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嗯,太子在東宮養傷,齊王這段時間沒少動作,從太子陣營裡拉攏過去幾名官員,甚至還搶瞭太子的風頭,籌辦今年的萬朝會,他怎麼能咽下這口氣。”
楚沅目光泠泠,“太子最恨的,不應該是王爺您嗎?”
“嗯,可他奈何不瞭我,齊王又動瞭他的利益,太子當然要先收拾他。”
“今日早朝,父皇已經將萬朝會轉交太子籌辦。”
楚沅耳尖一動,他凝眸瞧向他,眼神中隱含著探尋,“王爺為何不將這個機會搶過來?”
萬朝會,不僅六國國主會來,各國的優秀子弟也會前往,太子和齊王都在爭這個機會,想給自己多拉攏一些人脈關系。
反觀陸容淮,好似對此全然不感興趣。
“我可不想跟他們打交道,”陸容淮將腦袋擱在楚沅肩上,“那些人,我遲早會一一收拾。”
他說著,又把腦袋往楚沅頸下湊瞭湊,一邊討好一邊放狠話,“尤其是你那個渣爹,我抽死他。”
楚沅:“……”
陸容淮見他不說話,怕他心裡還顧及他那個渣爹,說話都透著股茶香。
“我要對付楚國國主,阿沅不會生我的氣吧?”
“為夫能有什麼壞心思呢?我隻是想替阿沅出氣罷瞭。”
楚沅盯著肩側的大腦袋:“……”
作者有話說:
沅沅:好好的一個人,偏偏長瞭一張嘴。
陸狗:麼麼噠。
寶子們國慶快樂,吃好喝好,努力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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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齊王第二日便帶兵前往平城。
鄴京城內,各處掛上喜慶的紅綢,六國使者已陸續抵達,太子安排他們住在使館內,將人員一一登記在冊。
六國國主約莫要在下月月初之際到達鄴京,屆時會安排他們住進北邊的行宮。
陸容淮這幾天當甩手掌櫃,將事務全部交給工部官員和他的下屬,自己則專心在傢陪楚沅走路。
楚沅腿上夾板沒拆,每日隻能短短走幾步,走的顫顫巍巍,很不穩當。
陸容淮不放心,跟個老媽子似的在一邊護著,嘴裡還時不時蹦出“小心”“慢點”“停停停”之類的話。
樂書跟弦雨縮在欄柱旁,嘖嘖稱奇。
弦雨:“我跟著王爺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發現,原來他話這麼多。”
樂書:“我傢公子一聲沒吭。”
“……王妃可能是嫌煩,你看他都不理王爺。”
樂書:“王爺天天黏著我傢公子,連各府的宴帖都推瞭。”
鄴京城內達官顯貴者眾多,各傢不時有宴請活動,陸容淮本就討厭這些繁瑣禮節,眼下更是找到瞭合適理由推拒。
“王爺以前也不愛去,現在有瞭王妃,別說宴請瞭,連公務都懶得管。”
樂書想起蘇如鶴忙的睡不好覺,眼睛下面掛著兩個大黑眼圈,頓生感嘆,“奴才以前還覺得王爺事業心重,心裡隻在乎權力,如今你再看,上進心都見不著。”
弦雨:“……”
他們王爺,以前是真的很拼。
現在……不提也罷。
“弦雨,端茶來。”陸容淮的聲音突然響起,嚇瞭弦雨一大跳。
弦雨本來就在議論主子,眼下被喊名,心虛極瞭,差點在門檻上絆一腳。
他跑進屋子裡,將茶水沏好端到陸容淮面前。
“來,阿沅喝茶,休息一會兒再走。”樂書將凳子搬過來,陸容淮扶著他坐下。
楚沅鼻尖有濕汗,白皙臉頰泛起薄紅,右腿更是有細細的疼痛傳來。
他喝瞭半盞茶,體力恢復瞭一些,便又想起來繼續練習。
陸容淮攔住他,“不要著急,慢慢來,等夾板拆瞭再多練習,現在隻是提前先適應一下。”
楚沅也知道自己心急瞭些,他躺瞭太久,骨頭都要躺軟瞭,很懷念先前自由行走的日子。
“好。”他看瞭眼自己隱隱泛疼的腿,知道今天走的有點多,右腿已經開始抗議。
“王爺,臣想去小書房。”楚沅等陸容淮喝完茶,慢聲說道。
陸容淮點頭,也沒問他要去做什麼,直接將人抱瞭過去。
小書房的案桌上,攤著一幅未完成的畫作,楚沅坐下後,見陸容淮站在自己身側不走,便溫聲解釋道:“臣昨日未能畫完,想趁著天黑前把它完成。”
陸容淮目光逡巡在那幅墨松圖上,毫不掩飾他的贊賞,“阿沅畫技超絕,這幅畫若是拿去畫工坊售賣,不低於千金。”
“王爺覺得臣這幅畫還不錯?”
