到傢之後,年歲安把蛋糕拿給張媽,讓她切一切,大傢一塊兒吃,又把衣服全推給顧君行,包括之前送來的那些。
“你不要試試這些衣服嗎?”
“大小合適就行瞭,不用試。”衣服是按尺寸買的,大小不會不合適。以往的衣服反正都是洗幹凈瞭之後放在他衣櫃裡,他也從來不去試。
“哪有衣服買回傢不試試的!”
顧君行看著那一地袋子,感到頭疼,這得試到啥時候去。
“晚上再說,我馬上要開個視頻會。”顧君行找到瞭借口,雖然這個會議他聽不聽都行的,但是此刻他覺著聽聽還是很有必要的。
年歲安聞言有些失望,她還想看看顧君行穿上這些衣服到底好不好看呢。
不過她馬上就顧不上失望瞭。
顧君行上樓之後,蘇管傢給他端去瞭蛋糕和茶,年歲安就跟張媽在餐廳裡頭一邊吃蛋糕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在聽到年歲安說他們回傢路上在小區裡頭遇到瞭一個嘴臭的男人的時候,張媽趕緊湊過來問她是怎麼回事。
“我不認識那個男人,聽顧君行說是叫徐楓,他好像挺討厭那個人的,不過討厭也正常,他說話真的很難聽。”年歲安也皺瞭皺眉,那個徐楓不止是說話難聽,雖然當時顧君行及時擋在她面前,但她還是看到瞭徐楓的眼神,看她的時候就像是在看一個什麼玩意兒,毫不掩飾的打量,絲毫沒有隱藏自己猥瑣想法的意思。
“喲!怎麼遇上他瞭?這人可真不是啥好東西。”張媽聽完年歲安的話,開口說道,語氣裡頭擔心夾雜著憤憤。
聽到張媽這語氣,年歲安趕忙問:“您認識他?”
張媽撇撇嘴,“這小區裡頭,誰不認識他。您是剛來沒多久,又不愛打聽外頭的事兒,所以不知道。”
“怎麼說?”看表情,年歲安就猜這人怕是身上的事兒不少,顧君行不跟她說,她本來也沒放心上,這會兒聽張媽說起來,她又想聽聽瞭。
張媽頓瞭一會兒才開口,似乎是在想從哪兒說起比較好:“聽說這個徐楓是老來子,他爸那個人也不是個好東西,外頭不知道多少女人,他媽也不管外頭的事兒,反正隻要她是徐太太就成瞭,因為自己嫁過來十多年,也沒生孩子,她甚至還說過,丈夫在外頭有孩子瞭,也能抱回徐傢來養。可也奇怪呢,多少年瞭傢裡頭連帶著外頭的,竟是一個都沒有生出來。”
年歲安聽到這,篤定道:“那肯定就是徐楓他爸有毛病瞭。”
“可不是嘛!”說到這兒,張媽的語氣一下子變瞭,帶瞭一點兒微不可察的驕傲,“哪像咱們老板,二十歲就有瞭,他……”
年歲安趕緊打斷,這說著說著怎麼還跑題瞭呢,而且她也沒有興趣聽顧君行二十歲有娃的豐功偉績,這也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兒。
“張媽,咱們接著說徐楓。”
“對對對,剛才說到他爸不能生瞭。結果啊,不知道怎麼的,到他們夫妻倆都四十多瞭,這徐夫人突然就懷孕瞭,然後就生下瞭徐楓。”
後頭的發展,不用說年歲安都能猜到,多年不孕,一朝老來得子,可想而知會把這孩子寵成什麼樣子。
果然,張媽接著道:“這一傢人都高興壞瞭,把徐楓寵的是無法無天。聽說這孩子從小就調皮搗蛋,偏偏傢裡人還不管教,年紀小的時候還是禍害禍害傢裡頭的傭人,等到能上學的年紀瞭,又禍害上瞭學校裡頭的同學。”
張媽說到這,停下來喝瞭口水,才又繼續。
“聽說上小學的時候就偷看人傢小姑娘上廁所,被人傢爸媽找上門,徐楓他媽還倒打一耙說是小姑娘勾引他兒子瞭。那麼小的孩子,知道什麼叫勾引,明明就是自個兒兒子天生壞種!”
