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敬國視為珍寶的《春山伴侶圖》不見瞭?
韓羽的第一反應是關我啥事?他的畫不見瞭你來找我幹嘛?你不是應該來將姚晴晴接回傢嗎?
但是,韓羽猶豫片刻,終究是不忍把這話說出來,他決定先去看一看。
姚晴晴忽然道:“姐夫,我也想和你一起去。”
“行,我們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韓羽便任由她跟著來。
安顏深深地看瞭一眼這個表妹,沒有說什麼,開車帶著他們前往琉璃街。
在車上的時候,韓羽又問瞭一些具體情況,得知這幅畫丟失沒多久,安敬國甚至還沒來得及報案,就一個人蹲在寶元齋號啕大哭,嶽母更是手足無措。
至於這畫是誰偷的,他們都不知道,因為店內的監控攝像頭壞瞭,安敬國還沒有換新。
他們隻是知道,鎖著《春山伴侶圖》的櫃子,被人撬開,然後畫就沒瞭。
這幅畫可是唐寅的真跡,價值連城啊,如果真這樣不見瞭,任誰都會心疼。
等等。
價值連城?
韓羽心中湧起一個可怕的念頭,該不會小姑幹的吧?
小姑一傢陷入困境,要是能夠搞來一份價值過億的古董字畫,可解燃眉之急!
當然,韓羽隻是大膽假設。
寶元齋之中,大晚上的燈火通明,裡外圍瞭好些看熱鬧的人。
看來,唐寅真跡丟失的事,早就傳出去瞭。
韓羽站在外頭,就聽聞裡面傳來比痛失雙親還慘的哀嚎聲,讓人平白無故頭皮發麻。
“造孽啊,哪個殺千刀的偷瞭我們幾十億?他會遭雷劈的!”潘迎秋拍著桌面,一臉愁容。
安敬國跪在地上,怔怔地看著那個擺放《春山伴侶圖》的玻璃櫃子,表情滯呆,反而說不話。
韓羽進來一看,安傢眾人都在,唯獨少瞭小姑。
該不是真的是小姑吧?
“晴晴,你媽媽去哪瞭?”韓羽下意識問瞭一句。
姚晴晴茫然地道:“我不知道啊,我下午出門的時候,就聽到我媽說要和他們一起去逛琉璃街。”
韓羽摸瞭摸下巴,心裡更加懷疑。
不是說韓羽對小姑有偏見,這僅僅是正常情況下的懷疑。
“爸,你先起來。”安顏心疼,忙過去將安敬國扶起來。
但是安敬國失魂落魄一般,隻想跪著,什麼話也不想說。
“媽,你快去勸勸爸。”安顏無奈,隻好去勸說潘迎秋。
潘迎秋悲催地道:“還勸什麼?怎麼勸啊?”
“《春山伴侶圖》是我們傢的寶貝,準備當傳傢寶的,說不見就不見,這該怎麼辦?”
“這還不如要瞭我這條老命。”
潘迎秋哀嚎起來。
“爸媽,我們報案吧,價值過億的寶貝,龍衛局一定會受理的。”安紹輝提議瞭一句,袁小真跟著點頭。
“對的,老安,我們快報案啊,愣著幹什麼?”
潘迎秋見他傻愣著一動不動,怒道一聲:“沒出息的東西。”
她三兩下就撥通瞭龍衛局的電話,而那邊也表示會受理,即將派人過來勘察現場,瞭解情況。
潘迎秋打完電話以後,目光一瞥,看到有人想要離開,頓時怒瞭。
她瞪著惡狠狠的眸子,掃視著內外的群眾:“你們一個個都有嫌疑,都得給我留下來。”
“這……”
“蠻不講理!”
“我們就是要走,你能怎樣?”
周圍的吃瓜的群眾炸瞭,我們隻是圍觀一下,居然說我們是嫌疑犯。
真是豈有此理,誰願意受這氣啊?
不少人當場就離開。
“不準走!”
潘迎秋潑辣無賴起來:“如果你們真的沒有嫌疑,龍衛隊隊長來瞭,自然會放你們離開。”
“你們誰敢走的,那就是心裡有鬼!”
潘迎秋叉著腰,怒吼出來,這個戰力,很多男人都自愧不如,也沒敢哼聲。
“無理取鬧!”
韓羽實在是看不過眼,低聲噴瞭一句。
“誰?”