陸容淮看著半成品畫作,直接點頭,“當然,阿沅若不信可以拿出去售賣,便知我沒有騙你。”
楚沅淡然笑道:“臣確實有這個想法,隻是王爺會答應臣嗎?”
陸容淮奇怪道:“我先前便說瞭,阿沅想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隻要你願意,想賣多少都可以。”
楚沅心神微動,目光變得柔和,“臣隻是有些怕,畢竟臣如今身份有別,擔心此舉會影響到王爺。”
他早就有賣畫的打算,但一直未敢跟陸容淮明說,怕他生氣。
一國王妃跑去賣畫,定會惹人非議,若是遇到氣量小的丈夫,會嫌棄王妃丟瞭他的臉,辱沒皇室。
可他確實手頭上有些拮據,又做不出伸手朝陸容淮要錢,隻能想辦法賺錢。
陸容淮俯身,撐著桌沿看向楚沅,他神色認真無比,“你不用擔心那麼多,其他的事情交給我。”
“我先讓弦雨去打聽打聽,看看西市東市有沒有合適的店鋪,先將店鋪盤下來,其他的再說。”
楚沅想拒絕,“王爺不必盤下店鋪,臣作好畫,可以直接拿去畫工坊,他們願意給多少都行。”
陸容淮不願意,“阿沅的畫這麼好看,賣給那些畫工坊太便宜他們瞭,還是咱們自己開鋪子,賺的錢都是阿沅的。”
楚沅咬唇,他當然明白,自己開店鋪賣畫賺的更多,可是他沒有買下店鋪的本金,因而,他想瞭一會兒,忍著羞意輕聲開口。
“那王爺可不可以先借些銀錢給臣?等臣日後賺瞭錢,按照行情利息還給王爺。”
“可以。”
楚沅眼睛彎起。
“我不要別的,阿沅把自己押給我吧,若是虧瞭,阿沅便以身相許。”
“……”
楚沅:“臣在跟王爺說正經事。”
陸容淮面色無辜,“我也在跟阿沅說正經事。”
楚沅羞惱,“臣已經嫁給王爺,還如何以身相許。”
陸容淮:“可以啊,比如說,給我暖床。”
楚沅:“臣與王爺已經同榻而眠月餘!”
“我說的暖床,又不是字面上的暖床。”陸容淮笑容越發惡劣。
楚沅這才聽懂他的意圖,他臉蛋轟的一下紅透,比樹上熟透的柿子還要誘人。
陸容淮故意使壞,逗人逗的停不下來,“還比如說,給我生個小崽子出來玩玩。”
“!!”楚沅握筆的手一抖,紙上暈開一團黑墨,他深吸兩口氣,忍著心底的驚顫,將陸容淮請出瞭小書房。
再聊下去,今日這畫也要廢瞭!
等書房內恢復安靜,香爐裡輕煙裊裊,楚沅兀自出神好一會兒,等心緒平靜下來,他才重新拿起筆,就著那團墨延伸,將那處瑕疵巧妙的改成風景的一部分。
然後沒等他畫完,腦海中又想起瞭陸容淮方才的話。
還有那人賤兮兮的笑容。
‘啪’的一聲,楚沅重重將筆放下,氣鼓瞭臉。
臭流氓!
他從未見過這麼會耍流氓的人,真是開瞭眼。
“王爺,楚國使者在門口求見。”陸容淮剛走出來,弦風便上前說道。
“讓他去正廳等……算瞭,楚國的人不配進門,本王去門口看看。”陸容淮剛被媳婦趕出書房,正閑的沒事。
一行人到瞭王府門口。
“下官見過黎王殿下,給殿下請安。”楚國使者笑容和善,主動上前打招呼。
陸容淮懶洋洋的‘嗯’瞭聲,就沒瞭下文。
楚國使者隻好道出自己的來意。
“下官奉國主之命,邀請黎王妃三日後到行宮一敘,國主掛念王妃,一路上恨不得日夜兼程,就是想早日見到王妃。”
陸容淮似笑非笑的看著使者,“哦?既然掛念王妃,怎麼使者到本王這兒,連點見面禮都不帶的?”
使者笑容停滯。
陸容淮:“楚國國主這也太不懂事瞭,本王很不滿意,使者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