“後來呢?”
“那時候徐傢比現在可風光多瞭,生意做得很大,徐楓媽媽傢裡頭是當官兒的,能怎麼辦,哪怕傢裡有點錢的,一般的人傢也隻有自認倒黴瞭。”
“等到瞭十七八歲歲,就更瞭不得瞭。老板他不跟您說啊,是怕臟瞭您的耳朵,也怕嚇著您。反正大概的事情就是他出去玩,看一個小姑娘長得好看,就要追求人傢,說是追求,其實就是威逼瞭。偏偏小姑娘沒有媽還有個賭鬼爹,巴不得閨女攀上有錢人,背地裡就跟這個徐楓沆瀣一氣,收瞭錢根本不管閨女的死活。徐楓就使瞭手段,把小姑娘……”張媽頓住,沒說出那個詞,但是年歲安能明白。
“這不是犯法嗎……”年歲安放下瞭手上的叉子,嘴裡香甜可口的蛋糕也變得難以下咽。
“是犯法瞭,但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還是在十幾年前,傢裡又沒人可撐腰的,估摸著根本不敢報警,那徐楓害瞭人還沒完,還把小姑娘帶到歌廳裡頭,讓……後來小姑娘就跳樓瞭。”
“她跳樓瞭,警察應該會調查吧?”
“是調查瞭。女孩兒她爹也鬧瞭一陣,但是收瞭徐傢的錢就改口瞭,跟警察咬死說女兒是因為感情問題想不開跳樓瞭,跟徐楓沒有關系,這事兒沒有證據,警察也盡心,走訪瞭不少人,還做瞭屍檢,但也查不出什麼來,當時徐楓身邊的狐朋狗友也都眾口一詞,能有什麼辦法,最後也隻能按自殺來處理。當時調查的時候,這事兒鬧的沸沸揚揚的,好些人都知道。後來可能是為瞭避風頭,徐傢就把徐楓送到國外去瞭幾年。”
年歲安聽瞭很難受,受害者永遠長眠,加害者卻能繼續花天酒地,過著人上人的生活。去國外避風頭……根本就是讓他換個地方繼續享受吧。
“那他怎麼又回來瞭?”
“還不是他爹媽年紀都大瞭,公司的事兒就打算交給徐楓。”
“他整天花天酒地,還能會做生意?”
“嗐,他那個總裁也就掛個名,真正做事的另有其人。不過這幾年,徐傢也差瞭很多,徐傢的公司也處處被老板的公司壓瞭一頭,所以他今天見著你們才那樣。就是到瞭現在,他身上的骯臟事兒也不少呢,就去年咱們小區門口還有女人舉著橫幅咒罵徐楓,說是為瞭他懷孕打胎,結果傷瞭身子的。小區裡頭住著的都看不上他,恨不得他搬出去呢!”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人渣。”
“可不是,咱們老板可是一等一的正人君子,最是看不上那樣的人瞭。”張媽說著,又開始誇獎起瞭顧君行,“老板管少爺很嚴厲,也是怕少爺學壞。有次老板去學校開傢長會,偶然遇上少爺對女同學吹口哨,晚上回傢就拿竹條打瞭少爺的嘴,還讓少爺站在院子裡吹瞭一晚上口哨。少爺挨瞭打又吹瞭一晚上口哨,嘴都腫瞭,三天沒出房間,回學校之後跟同學道歉瞭,這事兒才算完。”
這事兒年歲安倒是不知道,沒聽知璟說過,不過顧君行因為這個教育顧知璟,她是贊同的,對女同學吹口哨,輕佻又不尊重,是該教育。
……
“這衣服好像不太適合我。”顧君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瞭餐廳門口,還穿上瞭一身年歲安上午買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