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戰惡狠狠地盯著那男子，喝問：“你來做什麼？”
“原來是向兄啊，還以為是誰呢。”那男子負手笑笑，“我看到這邊有動靜，便過來看看而已。”
“看個屁呀！想打架就吭聲。”向戰板著臉。
男子搖手笑道：“不敢，柳飛哪裡是向兄的對手？”
“裝！”所謂伸手不打笑面人，向戰卻一點都不留情面。
這名自稱柳飛的男子卻不以為意，反走瞭過來，笑問，“戰兄這是……”
“這些沒卵的傢夥，恃著人多，欺負我同門。”
“哦？”柳飛一副錯愕的樣子，“竟敢欺負向兄的同門，這些人族的傢夥也太沒眼力見瞭吧？”
向戰哼瞭一聲，卻不言語。
柳飛卻望向瞭燕飄零和文小山，驚訝道，“傲血宗幾時也收人族弟子瞭？”
燕飄零和文小山相顧愕然。
敖豹連忙解釋，“兩位並沒有加入我們傲血宗，隻是我的兄弟。”
“咦？”柳飛聞言，又是一愣，還上上下下打量瞭燕飄零兩人幾眼，“人族和魔族的關系幾時好到這種地步瞭？”
敖豹吶吶無言。
向戰喝道：“關你屁事呀！”
“呵呵，純屬好奇，隻是好奇。”柳飛滿臉堆笑，但燕飄零卻好像捕捉到瞭他眼底的一絲寒芒。
向戰卻又喝道：“這兩人我罩瞭，你別打壞主意！”
柳飛目光閃動，“向魔王一向隻會殺人，什麼時候開始護人瞭？還是人族的呢。”
“我愛護誰就護誰，還要你同意不成？”向戰有些不耐煩瞭，“姓柳的，你沒事就別在這裡唧唧歪歪。”
向戰一直沒好臉色，柳飛卻也不生氣，又指著瘦高那些人道，“這些人，竟敢惹到向兄的頭上，真真是活得不耐煩瞭……”
向戰不吭聲，隻瞪著柳飛。
柳飛笑笑，“向兄何不殺之？”
向戰濃眉一軒，“我的事情，你少管。”
柳飛瞥瞭一眼那些倒地哀嚎的人，“向兄如果嫌麻煩，小弟也是可以代勞的。”
“殺與不殺，也輪不到你插手。”向戰冷冷道，“走你的吧。”
柳飛目光閃動，沉吟半晌，才又笑道：“既然向魔王不領情，那小弟就此別過啦。”
向戰哼瞭一聲，“不送！”
柳飛聳瞭聳肩，又瞥瞭燕飄零和文小山一眼，才轉身離開瞭。
被柳飛這麼一瞥，燕飄零心頭莫名一顫。
待柳飛走遠，敖豹問向戰，“師兄，這人是什麼來路？”
“你們以後遇到這個人，最好繞開。”向戰臉色有些沉重。
眾人一愣，齊齊望著向戰。
向戰緩緩道：“此人是妖族的，也是得道九重。”
眾人皆驚。
向戰又道，“別看他笑嘻嘻的樣子，其實一肚子壞水，還心狠手辣，你們悠著點。”
燕飄零暗暗心驚。
幾人又寒暄瞭幾句，燕飄零和文小山就拱手道別，躍出瞭山谷。
走在叢林裡，兩人頗有感慨。
燕飄零長嘆，“得道境第九重，原來這麼可怕。”
“修神晉階，一重一生死。”文小山點點頭，“別看都是得道境，差個一兩重，無論是力量，還是對神通的運用，都是有著天差地別的。”
一頓，文小山又道，“得道境九重，有些已經開始通靈瞭，對天地靈氣的運用，更不是我們所能想像的瞭。”
“一重一生死，一重一生死……”燕飄零喃喃道，忽“撲通”跌坐地上。
文小山一愕，“怎麼啦？”
“我要晉階瞭。”燕飄零急忙盤腿打坐，閉目調息。
“好！我幫你護法。”
燕飄零卻不再吭聲，隻管引導氣機，遊走周身經絡，沖涮四肢百骸。
煉心境的晉階，跟修神者的晉階是完全兩回事，隻要力量累積夠瞭，捕捉到那一絲靈犀，便可順理成章晉階。
後面晉階，也不像煉心境初成那樣出現幻景異像。
隻是靈犀一動，心領神會，對法則的領悟，對罡氣的運用便上瞭一個臺階，隻需引導罡氣，運行周天，鞏固境界便可。
其實，燕飄零的力量早就累積夠瞭，又歷經瞭數次生死，早就隱約感到靈犀萌動瞭，這次晉階，已是水到渠成的事瞭。
約摸打坐瞭一個多時辰，燕飄零一躍而起。
文小山也在旁邊打坐著，笑問：“怎樣？”
“成瞭。”燕飄零淡淡一笑，“已是煉心境，平常重瞭。”
“感覺如何？”
“煉心罡氣增長瞭兩倍不止，感官也敏銳瞭許多。”
一頓，燕飄零又道，“感覺心態好像也平和瞭許多。”
“唔，煉心境的平常重，是這種感覺。”文小山道，“隻有找回平常心，才能攝心收性，去除虛妄，在定靜中修出專註來。”
燕飄零心中歡喜，忍不住仰天長嘯，聲震山林。
文小山笑罵，“你鬼叫什麼，小心引出妖獸來。”
“妖獸？”燕飄零一愣，“你不說我還沒留意呢，這幾天怎麼一隻妖獸：都沒見著哇？”
文小山沉吟著，“按理說，這裡已深入瞭妖獸領地，肯定有不少妖獸。可能是因為人太多的緣故，妖獸們都潛藏起來瞭吧。”
燕飄零打趣，“也說不定是老婆婆把妖獸都召喚回去瞭呢？”
“有可能。”
兩人說說笑笑，晃悠著。
走瞭一段，燕飄零忽發奇想，“要不，咱們比一比速度？”
“比速度？”文小山嗤笑，“剛晉階平常重，尾巴就翹上天啦？”
“試試嘛。”
“你會輸得很慘的。”文小山悠然道，“要知道，吸收瞭老爺爺給的功力，我可是直接從得道境六重初階躍升為六重大圓滿瞭呀。”
“大圓滿又如何，我的煉心罡氣可是增長瞭兩倍不止喔。”燕飄零信心滿滿。
“你既然這麼有信心，要不賭一把？”文小山目光閃爍。
“賭什麼？”
“如果你輸瞭，就給我一顆朱果。”
“就知道你打朱果的主意——要是你輸瞭呢？”
“諾……”文小山手一伸，托住瞭一顆雞蛋般大小的黃澄澄丹丸，“此丹名叫還魂丹，有起死回生的功效，還可以破除咒法。”
“破除咒法？”燕飄零心一動，想起瞭被魔女逼著吞服的飼靈丹，心裡想著，“那算不算咒法？能不能破除？”
定睛望去，隻見那還魂丹晶瑩溫潤，一看就不是凡品，心裡已有幾分歡喜，便一拍大腿，“好，跟你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