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沅趴在桌上,嘴角微揚,“我要什麼,王爺都會給嗎?”
“阿沅想要的東西,上天入地也得給你找來,說吧,想要什麼?”陸容淮抬起下巴,狂傲至極的說道。
“王爺好厲害啊。”楚沅拖長瞭語調,聲音嬌嬌軟軟勾的人心酥。
“那當然。”陸容淮湊過去親瞭他一口。
“唔……那我想要……王爺剃光頭。”
“……?”
楚沅將頭埋進臂彎,低低地笑起來。
“小壞蛋。”
陸容淮揉他腦袋,朝門外喊瞭聲,很快,樂書端著碗鮑魚燕窩粥進來,放到楚沅面前,然後又默默退瞭出去。
楚沅抬手撐著腦袋,用銀勺攪瞭攪粥,他笑得眼波蕩漾,好似深秋晨間的清露,陸容淮看著他,心想,怪不得都說要燈下看美人,確實美的不像話。
“王爺,張嘴。”楚沅喚他,陸容淮身體反應快過大腦,嘴裡立即被塞瞭一嘴的粥。
“你吃,我還不餓。”
楚沅吃瞭兩口,唇色又亮又潤,他舔瞭舔嘴唇,抱著碗說道:“王爺,你給我取字吧。”
陸容淮手上動作一頓。
“怎麼突然想到這個?”
楚沅淺淺笑道:“前兩日不知道是誰因為取字一事跟聶老吵架呢,瞧著怪可憐的。”
話音一落,他就被人一把掐住腰肢,轉瞬到瞭某人的腿上。
陸容淮:“小壞蛋竟敢嘲笑我,今日我就要振夫綱。”
楚沅抬手環住他的脖子,笑得眉眼彎彎,“好呀,王爺打算怎麼振夫綱?”
“哼,本王今日要給你點顏色看看!”
一盞茶過後,楚沅盯著自己白皙掌心裡的濕潤墨跡,哽的說不出話。
“怕瞭嗎?”陸容淮得意洋洋。
楚沅聲音顫抖,“這是什麼?!”
“顏色啊,墨汁,瞧你嚇得,小臉都白瞭。”陸容淮賤兮兮的伸手去摸他臉。
楚沅氣的站起身,一巴掌蓋向陸容淮的右臉,將剛剛潤濕的墨跡盡數抹到他臉上。
“我問的是,王爺這寫的是什麼?”
陸容淮無辜的摸瞭摸臉,摸瞭一手黑,“怎麼瞭,我寫的是給你取的字啊,多福,不好聽嗎?”
楚沅:“……”
楚沅憋紅瞭臉,“王爺這是喚小狗呢!?”
陸容淮趕忙撇清,“哪能啊,阿沅若是小狗,那我難道是大狗?肚子裡懷的是狗崽子?”
“啪。”左臉又挨瞭一下。
陸容淮被打瞭還在樂,他端來熱水給他洗手,又趁機把自己的臉給洗幹凈,等他倒瞭水回來,見楚沅還是一臉不善的盯著自己。
他沉聲笑瞭下,走過去抱住楚沅。
“楚多福,這個字一聽就很有福氣,是不是?”
楚沅抿著嘴,不理他。
陸容淮親親他的耳垂,愛戀的註視著他,眼底聚著跨越歲月長河的痕跡,“書中說‘永言配命,自求多福’,你就是我求來的福氣,是我向老天爺爭來的寶貝。”
作者有話說:
沅沅懷孕日常:吃飯、睡覺、聊八卦、打陸狗
陸狗:我當時開心極瞭
註:永言配命,自求多福——《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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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陸容淮在工部翹著二郎腿喝茶。
蘇如鶴抱著賬本過來找他,“王爺,您好歹看一下吧?”
陸容淮正煩著呢,他傢阿沅一晚上沒理他,還差點把他趕到書房去睡。
他不耐煩的抬頭,“你自己不會……呃……你眼睛怎麼瞭?”
蘇如鶴右眼周圍烏紫發黑,眼睛都腫瞭起來。
“沒事,昨夜回去時遇到兩個地痞差點將我撞到河裡,推搡間挨瞭一拳,還要多謝王爺派來的護衛,保瞭下官小命。”蘇如鶴風輕雲淡的說道。
“怎麼會被地痞纏上?”
