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如何?”陸容淮盯著他紅潤的唇,低聲問他。
楚沅點頭,舔瞭下唇角,露出艷紅的小舌頭,“很好吃。”
陸容淮頓覺喉嚨發癢,他喉結滾動瞭一下,“甜嗎?”
“甜。”
入口甜而不膩,甜絲絲的,他很喜歡。
陸容深盯著陸容淮,張開嘴無聲的大喊。
你、好、無、恥。
陸容淮面對陸容深的吐槽,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甚至還找到瞭樂趣。
他握住楚沅放在膝上的手,深情的凝視他,“阿沅喜歡就好,我也喜歡。”
陸容深沒想到他臉皮這麼厚,差點崩潰,“三嫂,你快管管他。”
這人簡直要騷上天瞭!
楚沅沉默。
陸容淮肆意妄為,這人想做的事,他有什麼權利去阻止。
他的手被人捏瞭兩下,耳邊是陸容淮沉朗的笑聲,“是啊,阿沅管管我。”
“臣說什麼,王爺會聽嗎?”楚沅淡聲問道。
陸容淮:“當然,我都聽阿沅的。”
楚沅根本不相信他的話,他隨口說道:“臣想自己吃飯,不想被喂。”
天天被喂飯,他又不是小孩子。
“可以。”陸容淮一口答應。
明天晚上楚沅的眼睛就能恢復,雖然失去瞭親手喂飯的快樂,但他更希望楚沅健健康康的。
“臣想自己穿衣。”
“可以。”
“臣想自己走,不想被抱著。”
“……可以。”
“臣想一個人睡。”
“不可以。”
陸容深人傻瞭,他自覺捂住自己耳朵,喃喃道:“這是我可以聽的嗎?”
楚沅抿唇,“王爺不是說什麼都聽臣的?”
“隻有這個,不可以。”陸容淮語調悠閑,又不容拒絕的說道。
一起睡覺才能培養感情,他才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陸容淮心道。
“我們是拜過……”陸容淮說著,猛地想起來成親當日並沒有拜堂,他立刻改口,“我們是正經夫妻,哪有夫妻不同榻而眠的,是不是?”
“王爺沒必要這般委屈自己。”楚沅再次強調。
他會配合陸容淮做戲,演一出恩愛夫妻的戲碼給旁人看,但私底下,他並不想跟陸容淮有太多接觸,若是能恢復到原先那樣就好瞭。
陸容深懷疑他三嫂對自己認知有誤,“不是,這怎麼說,委屈的也不會是我三哥吧。”
能夠娶到這麼漂亮溫柔的大美人,是他三哥頭頂冒青煙瞭好不好!
他還委屈!
委屈的明明是大美人。
陸容淮瞪瞭他一眼,“飯也吃瞭,趕緊回宮,沒娶媳婦的人哪來的臉在這瞎摻和。”
陸容深罵罵咧咧的走瞭。
他一回宮,就向弘嘉帝稟明陸容淮的態度,弘嘉帝大為高興,次日一早,旨意便下達黎王府。
先是贊揚陸容淮查出王五真正的死因,讓兇手得以伏法。
其後又裝模作樣的批評他兩句,說他的行為終究給百姓造成瞭惡劣影響,解除禁足,督令他修建正清道觀,多行善事,改過自新。
下午王府又收到一封請帖。
“許太傅六十大壽,竟然會邀請本王?”陸容淮捏著請帖在手裡把玩,笑瞭一聲,覺得有趣。
弦風:“主子你忘瞭?”
“什麼?”
