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風偷偷告訴他,之前除夕遇刺那次,黎王醒來隻喝瞭一次藥,之後是半點沒喝,硬是靠自己強悍的身體素質撐過來。
某人還振振有詞,“我不喝藥也會痊愈。”
楚沅淡定啟唇,“可以,那臣以後生病,也學王爺不喝藥。”
“……”
陸容淮像是瞬間被拿捏住瞭七寸,之後隻能不情不願的捏著鼻子乖乖喝藥。
每次喝完,就一臉苦大仇深的看著楚沅,楚沅都會笑著喂給他一顆蜜餞,安撫某個幽怨的大老虎。
陸容淮把他捉過來親,報復性的讓他也嘗嘗苦味。
兩人一路玩鬧,在三月底到達平城。
平城太守親自在城門口迎接,將黎王和黎王妃迎進城內。
太守本想讓黎王住自己府上,然而黎王嫌他傢妻妾過多,太晦氣,讓他找一個清凈雅致的別院。
最終,他找到一處富商的宅院,請他們入住。
待安置好黎王眾人,太守又滿臉笑意的說:“下官特地為王爺和王妃辦瞭接風宴,王爺王妃下午休息半日,晚上為王爺王妃接風洗塵。”
陸容淮擺手,“知道瞭,退下吧。”
太守恭敬的退到門外,看著宅院大門在眼前關上。
門一關,太守緩緩直起腰,臉上再無笑意。
身旁跟隨的小廝問道:“大人,這位黎王既然願意赴宴,您為何還不高興?”
太守瞇瞭瞇眼,轉身朝傢走去。
“本官心裡有點不踏實,這位殿下……讓人捉摸不透。”
小廝:“小人瞧他很關心那位貌美男妻,大人不妨跟王妃套套近乎。”
“嗯,你派兩個人悄悄守在這裡,隨時註意他們的動靜。”
“是,大人。”
“方將軍那邊如何瞭?”太守邊走邊問。
“還在山裡挖人,隻是……”小廝捂著嘴竊笑,“挖出來又如何,也是一具屍體罷瞭。”
太守呵斥他,“註意分寸,不要多嘴。”
小廝腦袋一縮,悻悻稱是。
“眼下黎王也來瞭,齊王還生死未卜,不想你腦袋搬傢就少亂說話,否則本官可保不住你!”
“是是是,小人明白,小人嘴嚴著呢。”
“那些舞姬樂姬準備好瞭嗎?”
“都已準備妥當。”
“薛鶯鶯呢?”
“大人放心吧。”
“好,你再去跑一趟,告訴那些人,晚上都過來赴宴,一個都不準遲到!”
作者有話說:
太守:讓薛鶯鶯拿下黎王。
陸狗:黎王已經被楚沅沅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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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到瞭晚上。
陸容淮正在換衣服,楚沅走過來。
“王爺,接風宴臣可以不去嗎?”
陸容淮系好腰帶,回眸看他,“怎麼瞭?”
楚沅:“天色已晚,宴會上燈燭太多,臣無法忍受蠟燭氣息,還望王爺恩準。”
陸容淮走到他面前,他抬手將楚沅耳畔的碎發捋至耳後,目光溫柔的註視他,“我讓弦雨在你午睡時去找瞭太守,將接風宴改設在花園,今夜月色很好,阿沅不必擔心。”
見他已經提前做瞭準備,楚沅心中淌過暖意,不再多言。
陸容淮等楚沅換好衣裳,想瞭想,還是將那頂帷帽戴在瞭楚沅頭上。
面對楚沅疑惑的神色,陸容淮笑瞭下,沒多做解釋。
今夜赴宴的多是平城官員和富商,底細不明,楚沅容貌過盛,他決不容許那些人盯著他的妻。
兩人出門,登車前往太守府。
太守張擇等候在門口,馬車停在他面前。
“王爺王妃,酒席已經擺好,請隨下官來。”他快步走過來,朝兩人做瞭個請的手勢。
又見楚沅戴著帷帽,擋去瞭面容,便問::“王妃可是水土不服?”
