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心疼你。”陸容淮伸手,試探性的握住楚沅搭在膝上的手。
楚沅神色冷漠,卻沒有甩開。
陸容淮心下一喜,忙道:“阿沅聰慧明理,肯定不會答應這種人的要求。”
“是嗎?王爺既然不曾懷疑我,那王爺這些時日的行為,又該作何解釋?”
陸容淮疑惑,“什麼?”
楚沅:“臣記性不錯,還沒有忘記年前嫁入王府時,王爺對臣的態度。臣一直不明白,不過短短幾十天,王爺為何判若兩人。”
“臣惶恐,王爺的行為,會讓臣覺得害怕。”
這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好,又哪來的,無緣無故的愛。
陸容淮看著楚沅的眼睛,那雙眼清冷明澈,好似能洞悉一切。
他頓生啞然。
重生一事,本就離奇玄異,若非他親身經歷,他也是不會信的。
但這事,他沒法跟楚沅解釋。
“我喜歡你,你不相信,對嗎?”陸容淮握緊他的手,低聲詢問。
“臣不是細作,不會害王爺,王爺如果怕臣會做出不利於王爺的事,可以將我關在抱春院,臣不會有任何怨言。”
“你果然不信。”陸容淮說不清心裡是失落還是別的,喟然長嘆。
“換作是王爺,王爺會信嗎?”楚沅反問。
“不信。”陸容淮說道。
“那……”
陸容淮將他抱瞭起來。
“那又何妨,我這就去證明給你看。”
作者有話說:
陸狗:有的人哭起來梨花帶雨(我老婆),有的人哭出鼻涕泡來(某管傢)
弦雨:退!退!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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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臣自己走。”
“不行,你走得慢,我等不及。”陸容淮恨不得現在就證明自己的心意。
守在外面的弦風聽見腳步聲,趕忙將門打開。
陸容淮踏步而出,一眼鎖定在角落裡蹲著的弦雨,“躲在那兒,本王就看不見你瞭?”
弦雨立馬改蹲為跪,動作那叫一個流暢,“王爺,屬下錯瞭,屬下這嘴不要也罷。”
陸容淮點頭,“有道理,害得王妃誤會本王,這嘴確實可以割瞭。”
楚沅心中嚇瞭一跳,忙說道:“這事與弦雨無關,是我故意套他的話,弦雨沒有設防,這才……”
“王妃不必替弦雨求情,主子這是在逗他呢。”弦風笑道。
楚沅:“……”
烏黑瑩潤的眼瞳直直看向陸容淮,眼底瞬間又恢復漠然。
變臉還挺快。
陸容淮眉眼舒展,沖他粲然一笑,“咱們回府。”
樂書他們趕忙跟上。
一行人剛走過那處曲水流觴,迎面遇上瞭寧玉羌。
“表哥。”寧玉羌立即停住腳步,聲音低低的喊他。
多日未見,寧玉羌的面容消瘦瞭許多,臉色也不似先前柔潤有光澤。
陸容淮像是沒看見他,直接從他身邊走瞭過去。
寧玉羌無法忍受陸容淮這麼對他,眼睛瞬間紅瞭。
那日他與父親大吵一架,也知道瞭父親確實投靠齊王或太子的念頭,他心中有怨恨,有憤怒,還有數不清的委屈。
他一直想去找陸容淮解釋,但他如今,連黎王府的大門都進不去。
“表哥,我都主動來找你瞭,你一定要這麼絕情嗎?”寧玉羌轉過頭,眼淚從眼眶滑落。
陸容淮根本沒理他,他步伐很快,轉眼間就繞過瞭假山,消失不見。
寧玉羌痛苦的閉上眼,腦海裡都是他抱著楚沅走過去的冷漠面孔。
那個狐貍精,搶走瞭他的表哥。
寧玉羌拔腿就要追過去。
弦風弦雨伸手,攔住瞭他的去路。
“你們幹什麼?”寧玉羌不得不退回原地,橫眉冷眼的看向兩人。
弦風笑容無害,“寧世子,王爺此刻不希望你過去打擾他。”
“我找表哥有事,你們不要攔著我。”
弦雨:“請世子不要為難我們,王爺現在有急事,沒空見你。”
寧玉羌:“你們讓開!這條路又不是黎王傢的,我憑什麼不能走。”
弦風拉開弦雨,朝寧玉羌做瞭個請的手勢,“寧世子慢走。”
寧玉羌快步跑到假山那邊,然而陸容淮早就不見蹤影,他氣的咬住下唇,又氣勢洶洶的跑回來。
“你們故意拖延時間,我自認以前待你們不薄,眼下你們為何一個個都要幫著那個狐貍精!”