“許知知。”
“誰?”陸容淮皺眉,當真是沒有半點印象。
弦風嘆氣,“許太傅的小孫女,自從十六歲在大街上看見您,就揚言非您不嫁的那位。”
他見陸容淮還是沒反應,又補充一句,“就是那個,曾說您要是敢不娶她,她就天天詛咒您……變王八。”
陸容淮:“……”
這麼一提醒,倒是讓他想起瞭這樁陳年破事。
許知知是許傢唯一的女孩,自小被寵慣壞瞭,第一次見到陸容淮時便被他那張臉迷住,回到傢裡吵著鬧著要嫁給他,甚至還跑到陸容淮面前,讓他趕緊去她傢提親。
陸容淮當時忙著籌備軍務,哪有功夫理這個黃毛丫頭,直接把人給無視瞭,氣的許知知罵瞭他好幾天。
他那時第一任未婚妻剛離世沒多久,閑言碎語本就多,許知知的行為成瞭百姓們茶餘飯後的笑料。
許太傅得知此事後,將嬌慣的小孫女帶回平城老傢住瞭兩年,等大傢逐漸淡忘瞭那些事,年底前才帶人回來。
許太傅約莫是覺得陸容淮已經娶瞭妻,再構不成威脅,這才吩咐人給黎王府送瞭請帖。
陸容淮盯著請帖,陰險的笑起來,“很好,這個壽宴,本王定會參加。”
到瞭晚上,陸容淮回到扶雎院,楚沅剛洗完手,樂書端著盆出去倒水。
“阿沅,我來。”他見楚沅伸手要去拆白綢,忙走過去按住他的手。
陸容淮把樂書叫回來,就著楚沅用過的水仔細洗瞭手,用佈巾擦幹手上的水,走過去坐到楚沅身側。
他幫楚沅取下覆眼的白綢,柔聲說道:“好瞭,阿沅慢慢睜開眼睛。”
楚沅眼皮動瞭動,纖長的睫毛如扇子般撲閃幾下,隨後,一點一點的向上揚起,露出底下清凜如琥珀的漂亮眼眸。
屋內的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光芒,並不刺眼,楚沅眨瞭眨眼睛,很快適應。
“看得清嗎?眼睛有沒有不舒服?”陸容淮盯著他的眼眸,緊張問道。
剛睜開眼時,視線朦朧模糊,待緩過一陣後,才漸漸恢復清明。
他轉過腦袋,目光對上瞭陸容淮的視線。
那雙黑沉幽深的眼底,沒有瞭往昔的冰冷和淡漠,反而,出現瞭讓他看不懂的關切之色。
楚沅輕聲應道:“看得清,臣沒有不舒服。”
“那就好。”陸容淮暗自松瞭口氣,懸在心裡多日的大石頭,總算是落瞭地。
他說這話時的語氣太過自然,好像真的很關心他的安危,楚沅想起他剛才的神情,沒忍住去看他。
他想仔細看看,這人的面皮是如何養的,為何能偽裝出這麼多表情。
還裝的那麼像。
他盯的太直接,結果讓某人誤會瞭他的意圖。
他笑著湊過去,握住楚沅的手,語調慵懶又得意,“阿沅一個勁的盯著我瞧,可是發現為夫這張臉,多日不見更英俊瞭?”
楚沅立即移開眼,有些無語,“王爺說笑瞭。”
他轉開視線,這才註意到,屋子內擺放瞭夜明珠,一眼看過去,一支蠟燭都沒有。
夜明珠昂貴稀有,一顆值萬金,這人竟在屋子裡擺瞭十多顆,照的屋子裡亮如白晝,連紗簾上的繡紋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陸容淮一直盯著他看,見他眼眸流轉,目光好奇的打量著房間,尤其是多看瞭兩眼夜明珠。
“阿沅怕蠟燭,王府裡以後不會再點蠟燭,夜裡都用夜明珠照亮。”他主動解釋。
楚沅:“王爺不必如此鋪張,若是讓禦史臺知曉,免不得又要參王爺,臣可以回抱春院去睡。”
“阿沅走到哪裡,我就帶著夜明珠跟到哪裡,那些人愛參不參,權當消遣。”陸容淮說出這話時,神情坦蕩,半點也不覺得羞恥。
夜明珠放那也是積灰,被參又怎樣?他這些年被參的還少嗎?
楚沅卻聽得身軀一震。
他當太子時規行矩止,吃穿用度無不節儉,哪怕年紀尚小,已然懂得何為表率。
現如今,見到陸容淮這副模樣,他忽然覺得,自己那些年的嚴於律己,似乎顯得很可笑。
“我過幾日要去參加許太傅的壽宴,阿沅腿傷未好,便不帶你去瞭,弦雨弦霜留在傢陪你,若是有什麼需要,盡管跟他們說。”
“嗯。”
“還有,父皇取消瞭我的禁足,我明日要開始上朝,那些破經文還沒有抄完,阿沅今晚早點睡,我今夜睡書房。”
說到這個,陸容淮深深的覺得臭道士不是東西,害得他今夜無法抱著美人同眠。
楚沅則悄悄松瞭一口氣。
先前他看不見,陸容淮非要與他睡一張床時,他可以假裝不存在。
眼下卻是連假裝都不行瞭。
還好他今夜不在這裡睡。
楚沅心裡快樂起來,連帶著臉上的笑容都真摯許多,按捺著激動同他說。
“王爺快去吧,抄完瞭早些休息。”
作者有話說:
陸狗:抱不瞭老婆,大哭。
沅沅:狗皮膏藥走瞭,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