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妖王和魔主經常打架還對敵立場一致,關系奇奇怪怪。
怪不得,謝危之前和現在判若兩人,卻不是奪舍。
怪不得,謝危之前那金色火焰那麼厲害,竟可以對敵大乘。
怪不得,謝危之前那麼怕魔主,估計是以為自己是奪舍魔主的兒子瞭,怕親爹算賬。
原來如此。
他的傳承記憶裡曾提過一點:
帝炎決大成於浴火重生,火鳳脫胎換骨可變丹鳳。
浴火重生九死一生,神魂身體出點意外再正常不過。
而他身上的秘密,對於神魂殘缺血脈至純的遠古遺族,堪稱是有著致命吸引,謝危會迷戀他再正常不過。
原來他從始至終也沒喜歡過他,隻是單純的被他身上的秘密吸引而已。
從他在莽荒大森裡神魂歸位的那一刻開始,謝危對他就再也沒半點旖旎之情瞭。
偏偏他還整天把欲擒故縱掛在嘴邊……
司昆呼吸略有不穩,整個人一瞬間僵硬至極。
謝危猛地退後一步,看著他身周彌散開的恐怖氣息,驚訝道:“你……還好吧?怎麼瞭?”
司昆閉瞭閉眼,道:“……沒事。”
聲音硬邦邦的,都快僵成根棍子瞭。
謝危:“……”
這一看就不是沒事的樣子啊!
司昆的確很有事。
鋪天蓋地的尷尬快把他淹沒到喘不上氣瞭。
必須做點什麼,給他做點什麼緩減下這股窒息的感覺。
司昆忽地轉身看向面前的火焰,道:“你想要這座小院嗎?我再送你一次。”
謝危還沒說話,司昆已然動用法則瞭。
眼前的時間又開始倒流,火焰熄滅,小院重現,但眨眼又被火焰覆滅。
司昆眼一瞇,另一隻手一揮,謝危一瞬間似乎聽到瞭一聲空間塌陷的聲音,熊熊火焰猛地一滯,接著越來越弱瞭。
小院的樣貌漸漸出現。
就在小院徹底恢復的下一刻,“轟”一聲響,整座小院瞬間塌陷。
生死法則之死亡法則,萬物寂滅。
司昆眼裡殺氣一閃。
另一手一握,七殺劍瞬間在手,恐怖的黑色劍氣宛若遊龍一般在半空肆虐,絞殺著空氣裡屬於法則的餘波。
時間又開始倒逆。
火焰又開始肆虐。
空間又開始塌陷。
劍氣又開始縱橫。
小院重現瞭又倒塌,倒塌瞭又重現,重現瞭又被火燒,一直持續不斷的來回折騰。
謝危默默退遠瞭點,又遠瞭點,看著這恐怖的威勢,忍不住道:“那啥……我也不是太想要這座小院瞭,咱……停下手?”
司昆斷然拒絕,“不行,我必須送你!”
謝危看著這片空間外面不斷裂開的漆黑裂縫,眼角抽瞭抽,道:“……你倆再對峙下去,我擔心這空間會……”
“轟!”
這片小小的院落終於撐不住兩個大乘來回的對峙,在再一次的空間對撞中徹底塌陷,變成瞭一片扭曲旋轉的漩渦。
別說是恢復小院瞭,靠近都會被整個吞噬,死無全屍那種。
謝危嘴角一抽,慢吞吞吐出最後一個字,“……塌。”
司昆全身靈力倏然一收,整個人的表情都平靜無比。
謝危莫名覺得這表情有點熟悉。
司昆道:“他不是我長輩。”
謝危:“……對。”
司昆:“所以我可以揍他。”
謝危:“……”
司昆轉身,提劍,說:“我去打個架。”
他舉著劍,氣勢洶洶就朝那座高塔飛瞭過去。
下一刻,天空猛然炸開一團絢麗的火光,伴隨著漆黑的劍氣肆虐整座合歡宮上空。
闕殷剛從地牢出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他還有點納悶,“怎麼打起來瞭?”