兩人對視一眼,“狐貍精?”
弦雨先反應過來,他皺起眉頭,“寧世子口中的狐貍精,莫非是在說我們王妃?”
寧玉羌冷冷的瞪視他。
弦雨:“王妃秉性純善,寧世子莫要血口噴人,辱瞭王妃清譽。”
弦風:“這話世子以後還是別說瞭,王爺若是聽見,定會生氣。”
寧玉羌今日沒能跟陸容淮說上話,心裡正憋著氣,又見他們如此維護楚沅,心裡的火苗直接蔓延成火海。
“憑什麼不能說,他是楚國皇子,是我們的敵人,你們就像是被他下瞭蠱一樣,而我與你們認識多年,你們卻不幫我!”
“寧世子這話有失偏頗,黎王妃雖是楚國皇子,但楚國一向與陸國交好,何來敵人一說?”假山後又響起一道清亮的聲音。
寧玉羌目光陰沉的看過去。
假山後出現一名男子,年紀尚輕,目光清澈有神。
“我當是誰,原來是韓公子。”寧玉羌掩去眼裡的沉怒,面無表情的看著男人。
韓瑞祺擺手,笑容親切,“寧世子勿要怪罪,我替我爹過來送禮,剛溜到這裡透口氣,不小心聽見瞭諸位的話,一時沒忍住插瞭嘴,實在是失禮。”
“本來我不想出來的,但寧世子的話若是讓有心人聽去,指不定要怎麼猜忌黎王妃呢,我覺得不太好。”
“關你什麼事。”寧玉羌不客氣的嗆道。
韓瑞祺眨眨眼,“下個月就是萬朝會,本月末六國國主會陸續前來,若是傳出些風言風語,破壞瞭陸國與各國的友誼,寧世子可就是千古罪人瞭。”
“韓公子的父親是禮部尚書,難道就沒有教過韓公子,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嗎?”
韓瑞祺嘖瞭一聲,摸瞭摸後脖頸,“沒辦法,本公子古道熱腸,就喜歡仗義執言。”
寧玉羌深吸一口氣。
“哦,對瞭,我聽你們聊到黎王妃,若在下沒看錯,黎王方才抱著王妃上瞭黎王府的馬車,現在應該已經走瞭。”
寧玉羌一路追到黎王府。
他已經在心裡想好瞭,今日陸容淮如果不讓他進府,他就站在門口不走。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剛站瞭一盞茶左右,王府的小廝便打開瞭府門,請他進去。
那一刻,寧玉羌眼裡迸發出強烈的希冀。
表哥一定是心軟瞭,他就知道表哥不會真的丟下他不管。
他提起衣擺,急切的往裡跑,一路小跑到瞭前院正廳。
“表哥。”他跨過門檻,還沒有看清裡面的場景,便開心的喊起來。
然後,他跟蘇如鶴對上瞭視線。
“?”
寧玉羌及冠後,掛瞭一個清閑的官職,雖沒有上朝的資格,但朝中官員他基本上都認識。
他環視一周,發現大廳裡除瞭蘇如鶴,還有程直和趙祿。
陸容淮坐在主座上,另一邊坐著楚沅,兩人中間放著一個黃梨木方幾,撤去瞭茶盤和瓜果,陸容淮正在伏幾寫字。
眾人站立兩側,廳內安靜的隻有狼毫落在紙上的聲音。
弦風弦雨站在門口,看向另一邊的弦霜。
弦雨:“你何時回來的?”
弦霜:“一個時辰前。”
弦風:“裡面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