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第35節

作者:山有青木 字數:4161

“你們在幹什麼?”非寂的臉又黑瞭。

流景渾身被汗濕透,有氣無力道:“讓舍迦幫我緩解一下。”

非寂的臉更黑瞭。

“帝君千萬別誤會,她她她說的緩解,不是你想的那種緩解,”舍迦兔耳朵都要炸毛瞭,“我們兔族的內丹可以平復情潮,我我我隻是想逼出內丹幫她平復一下心情。”

流景一臉生無可戀,躺在床上一句話都不想說。

非寂掃瞭她一眼:“兔族的內丹隻對尋常情潮有用,對萬年合歡花的毒半點用都沒有,你們這是在白費功夫。”

“這樣啊……既然小的沒用,那小的先行告退。”舍迦扭頭就走,果斷從外面把門給關上瞭。

寢房內,非寂獨坐片刻,總算來到床邊:“還活著?”

“離死也不遠瞭……”流景面上平靜,雙手卻攥緊瞭被褥,“帝君,你整日受這種苦楚,夜裡睡得著嗎?”

“昨晚的確睡瞭個好覺。”非寂抱臂回答。

流景艱難看向他,即便隔著自己的殼子,也能看出裡頭的神魂容光煥發,再對比自己此刻的慘狀……她深吸一口氣,繼續盯著房頂:“帝君,我打算做點事。”

非寂轉身回到桌邊坐下,順手給自己斟瞭杯茶:“做什麼?”

“之前一直被你綁著沒機會做,剛才又因為舍迦在不方便做,現在應該可以瞭,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效果。”流景答非所問。

非寂也不在意,抿瞭一口茶水後竟然覺得還不錯:“這茶是用龍井配瞭酸葉?怎麼還有一股果子的味道,是不是……”

話沒說完,就看到她的手已經伸到瞭身下。

非寂臉色一變,扔下茶杯三兩步沖到她面前,一把將她的手腕扯出來:“你幹什麼!”

“帝君,你人身隻有一個啊?”流景表情微妙。

非寂深吸一口氣,抽出腰帶將這個瘋子給捆瞭起來。流景隻匆匆摸瞭一把就被綁住,頓時不樂意瞭,方才半死不活的狀態一掃而空,如剛上岸的魚一樣扭個不停:“你不跟我睡還不讓我自己弄到底有沒有天理啊你放開我……”

“閉嘴!”非寂額角青筋直跳。

“不閉不閉你放我出去!來人吶有沒有人來救我,我是冥域帝君我要出去找寵侍我要一次找八個……”

非寂忍無可忍,抬手打暈瞭她。

總算清凈瞭,他轉身回到桌前,重新拿瞭一個杯子繼續喝茶。

流景昏瞭一個多時辰,悠悠轉醒後不吵不鬧,隻是平靜地看著房頂,仿佛沒有那種世俗的欲1望。

難得不受情毒困擾、在她昏迷期間喝瞭一壺茶的非寂心情不錯,看到她這副樣子還勾起瞭唇角,眼底難得有幾分笑模樣:“傻瞭?”

流景如生銹的木偶一般艱難扭頭,與他對視片刻後問:“帝君,能放開我嗎?”

“還發瘋嗎?”非寂反問。

流景生無可戀:“解開吧。”

非寂睨瞭她一眼,伸手解下綁著她的腰帶,又低頭給自己系上。

女子的腰帶比男子的要繁瑣些,他蹙著眉頭正擺弄著,便聽到流景幽幽嘆瞭聲氣:“帝君,我還是想做點什麼。”

“什麼?”非寂不設防地抬頭,下一瞬便被她一把扯到床上。

他是非寂時,總被她不留力道的飛撲壓制,現在他是流景,依然會被她給壓制,隻是這回憑借的,卻是他軀殼的重量。

非寂狠狠砸進被褥裡,剛要質問她想做什麼,便看到自己的臉無限放大,然後便是唇上一重。

他……被自己……親瞭。

非寂臉色一變,當即就要反抗,流景卻像做好瞭準備,提前扣住瞭他的手腕。反抗與壓制間兩人同時感覺到天旋地轉,但因為忙著做其他的事,一時間沒有註意到這些變化,隻以為對方拉著自己上下顛倒瞭。

這可不行,在下面不利於她發揮。流景果斷使個巧勁,將非寂重新按在下面。

雖然沒什麼經驗,但托年少時過於混球的福,流景也是見識過不少活春宮的,此刻應對起非寂得心應手,一邊唇齒間強行攻城略地,一邊忍不住對他上下其手……嗯?她的身體有這麼平嗎?