看樣子還是不死不休的真打,兩個都下瞭死力氣。
綠依就守在地牢門口,一見門開,始終握在掌心的傳訊令牌立刻被她輸入一道靈力,無聲無息就給謝危發過去瞭一條傳訊。
她略有些僵硬的笑道:“……這個……是……私人恩怨,小師弟知道。”
“哦?”闕殷問道,“他在哪?”
“在這在這!”
半空一道金紅色光芒急速飛來,落地化成一道人影,正是謝危。
闕殷下巴一抬,朝天空指瞭指,“解釋一下?”
謝危幹笑一聲,“哈哈,那個啊,之前妖王不是傷過司昆嗎,他就報個仇什麼的……”
闕殷瞇眼,“真的?”
謝危點頭啊點頭,“自然是真的!”
闕殷沒太計較這件事,他拋給謝危一塊傳訊令牌,“事情我已經安排好瞭,等我傳訊你再去血神宗,閻初輪你找到瞭?”
謝危接過令牌,乖巧搖頭,“沒有,還得老爹幫忙!”
闕殷無奈又寵溺的看他一眼,“你啊!”
他閉上眼,手指一動,似乎在空中捏住瞭什麼,另一隻手幾根手指快速推衍起來,半晌忽而一睜眼,道:“他在東南方向,沿著那個方向一直走,你會遇到他的。”
謝危驚訝地看著,“這是……因果線?”
闕殷點點頭,收回手,道:“輪回法則的其中一部分,因果推衍,他和你曾經有過交集,順著因果線推衍就能找到他的位置。”
謝危毫不客氣的贊美起來,“老爹厲害!”
闕殷微微一笑,“去吧,路上小心點。”
謝危“嗷”瞭一聲,朝著上空一揮手,“司昆,我走瞭,你不跟上來我就不帶你瞭!”
他召出紅蓮刀一躍而上,化成一道金紅色光芒猛地朝著遠方遁去。
半空激烈的打鬥倏然一停,片刻後,一道黑色的身影隨之跟瞭上去,眨眼就追上去瞭。
鳳元坤扇瞭扇翅膀,憤憤道:“小子跑得倒是快,這次算你走運,呵!”
他低頭看瞭眼闕殷,冷哼一聲,扇著翅膀又回到瞭高塔上,金雞獨立登高望遠,擺出一副冷漠傲然的模樣,全身上下都在寫著四個字:
我在生氣!
闕殷眨瞭眨眼,看向綠依,“他發什麼神經?”
綠依幹笑,“……可能心情不好?”
闕殷淡淡道:“我看是腦子有病!”
綠依:“……”
闕殷冷漠地一甩袖,回玄月宮去瞭。
鳳元坤還在那裡等著某個人來安慰自己呢。
因為小院空間塌陷,那裡的法則成瞭一片虛無,什麼感應都沒用瞭,闕殷到現在都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
但合歡宮那麼多人都看到小院沒瞭,怎麼也得告訴闕殷的吧?
他都看到自己生氣瞭,他就不怕他把魔炎劍和帝炎決的事告訴他崽子?
他肯定會來安慰自己的。
鳳元坤理所當然的想著。
他等啊等,等啊等,從中午一直等到瞭傍晚。
晚風蕭瑟,夕陽血紅,一隻火紅色的大鳥在高處迎風獨立,陷入瞭呆滯。
等等,情況好像不太對?
怎麼還沒人來安慰他?
這時,天氣忽變,風越來越急,天邊烏雲飄來,眨眼就電閃雷鳴。
“轟咔——!”
一聲驚雷炸響,好死不死正好劈到瞭高塔上。
“唧——!”
屋外風吹雨打電閃雷鳴,偌大的冰雹毫不留情的從天空砸瞭下來。
玄月宮裡。
闕殷從暖融融的被窩裡坐起身,疑惑的眨瞭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