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嘉帝今日下朝後昏倒在後殿,太醫院全體出動,到瞭下午,弘嘉帝才幽幽轉醒,精神萎靡。
許貴妃下令,讓王爺公主明日回宮,探望弘嘉帝,以示孝心。
弦月:“王妃,明日屬下代您進宮吧。”
楚沅點點頭,慵懶的打瞭個哈欠,他放下手,對弘嘉帝的死活完全不在意,也不想跑這一趟。
“你多小心,帶著弦雨一起。”
“屬下明白。”
他見楚沅犯困,不欲繼續打攪他休息,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後就告辭離去。
“這是王爺寄給您的信。”
楚沅拿著那封信,眼睛立即亮瞭起來。
樂書笑著打開夜明珠的燈罩,讓屋內更亮,然後識趣地退下。
楚沅心跳加快,一別七日,好似過瞭很久,他迫不及待的打開信封。
[吾妻阿沅,時切馳思……]
他將長達三張紙的信看瞭七八遍,最後在樂書的催聲下,意猶未盡的回到床上。
睡不著。
他躺瞭一會兒,又翻身坐起來,下床重新打開燈罩,小步快走到書桌前。
樂書本來在門口守夜,正打著盹呢,忽見屋中又亮瞭起來。
他輕輕敲瞭下門,推開,見楚沅已經坐在書桌前,皓腕輕移,正在研墨。
他趕緊跑過去,“王妃,奴才來吧。”
“好。”楚沅心情很好,嘴角的笑容就沒有下來過。
“王妃怎麼這麼高興呀?”樂書明知故問。
楚沅臉頰紅紅的,他拿起扇子扇瞭兩下,“沒什麼呀。”
樂書:“哦~王妃是收到王爺的傢書,高興壞瞭吧。”
“多嘴。”楚沅佯怒,用扇子輕輕拍打他的胳膊,臉上的笑意怎麼也收不住。
陸容淮在傢書中說瞭很多,諸如他沿路給楚沅買瞭不少小玩意兒,諸如他在信上說想楚沅想的夜裡睡不著,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楚沅看著字跡張狂凌傲的信,熟悉的語氣,說到陸靈霜試圖逃跑時冷酷無情的嘲諷,又寫瞭整整一頁半的紙,叮囑他照顧好自己和寶寶,不能貪涼,不能熬夜看書……仿佛透過字裡行間看到瞭那個讓他思念的英俊男人。
他心情激蕩,這次他與陸容淮第一次分別這麼久,有很多話想對他說,有數不清的牽掛蘊藏心間。
他提筆寫的很快,不一會兒就寫瞭三頁。
“嗯,就寫這麼多吧。”他呼出一口氣,將筆放下。
樂書:“王爺寫瞭三頁,王妃也回瞭三頁,王爺跟王妃真默契。”
楚沅吹幹紙上墨跡,將信折好放入信封,聞言搖瞭下腦袋。
“我其實還沒有寫完。”
“那王妃怎麼不繼續寫瞭?”
楚沅頑皮一笑,“他寫瞭三頁,那我也寫三頁,寫多瞭他肯定以為我更想他,哼,不能讓他得意。”
樂書傻愣半天,“…奴才明白瞭。”
“這是夫夫情|趣。”
作者有話說:
陸狗:明白瞭,下次寫一百頁。
沅沅:滿一百減九十九,那我寫一頁。
陸狗收到信後,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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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弦月戴上假面具,扮成楚沅,帶著弦雨一起入宮。
帝王寢宮前,弦雨從左看到右,發現瞭一個問題。
他註意著四周動靜,小聲說道:“來的都是皇子,王爺不在,按理說王妃不用來的啊。”
弦月:“許貴妃如今代掌鳳印,她下令讓王妃來,恐怕是別有用意。”
弦雨也是這麼想的,他們倆對視一眼,都高度警惕起來。
“還好今日來的不是王妃。”弦雨慶幸道,宮中規矩多,
“三嫂,這邊。”陸容深跪在地上,朝弦月招手。
弦月朝陸容深點頭微笑,然後,走到瞭另一邊,優雅地跪下。
陸容深:“?”