陸容淮牽住楚沅的手,神情淡淡,“少管閑事,前面帶路。”
“好好,王爺王妃這邊走。”太守訕笑,忙獨自上前,領著他們往裡走。
楚沅一邊走一邊打量四周,太守府處處透著簡樸,園林景致大氣疏落,沒有昂貴的花木,園中景物均是常見植木,被打理修剪的整齊錯落。
花園中,隱隱傳來的說話聲。
三十多人提前到瞭太守府,在此恭候黎王。
見到太守領著人進來,來人身形高大,眉眼沉冷,花園中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眾人連忙起身,齊聲行禮。
等候在酒席四周的伶人立刻開始彈奏,弦音柔婉,音色和韻。
陸容淮拉著人徑直走過去,坐到瞭主座上,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官員和富商們頓住,忍不住暗中交換眼神。
黎王這是什麼意思?
一來就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其中一些人心生不滿,皺著眉去看太守。
太守笑呵呵的掃瞭眼眾人,小步快跑回到自己座位,“諸位,這位便是黎王殿下,旁邊的是黎王妃,來,讓我們舉起酒杯,對黎王殿下的到來表示歡迎!”
太守彎腰從桌上拿起酒樽,他剛說完,臉上的笑意和語氣都還沒有消散,陸容淮就開口阻止瞭他。
“本王已經戒酒。”
太守:“……”
他又賠著笑臉說:“那王爺便以茶代酒吧,您舟車勞頓趕來平城,特地為平城百姓解決賊寇之亂,吾等心中感激不盡。”
陸容淮聽完,竟是哼笑一聲,笑的他們一頭霧水。
“別指望本王平亂,本王重傷未愈,外傷內傷還沒好全,幫不瞭你們。”
眾人以為自己聽錯瞭。
太守眼睛眨瞭好幾下,確認般的又問瞭一遍,“王爺不打算平亂?”
陸容淮夾起菜放到楚沅碗裡,懶聲回應,“嗯,應付兩下子就行瞭,本王好不容易來一趟,這邊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
太守:“好、好玩?”
“本王的愛妃第一次出來玩,自然要陪他玩個盡興。”
眾人頓時朝他身邊安靜不語的人看去。
帷幕下,楚沅面帶微笑,從某人手裡抽回瞭自己的手。
底下一名身材微胖的富商突然大笑起來,他站起來,臉上紅光滿面,“早就聽聞黎王殿下性情豪爽,灑脫不羈,今日一見,不虛此行啊。”
“小人乃平城綢緞莊老板董天問,敬王爺一杯。”他說著,端起酒杯仰頭喝下。
案桌下,陸容淮重新抓住楚沅的手,還無賴的揉瞭揉,“董老板好酒量,本王初來乍到,對平城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為瞭日後能向父皇交差,諸位說說這賊寇的事吧。”
“王爺想知道什麼?”太守語氣謙和的問。
“本王很好奇,陸國在父皇的治理下百姓和樂,安居樂業,這些賊寇是從哪裡來的?”陸容淮右手撐住下巴,興致勃勃的問道。
富商們看向太守。
太守嘆息一聲,愁容不展,“下官也不知這些人從何而來,隻知他們在城外的牛群山上聚集,人數越來越多,而且個個兇殘無比,見人就殺,下官當時束手無策,隻好下令封鎖城門,加強防衛。”
糧鋪老板成大韋說道:“王爺,小人的店鋪曾遭到賊寇的洗劫,小人見過他們,他們說話不像陸國人,倒是有些像西邊的羌人。”
西羌人與陸國人長相差異不大,唯一的區別就是口音不同。
陸容淮佯裝來瞭興趣,挑眉問道:“哦?西羌人為何會跑到平城來?”
“小人不知,但小人猜測,平城離西境不遠,那些西羌人潛入陸國,又屠殺我陸國百姓,有意挑起禍亂,居心險惡。”
太守:“王爺,牛群山山動時,一批賊寇也被埋在瞭山裡,眼下隻有將剩下的人抓住,才能查明原因。”
陸容淮懶洋洋的打瞭個哈欠,他整個人忽地往左一靠,腦袋枕在楚沅肩膀上。
“本王累瞭,愛妃可有什麼想問的?”
帷幕外,許多雙眼睛朝他看過來。
楚沅面色不動,從容啟唇,“太守大人,齊王殿下找到瞭嗎?”
太守面露悲色,“回王妃,還沒有,方將軍晝夜不停的讓人在山裡挖人,眼下已經挖出瞭幾百具屍體,但是仍然沒有找到齊王。”
“山動結束後,可有進山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