誰知潘迎秋的聽力驚人,一下子就捕捉到聲音的源頭:“好啊,原來是你這個小王八蛋,你還好意思跑回來?”
潘迎秋早就看不慣韓羽,她得知韓羽仗著江落雁的關系認識瞭雲海市的權貴,就一直不服氣。
所以,她現在看到韓羽,心裡就來氣。
他再怎麼牛,那也是一個吃軟飯的,潘迎秋打心底就是看不起。
突然間,潘迎秋想到一個可能,她瞪著韓羽:“小王八蛋,你給我老實交代,我們傢的《春山伴侶圖》,是不是你偷的?”
韓羽頓時目瞪口呆,這還懷疑到自己身上瞭?
如果韓羽真想要這幅畫,當時就去和嶽父搶瞭,畢竟這個中乾坤是他發現的。
“怎麼?你不敢出聲?那肯定就是你,我就知道你看我們傢不順眼!”潘迎秋像隻母老虎一樣。
“我警告你,識趣的就將畫交出來,否則龍衛隊的成員來瞭,誰都救不瞭你,價值幾十億的畫,你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媽,你胡說什麼呢?”
安顏站出來替韓羽說話:“韓羽是我找來幫忙的,他沒有偷畫。”
韓羽一愣,沒想到安顏還會幫自己說話。
前幾天,韓羽這般絕情地罵她,本以為她早就死心。
這個女人,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我也可以作證,姐夫一整晚都和我在一起,他沒有偷畫。”姚晴晴也看不過眼,姐夫是好人,才不會幹這種事呢。
“你們懂什麼?”
潘迎秋顫抖地指著韓羽:“他這混賬小子認識赤尊雄,辦這種事需要他親自出手嗎?”
“說不定是他勾結瞭小混混,囑咐他們來偷我們的寶貝。”
“對,就是這樣的,肯定就是這樣。”
潘迎秋厲聲指責:“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勾結外人來謀害我們的傢產,你等著,等著把牢底坐穿!”
她對韓羽的成見很大,如今就像個失瞭智的瘋子一樣,咆哮起來。
韓羽真的無法和一個瘋婆娘交流,幹脆就不說話,靜靜地看著她胡攪蠻纏,看看到時候龍衛局的人來瞭,會替誰說話。
“媽,不是這樣的。”安顏見她想要上前打韓羽,立刻揪著她,同時向韓羽投去一個抱歉的眼神。
“韓羽……”
安敬國顫巍巍地站起來,臉色蒼白,用哀求般的語氣道:“我知道這兩年,我們對你的態度很差,你心裡有怨氣,我能理解。”
韓羽眉頭一皺。
“你報復我可以,但是我求你換一種方式,先把《春山伴侶圖》還給爸。”
安敬國神情崩潰,什麼都不管瞭,他心中就隻有那幅價值千金的畫。
想來,他還是第一次這麼低聲下氣地和韓羽說話。
“老安,你別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待會龍衛隊來瞭,有的是辦法治他!”潘迎秋咬牙切齒的。
“爸,我沒偷你的畫。”
韓羽知道,他說的這句話沒有什麼作用,因為他們都死死地認定是自己瞭。
說到底,還是因為不信任。
安傢的人,什麼時候信任過他?
潘迎秋吼道:“你還敢狡辯?”
“老安,你們都說是你們傢女婿偷的畫,那與我們無關啊。”
“對啊,我們就先走瞭啊。”
女婿偷畫,這瓜本來就很大,但是牽涉到的金額過大,還是盡量別圍觀,要是一不小心惹事上身,那可就麻煩瞭。
唐寅的真跡,在場的人都很饞,但還是要適當回避一下。
“都不準走!”
潘迎秋瘋起來不管不顧:“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同夥,都給我留下來接受調查。”
眾人又是一陣怨言。
“龍衛局辦案,無關人等,通通都給我們讓開。”
人群中剛掀起騷動,外面就傳來瞭一道很有威勢的聲音。
很快,一群氣勢洶洶的人隨之闖進來。
“是誰報案的?”
為首的是一位賊眉鼠眼的執法者,穿著龍衛隊的常服顯得有點滑稽,可是沒人敢取笑他。
龍衛隊的人,不是一般人能夠惹得起的。
“我報案的,偷畫的人是他。”
潘迎秋底氣十足地指著韓羽:“快將他抓起來,關上十年八年。”
那人轉過去,順著潘迎秋指的方向一看,頓時露出笑臉,熱情地打瞭個招呼:“韓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