陸容深眼睛瞪圓,想不通楚沅為什麼要離自己那麼遠,他看瞭眼緊閉的寢殿門,提起衣擺爬起來,主動跑過去,要跟楚沅跪在一塊兒。
弦月隻好捂住自己口鼻,咳瞭幾聲,啞著嗓子說道:“八弟,我這兩日偶感風寒,你快些離我遠點,莫要把病氣傳染給你。”
陸容深聽他聲音明顯變粗,啞到根本聽不出原本清甜的嗓音,這才明白,原來三嫂不去找他是怕把風寒傳給他。
當下感動的拍胸脯說道:“三嫂放心,我身體好著呢,三哥不在,今日在宮中我要替他照顧你。”
弦月:“……”
他看著靖王的小身板,不忍心拂瞭這位殿下的好意,彎著眉應下。
朱紅色殿門被宮人從裡面打開,緩緩拉向兩邊,許貴妃由宮女扶著,步態雍容的走出來。
眾皇子們齊聲行禮。
“都起來吧。”許貴妃如今得勢,比皇後的排場更大,出行時身後跟著二三十名太監丫鬟,都站在許貴妃身後,殿廊瞬間變得有些擁擠。
她的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眼底的傲慢顯露三分,近些日子順風順水,又掌握鳳印,如今在後宮中一呼百應,受人尊捧。
她臉上換成悲傷的神色,執起手帕揩瞭揩眼角,目光哀愁,“陛下近來昏倒瞭好幾次,龍體受恙,本宮衣不解帶的照顧陛下,時常聽陛下口中念著你們的名字,故而特地召你們入宮。”
“陛下剛剛轉醒,你們快些進去吧。”她讓開身,低頭擦著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齊王面無表情,坐在輪椅上被四名太監抬進屋。
跟在他後面進去的是睿王陸容澤。
弦月跟在陸容深身邊,走在最後。
正要跨入大殿時,許貴妃喊住他。
“黎王妃留步,過來陪本宮說說話。”許貴妃抬起塗著蔻丹的指甲,攔住瞭他。
隨後,她抬起頭,完全不給楚沅說話的機會,帶著人前往偏殿。
陸容深本來已經走進大殿,見狀又退回來。
“三嫂,我陪你去。”
陸容深知道許貴妃在宮裡一向跋扈,怕她刁難楚沅,想跟過去保護他。
弦月沒答應,他說服陸容深,自己帶著弦雨過去。
走到門口,弦雨被許貴妃身邊的大宮女攔住。
“娘娘想與黎王妃說些體己話,旁人不得入內。”
弦雨齜牙一笑,“好嘞。”
然後麻溜的退到一邊,開心賞起宮中風景,那心大的模樣,連許貴妃身邊的宮女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弦月大大方方走進去。
“黎王妃,坐。”許貴妃慵懶坐著,膝蓋上放著一柄小巧的繡花團扇。
“多謝貴妃。”
許貴妃細筆描繪的眉頭挑起,“你聲音怎麼回事?”
弦月又解釋瞭一遍。
“如今黎王奉旨送親,黎王妃孤身在京要保重身體,不然黎王回來,肯定是心疼壞瞭。”許貴妃掩著唇笑。
弦月配合著她演戲,紅著臉羞澀地低下頭。
“謝貴妃關心,兒臣明白。”
許貴妃很快進入今日的正題。
“本宮聽聞你與聶傢時常往來,本宮很好奇,你是用瞭什麼法子,讓聶儔溫那性情古怪的老頭認可瞭你?”
許貴妃笑容和善,連語氣都沒有變化,但話鋒裡隱藏的試探和冷意,弦月聽得清楚。
弦月眼睛睜大,眼中明顯有慌亂,語氣有些急,“貴妃恕罪,兒臣並沒有什麼法子。”
“哦?”許貴妃臉上笑意淡瞭幾分,“本宮隻是隨口問問,你不必緊張,能入瞭聶傢人的眼,本宮可不敢把你怎麼樣。”
“隻是聶儔溫如今雖不在朝堂,但依舊深得陛下敬重,若是陛下得知這些,你猜,陛下會怎麼想?”
弦月起身,跪到許貴妃面前,雙手發顫,“兒臣絕無隱瞞,自萬朝會後,聶老發現兒臣略有些薄才,此生功名無望,他可憐兒臣,經常邀請兒臣過府探討詩文。”
“兒臣所言句句為真,不敢有半句假話。”
“隻是探討詩文?”許貴妃吹瞭吹指甲,眼神冰冷,“你是黎王妃,你的一舉一動,關乎著整個黎王府,你可有想過,此舉會給黎王帶來麻煩?”
楚沅懵懂無知的抬起頭,惶然搖頭,“兒臣不知,兒臣並沒有想過這些。”
“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