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太子懷瞭敵國皇子的崽 第56節

作者:春生夏合 字數:3250

使者急瞭,忙道:“國主自然是準備瞭見面禮,隻是下官今日出門匆忙,一時疏忽,忘帶瞭。”

“那你是怎麼辦事的?弦雨,這要是在咱們府上,該當何罪?”

弦雨沖使者笑道:“回稟王爺,咱們府上若是出瞭此等陽奉陰違之人,直接剝皮抽筋,剁成肉泥,拿去喂野狗。”

使者的臉刷地一下慘白。

“快點滾回去,別臟瞭本王的地兒,還有,告訴你們國主,楚沅已經嫁人,從今往後就是本王的人,想見本王的人,先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

弦雨抬手招呼兩邊的護衛,“快快快,快去端兩盆熱水過來,把門口這地兒沖洗一遍,可別沾上什麼臟東西。”

使者也是楚國的官員,這輩子就沒有受過此等侮辱,他離開時臉上一陣白一陣青,又氣又怕,心裡更是將這位喜怒無常的黎王罵瞭幾十遍。

使者前腳剛走,後腳又來瞭一輛馬車。

陸容淮掃瞭眼車簷上掛的府徽,哼笑一聲,“什麼風把聶相給吹來瞭?”

馬車停下,聶思然掀開車簾,他緩步悠然的從車上下來,又親自放下車凳,將聶儔溫扶下車。

聶思然:“祖父前日感染風寒,請吳院正看診時,得知王妃的腿傷快要痊愈,祖父脾氣犟,非要親自來瞧瞧,還請王爺莫要怪罪。”

聶儔溫反駁:“你才脾氣犟,我自己想一個人來,你不是非要跟著。”

聶思然笑容無奈,“您也不看看自己的身體,我若不來,以黎王的性子,您說不定真就見不到黎王妃。”

聶儔溫看瞭眼陸容淮,“哼。”

陸容淮此刻宛如陰陽人,說著陰陽話,“本王哪敢將聶相拒之門外啊,本王膽子小,聶大公子可別嚇本王。”

“老夫想見見楚沅那孩子。”聶儔溫也不跟他廢話。

陸容淮雙手背在身後,眼神上下瞧著兩人,“二位來探望病人,怎麼連禮物都不帶的?本王的王妃豈是想看就看的。”

聶思然從袖中掏出錦盒,遞給弦雨,隨即抬眸笑著看他。

“這下可以瞭吧?”

陸容淮撇嘴,“進來吧。”

他背著手走在前面,聶思然扶著聶儔溫跟在後面。

聶思然看瞭眼前方的背影,低聲詢問,“祖父為何如此關註黎王妃?”

在他還在襄城時,便接到祖父來信要他父親即刻回京,隻是他父親不知道周遊到瞭哪裡,一時半會找不到人,他隻好先給祖父回信,隨後整理行囊,自己先回來。

“你沒見過那孩子,等你見瞭他之後,就明白瞭。”

聶思然笑起來,“您這麼說,我倒是更加好奇,這位黎王妃究竟有什麼本領,能讓您記掛在心。”

前方傳來陸容淮冷冰冰的警告。

“二位悄悄話說這麼大聲,是生怕本王聽不見你們那點小心思?”

作者有話說:

陸狗:拿出小本本,把這倆人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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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楚沅剛畫完,書房的房門被敲瞭兩下。

隨即他便聽見陸容淮的聲音,“阿沅,聶相過來看你,我讓他進來瞭。”

楚沅撐著扶手起身,聶儔溫推門而入,見他要走過來,直接喊住他,“你坐回去,別亂動。”

門外站著兩個高大的身影,楚沅還沒有看清,陸容淮已重新把門關上。

楚沅聽到外面響起一道陌生男人的清潤嗓音。

“王爺這是何意?”

陸容淮:“你還想進去?咋那麼大的臉呢。”

兩人不知道在外面說瞭啥,沒一會兒,外面便沒瞭動靜。

“聶相,請坐。”楚沅站在桌邊,伸手要去拎茶壺。

聶儔溫走過去,自己將茶壺拎走,“老夫自己有手有腳,你忙活什麼呢,坐著去。”

楚沅莞爾,“好,晚輩坐下,聶相自便。”

“嗯。”聶儔溫目光掃到桌上的墨松圖,原本還嚴肅的面容瞬間柔和,“這是你畫的?”