流景疑惑睜眼,猝不及防看到瞭非寂的臉。

這是換回來瞭?

“滾……下去。”非寂呼吸不穩,眼角也泛著紅,雖然殺意彌漫,但因為情動卻並沒有什麼氣勢。

流景盯著他看瞭片刻,又重新吻瞭上去,非寂沒想到身體都換回來瞭,她還敢如此輕薄自己,怔神之後臉色頓時黑瞭:“流、景!”

“來都來瞭,”流景啄瞭一下他的唇,“就試試嘛。”

“你這個……”

非寂的聲音又一次被堵上,理智一遍又一遍被沖刷,昏昏沉沉間對上她帶笑的眉眼,他呼吸莫名一頓。

流景頂瞭頂膝蓋,不小心碰到瞭什麼地方,非寂的脖頸上突然暴起忍耐的青筋,黑瞳也倏然變成血色豎瞳。流景遲疑片刻,嘗試著伸出手,非寂一向淡漠冰冷的眼角,終於泛起桃花狀紅暈。

“帝君,試試嗎?”流景誘惑。

非寂眸色沉沉看她一眼,反身與她顛倒瞭位置。

第25章

流景被押入暗牢瞭。

舍迦知道消息的時候,趕緊動用幾千年來在幽冥宮積攢下的人脈,費盡心思跑過來見她一面,結果一進門就看到關她的那間牢房裡不僅鋪瞭柔軟的床,還擺瞭梳妝臺、桌椅櫃子等一應物件,甚至地上還鋪瞭一層厚厚的毯子,奢華程度不比改造後的小破院差。

而被關進大牢的本人,此刻正悠閑地坐在地毯上,一邊看話本一邊吃東西。

舍迦懸著的心猛然放下,一時有些無語:“你和帝君又玩什麼把戲呢?”

“什麼都沒玩,”流景嘆氣,“他的確下令把我關起來瞭,還說要關上一萬年。”

“……這種關法?”舍迦遲疑。

流景掃瞭一眼奢靡太過的牢房:“哦,這些是貍奴偷偷為我準備的,非寂不知道。”

“他為何會給你準備這些?”舍迦更加疑惑。

流景輕咳一聲:“大概……是因為深聊之後,發現我這個人還不錯吧。”

舍迦看她含含糊糊的樣子,心中更加不解,總覺得這一上午好像發生瞭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想不通索性就不想瞭,他無奈在牢門前坐下,隔著設瞭禁制的玄鐵柵欄問她:“所以你到底幹什麼瞭,帝君才會惱到要將你關起來?”

流景驀地想起不久之前。

非寂將她困在身下,卻隻是忍耐地咬住她的衣領,灼熱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噴灑在她的頸間,引得她也跟著熱瞭起來。

空氣黏灼,克制與緊繃,一點熱意落在她的手中,他在最初的僵硬之後,也徹底將體重壓在瞭她身上,呼出的熱氣幾乎要將她的皮膚燙傷……

“我什麼都沒做,”她一本正經地回答舍迦,“是帝君腦子有問題,非要將我關起來。”

明明已經不反抗瞭,卻在結束之後突然生氣,還口口聲聲要殺瞭她,可不就是腦子有問題麼。早知道他如此翻臉無情,剛才就該順勢繼續下去,修復一下識海再來大牢,好歹也沒那麼虧。

不過仔細想想,現在好像也不虧,畢竟隻是親幾下就換來瞭貼著他睡上十天才有的精力充盈,先前用靈力過度的疲憊也盡數消散……嗯,有機會還是要多親,如果能再深入交流幾次就更好瞭,反正人身的他和正常男人無異,她覺得自己還是可以的。

舍迦就看她神情變來變去,一時間眼皮直跳:“您又打什麼壞主意呢?”

“什麼都沒有,我就不是那種人。”流景繼續一本正經。

舍迦冷笑一聲:“我信你才怪!”

流景看著他,突然有些懷念剛重逢時那隻又軟又乖的小兔子。

“耳朵伸過來,給我摸摸。”她說。

“都什麼時候瞭,還想著摸耳朵呢,”舍迦嘴上抱怨著,卻還是將耳朵伸進柵欄裡,“你先前幹過那麼多大逆不道的事,帝君雖偶爾會罰你,卻從未將你關起來過,這次顯然是動瞭真怒,輕易不會放你出來瞭,你可想過之後怎麼辦啊?”