蘇如鶴似笑非笑的抬眼,“自從王爺給瞭下官這個好差事,隔三差五就有人找下官切磋,下官這幾個月過得很充實。”
陸容淮聽出他話裡的陰陽怪氣,他靠著椅背,放松地捏瞭捏手指骨節,“不必感謝本王,蘇大人如今警覺性變高,這可是保命訣竅。”
“……”
“賬本你收好,我越是不在意,那些人才會越發變本加厲,你這幾日少出門。”
蘇如鶴仰起頭,做瞭好幾個深呼吸,“王爺放心,下官會當好活靶子的。”
陸容淮笑出瞭聲。
“放心,他們蹦躂不瞭幾天瞭,你的好日子快要來瞭。”
蘇如鶴簡直想翻白眼。
他隻想當一個默默無名的小侍郎,閑暇之餘寫寫話本,如今捧著這燙手山芋,隨時有人想取他小命。
“王爺,道觀快要建好,隻差封頂,陳大人為瞭快些完工,後來又招瞭一百多人。”
“隨他去。”陸容淮不甚在意。
蘇如鶴頓瞭頓,他見提示不管用,隻好直接問:“陳大人此舉反常,王爺不擔心嗎?”
“蘇大人這是在關心本王?”
蘇如鶴表情有瞬間的扭曲,他慢吞吞的拱手,木著臉轉身就走。
陸容淮跟上去,兩人走出屋子,陸容淮朝四周看瞭看,確定沒有人在附近,這才壓低聲音小聲詢問蘇如鶴。
“蘇侍郎可有什麼哄人的好法子?”
蘇如鶴想翻白眼,“王爺,下官還未娶妻,您問錯人瞭。”
“你寫瞭那麼多情情愛愛的話本,經驗可比我豐富。”
“會寫話本就一定會哄人嗎?”蘇如鶴慢聲回懟,攏在袖子裡的手往前一指,“下官要是會哄騙,現在早就擺脫這人瞭。”
陸容淮一頓,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聶思然站在工部門口,晃著折扇笑容滿面的看著他倆。
“喲,這麼巧呢,王爺也在。”
“你來幹什麼?”陸容淮發問。
聶思然朝他身邊抬瞭抬下巴,“在下找蘇大人敘舊呢。”
陸容淮視線來回打量片刻,眼中露出八卦之色,“你們倆倒是挺能聊得來啊。”
蘇如鶴:“王爺眼疾犯瞭?”
聶思然:“王爺當真是慧眼如炬。”
兩人異口同聲說道。
陸容淮:“……”
“走吧,請你倆喝酒。”他大手一揮,悠閑的朝前踱步。
聶思然見蘇如鶴站在那兒不動,走過去用折扇輕戳瞭下他的手臂,“不走嗎,小侍郎。”
蘇如鶴躲開他的動作,連忙跟上陸容淮。
他寧願跟冷面閻王一起走,也不想理會這個奸詐的狐貍。
聶思然笑眼彎彎,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三人來到浮仙樓,小二將他們迎上三樓,上樓梯時還聽到酒客們在談論東宮。
“哎,你們聽說瞭嗎,太子妃流產瞭!”
“昨夜的事吧,打更的說看見柳國公深夜去瞭東宮,今早才回來呢。”
“太子在方傢喪禮上跟方小姐行茍且之事,聽說兩人早就勾搭上瞭,氣的太子妃流產,這種人怎麼能當儲君。”
“你少說兩句吧,陛下已經下旨封鎖東宮,這事兒提不得。”
“唉,陛下也是可憐,長子齊王殘廢,太子失德,黎王暴戾,睿王病弱,這成年的四位皇子都不適合當儲君啊。”
“黎王沒你說的那麼差吧,且不說他以前打瞭多少次勝仗,今年的萬朝會和平城之亂,黎王可是出盡瞭風頭。”
“萬朝會明明是黎王妃的風頭更盛。”
“唉,就算如今黎王脾性變好,那也沒用,他娶的是男妃。”
“沒錯,真是可惜瞭。”
此時此刻,被說暴戾的黎王離他僅有五步之遙。
聶思然輕笑一聲,目光黠趣地看向陸容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