他說著,又朝案桌走近兩步,細細打量畫作。

聶儔溫看的專註又認真,楚沅反倒是有些羞澀,“許久不畫,筆法生疏很多,讓您見笑瞭。”

“很多人畫一輩子,天天畫,也畫不出神韻和特色,你年紀輕輕,筆下景物能有如此風韻,不必這麼謙虛,這畫很好。”

楚沅一笑,“能得您一句誇贊,晚輩已經知足。”

“你這畫可願意借給老夫觀賞兩天?”聶儔溫越看越覺得墨松清迥,富有禪意,腦海中瞬間湧出很多妙想。

楚沅:“這畫其實有細微瑕疵,算不得好畫,您若是不嫌棄,這畫便送給您。”

聶儔溫立即放下茶壺,小心的將畫作提起來,“有時候瑕疵也是一種美,更能顯出事物本真的模樣,這畫我要瞭,你可別反悔。”

楚沅輕輕笑起來,“當然。”

“我今日就是過來瞧瞧你,還活著就行,別把自己的小命折騰沒瞭。”

“晚輩在這裡一切安好,多謝聶相關心。”

“好什麼好?嫁過來兩個月,不是生病就是受傷,黎王那廝也不是個會疼人的,你的苦日子還在後頭呢。”

聶儔溫說到黎王時瞬間臭臉,話裡滿滿都是吐槽。

楚沅有些汗顏,他低下頭,小聲的說道:“……還好,他其實……挺會疼人的……”

“他會疼人?哼,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聶儔溫:“我今日來,是帶著我孫兒來的,思然他性子穩重,與你定然能成為好友。”

楚沅想起剛才門口的對話,他搖瞭搖頭,“我如今是王妃,不能與外男接觸過多,會惹人閑話,王爺也會不高興。”

“你管他高興不高興,任何時候都要先顧好自己,再考慮旁人。”

楚沅沒說話。

聶儔溫:“萬朝會會在北郊行宮舉行,屆時黎王定會帶你出席,若是他不管你,你遇到麻煩就去找思然,老夫跟他說過此事,他會幫你。”

楚沅看著面前慈眉善目的老人,心裡如同塞進一顆酸棗,他啞聲說道:“聶相為何如此幫我?晚輩……”

“你不要害怕,也不要想太多,老夫幫你也是有原因的,等日後你就明白瞭。”

他見楚沅眉眼寧和,眼底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知道他敏感又心細,怕他亂想,又玩笑似的補充瞭一句。

“你是好孩子,說句不該說的,若非你已經嫁人,老夫覺得你跟思然倒是挺合適。”

楚沅:“……”

陸容淮一腳踢開門,“你說什麼?!”

書房的門被踢的撞向兩邊的墻,發出巨大的聲響,某個偷聽的王爺氣的臉都黑瞭,站在門口兇神惡煞的瞪聶儔溫。

“本王終於知道你打的什麼壞主意,想搶本王媳婦兒,我看你們聶傢是想造反!”

聶儔溫慢悠悠的起身,“老夫就是隨口一說,黎王怎麼還急眼瞭。”

黎王不僅急眼,還想打人。

“本王看你是個老頭子,不跟你動手,帶著聶思然趕緊滾。”

聶思然站在院子裡,聽見陸容淮氣急敗壞的聲音,笑容和煦,“黎王莫要動怒,祖父他隻是開玩笑,作不得真。”

陸容淮兇狠回頭,上上下下極其不爽的將聶思然打量完,惡毒開口,“長得沒本王高,臉也沒本王帥,又不會武功,還沒有官職,就你這小白臉哪裡配阿沅?”

被無差別攻擊的聶思然:“……”

弦雨在旁邊拍馬屁,“就是,王爺與王妃天造地設的一對,裡裡外外都般配。”

“快點離開,弦雨記得通知門房,已經不允許這兩人出現在王府門口。”

楚沅見他越說越離譜,起身喚道:“王爺,你冷靜一點。”

陸容淮回頭看他,神情委屈又憤怒,“他們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還叫我冷靜?我沒有動手已經是仁至義盡。”

聶儔溫已經走到書房門口,他經過陸容淮時還側頭撇他一眼。

“老夫剛才的話有些唐突,但也是給王爺提個醒,若是日後待王妃不好,盡管寫休書,我們聶府隨時歡迎他。”

楚沅心裡一驚。

他沒想到聶儔溫對他的偏愛到瞭這麼明顯的地步。

再看陸容淮,男人陰沉著臉,已然是到瞭暴怒的邊緣。

楚沅與他朝夕相處這些時日,對他的脾性還算有點瞭解,知道再聊下去,可能真的要出事,隻好拿起書桌旁的木杖,努力朝他走過去。

陸容淮沒註意到他,他死死盯著聶儔溫,壓著冷冽的怒意啟唇,“永遠不會有那一天,慢走不送。”

聶思然向前兩步,走到聶儔溫身邊,兩個人緩步朝外走,他無奈的壓低聲音,“祖父,您沒事刺激他幹嘛。”

“哼,不刺激刺激他,便不知道珍惜,以後再後悔就晚瞭。”

聶思然:“那也是王爺的傢事,您何時這麼愛管閑事瞭?”

“我故意的,你把畫拿好,莫弄壞瞭。”聶儔溫將墨松圖交給聶思然。

聶思然低頭一看,“這是王妃畫的?”

“恩,畫藝不在你之下,可惜瞭。”聶儔溫嘆息。

聶思然明白他祖父在可惜什麼。

楚沅本是一國太子,若非遭遇變故,他現在應該在是東宮裡運籌帷幄,在談笑間指點天下,而不是困在一方宅院,將才華盡數湮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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