流景抓著兔耳朵捏來捏去:“走一步看一步吧,這裡有吃有喝,每天還有專人來送靈藥,可比在無妄閣舒服多瞭。”

“那也不能一直待在這裡吧?”舍迦無奈,“實在不行,我去一趟凡間?”

他每次去凡間,都是為給流景送信,而流景此刻就在這裡,他要將信送給誰就不言而喻瞭。

流景失笑:“不用,我能應付。”

如今天界情況不明,萬一信被那些暗殺她的人攔截瞭,豈不是自找麻煩,還是等識海修復個差不多瞭,再與舟明聯系吧,也省得提前暴露方位,連個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捏瞭幾把兔耳朵,流景滿意收手:“還是毛茸茸可愛。”

舍迦撇瞭撇嘴,將耳朵收起來:“這麼喜歡毛茸茸,跟帝君在一起快為難壞瞭吧?”

“那倒也沒有,”流景想瞭想道,“我現在覺得鱗片摸起來也挺舒服的。”

“……那您的喜好可真廣泛啊。”舍迦涼涼嘲諷。

她既然在牢房裡吃好喝好,他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瞭,多叮囑幾句便轉身離開,結果剛走出暗牢便遇上瞭急匆匆過來的貍奴。

貍奴手裡還拿著一個熱騰騰的烤羊腿。

舍迦眼皮一跳:“這是給姐姐的?”

“嗯,暗牢太冷,給她送些熱食。”看到是他,貍奴索性停下腳步,示意旁邊鬼卒將烤羊腿送瞭進去,這才皺眉開口,“我正要去問你,她又幹什麼瞭,惹得帝君如此生氣?竟然連暗牢都用上瞭。”

平日宮人有人犯事,都是直接送無祭司瞭,暗牢這種東西隻關重犯,他實在想不通帝君為何要將她關在此處。他方才嘗試問帝君,結果剛問到一半,就看到帝君沉下臉,他哪裡還敢再問。

“小的也不知道,但……肯定是姐姐的問題。”舍迦對這一點還是非常篤定的。

貍奴點瞭點頭:“那是必然。”

“……貍奴大人,我傢姐姐不懂規矩胡鬧慣瞭,偶爾會做些出格之事,但她本人還是好的,請貍奴大人多向帝君美言,盡早將她放出來吧。”兔子少年謙卑恭順,像極瞭傢裡孩子犯事的用心良苦老父親。

貍奴掃瞭他一眼:“放心吧,即便我不向帝君美言,帝君也很快就會放她出來。”

“為何?”舍迦不解。

因為帝君對她情根深種,肯定舍不得關她一輩子,所以等過幾天稍微有個臺階,就會順勢把她放瞭。貍奴答應瞭帝君不會將他的秘密說出來,此刻面對舍迦的疑問,隻是淡淡說一句:“因為帝君仁德。”

帝君……仁德……要不是他情毒入骨,需要仙尊幫著壓制,隻怕在第一次發現仙尊胡說八道時就把仙尊殺瞭吧。舍迦無言許久,絕望發現自從流景來瞭幽冥宮,宮裡每個人胡說八道的功力都有所增進。

既然帝君不急,貍奴不急,仙尊也不急,那他幹脆也不急瞭,於是所有人都不急,流景安安分分在暗牢裡住瞭下來。

冥域行事簡單粗暴,非寂更是說一不二的脾性,以至於能活著到暗牢的囚犯非常少,流景所住的這一層,更是除瞭她一個犯人也沒有,為瞭打發時間,她幹脆叫來監視的鬼卒一起賭錢。

於是貍奴時隔十天再次出現在牢房裡,就看到一群鬼卒聚在牢房裡賭得熱火朝天,哪裡有半分階下囚的樣子。

“流景姑娘厲害啊,這都能讓你猜中,你不會是偷偷用瞭靈力吧?”褲子都快輸掉的鬼卒苦著臉問。

流景輕嗤一聲,從他面前拿走靈石:“賭錢用靈力還有什麼意思,我可不屑做那種事,這東西都是有技巧的,骰子每一個面落地的聲音都有細微不同,你要仔細分辨。”

說著話,還真搖著骰盅教學起來瞭,一眾鬼卒聽得認真,有機靈的還不忘順便給她添些茶水,伺候得那叫一個盡心。

貍奴看得眼皮直跳,終於在他們又一次歡呼中清瞭清嗓子,聽到動靜的眾人回頭,頓時臉色一變,趕緊行禮匆匆離開,牢門都忘關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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