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林汐終於解開瞭自己的安全帶,顫顫巍巍地從座位上坐瞭起來。
“汐汐,乖。”顧經年瞇眸,伸手撫著她的眉梢眼角,隨後是瓊鼻菱唇,最後在她耳後流連。
他斂下眼眸,扇動著眼睫看向瞭她身體的某個位置,從喉嚨深藏身發出瞭一個“嗯”的音節:“不錯,大瞭不少。”
林汐拿起自己腰後的靠枕朝著顧經年砸瞭過去。
“你不喜歡我說實話?”顧經年一隻手便將林汐輕而易舉地鉗制住,調笑著道,“難不成汐汐喜歡的是那種油嘴滑舌謊話連篇的人?”
林汐簡直是醉瞭,這人什麼思維?
“我不管,我要下車!”林汐將臉轉向瞭一邊,憤憤地看著窗外。
她為什麼要這麼被動?
許久不曾聽見顧經年回話,林汐有些狐疑地轉過瞭頭,見顧經年坐在那裡,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他沒有多說什麼,薄唇微微抿著,看向她的目光也沒有瞭剛才的那種戲謔,反而帶著幾分沉寂,幾分……委屈?
委屈?林汐懷疑自己是不是傻掉瞭,顧經年他委屈什麼?
但是不得不說,這樣的神色還是讓林汐一下子就心軟瞭。
“經年啊,你怎麼瞭?”
顧經年隻是看著她,不說話。
林汐一下子就有些慌瞭,老老實實地坐在座位上,湊近瞭顧經年,將他眼底的委屈的神色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眼眸本來就是那種純黑色,就像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海。平時難窺一星半點其中隱含深意,如今,林汐可以清清楚楚看到自己的倒影。
這麼湊近瞭,林汐才發現他的皮膚真好,白皙細膩,似乎看不到任何瑕疵。卻不顯得女氣,隻是讓他的面容更加精致瞭幾分。睫毛濃密,極長,給一雙黑眸更添神采,最完美的應當是他的鼻形,鼻梁高挺,給整個面部的線條增加瞭幾分硬朗的陽剛。線條凌厲,貴氣天成。
“汐汐,我們還沒有在車裡試過,我們試一試好不好?”顧經年忽然瞇著眼開瞭口,帶著幾分笑意的深沉聲音就這麼在這一方寂靜的空間響起。
林汐正沉迷於美色中無法自拔,隻是覺得這人面如秋月色曉春花,單單是看過去都被他晃瞭心神,哪裡還知道他說瞭什麼?於是也隻是怔怔地點點頭:“好啊!”
一時間,顧經年笑得一臉的志得意滿,如同朝暾夕月,艷照四方。
林汐本來就迷離的神智更是被擊得七零八落。
她感覺到一時間自己的氣血再次湧入瞭腦中,整個人恍恍惚惚,好似又要流鼻血一般。
顧經年朝前傾身,輕而易舉地就吻住瞭她的唇。
等到林汐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重新躺在瞭寬敞的座椅上,看著自己上方笑得一臉驕傲的人,林汐意識到——
她中計瞭!
“顧經年,你卑鄙!”林汐咬牙切齒地吐出這麼幾個字。
居然敢使美男計?
依照顧經年對她的瞭解,接下來的一句話絕對是:“我好想掐死你。”
兩人之間形成的默契已經使得林汐根本就不需要開口多說什麼。顧經年已經解下瞭領帶撥開瞭兩顆襯衣扣子,露出瞭自己的線條流暢的脖頸,將林汐的手放在瞭自己的脖襯衣領口處,調笑道:“來,想掐死我?你舍得嗎?”
“我當然舍得……”才怪!
林汐的手拽著他的襯衣領子久久沒有動彈。
“乖,解開。”顧經年一邊親吻著她的唇,一邊將她的手放在瞭自己尚未解開的襯衣扣子上。
林汐很想反抗,但是雙手卻根本不聽使喚!
顧經年這貨真是耍得好一手美男計!
林汐憤憤想著,但是又不得不承認——她輸得徹徹底底。
於是林汐本來尚且堅定的神智伴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消散,從目光到思緒逐漸開始變得迷離,到最後連自己身處何地都沒有瞭定義。
不知過瞭多久,顧經年用西裝裹著渾身軟趴趴的林汐下瞭車。
為瞭保養那些名貴的車,所以地下車庫一年四季的溫度都很適宜。而且車庫和別墅內部有電梯,二人很快就到瞭別墅大廳。
其實林汐第一次來顧經年這幢別墅裡邊的時候就驚呆瞭,她還沒見過誰在自己傢裡邊傢裡邊裝電梯的!
顧經年直接將她抱回瞭臥室,輕輕放在**上。
裸露的背部接觸到帶著幾分涼意的**單,林汐忍不住一陣顫栗,全身起瞭一層雞皮疙瘩,死死抱著顧經年的胳膊不肯松手。
顧經年驀然笑開,一隻手緊緊摟著她,一隻手從**頭拽瞭一條毛毯出來,墊在瞭林汐背下,這才柔聲道:“怎樣,不冷瞭?”
林汐拽過一邊的被子裹住自己,眼巴巴的瞅著顧經年。
“別這麼看我。”顧經年修長的手指覆在瞭林汐眼睛上。
每次她隻要拿這種眼神看著他,他就有種自己狠狠欺負瞭她的負罪感。
林汐有些乏,半瞇著眼睛有些渾渾噩噩。
她不知道顧經年在房間裡邊鼓搗瞭半天什麼,隻記得自己迷迷糊糊的時候被一把撈瞭起來子,進到瞭浴室裡邊。
躺在舒適的按摩浴缸裡,她才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顧經年,你給我找幾顆藥。”剛才兩人在車上,什麼措施都沒有做。
而她覺得自己還不到生娃的年齡。
顧經年拿著毛巾的手忽然一頓,霧氣迷蒙的浴室愈發地迷離瞭他的神情,叫林汐難以猜測他如今的想法。
林汐以為是自己不想生孩子的這個想法讓他不開心瞭,一時間整個人都有些不自在,想著自己要怎麼解釋。
半晌,顧經年才低聲笑瞭起來:“這麼多次也沒做過措施,你現在才想到吃藥?你怎麼不晚幾次再想到?說不定到時孩子也能打醬油瞭。”
看著林汐怔楞的樣子,顧經年笑意愈發地深刻起來,蹲下身子在魚缸外邊,看著她近在咫尺的面容,調侃道:“怎麼之前都沒有想到?腦子呢?”
這丫頭不是極其聰明的嗎?
林汐眨眨眼,有些不服氣地反問:“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為什麼要動腦筋?”
如此理直氣壯的話,顧經年竟無言以對。
但是,不得不說,剛剛那句話,讓他心悅至極。這種無條件的、全身心的依賴,讓他整顆心都軟瞭幾分。
“是,和我在一起你不需要動腦筋。”顧經年笑得如同曉月出雲,一派閑適淡然。如一束白月光倏然照下,韶光盛極。
林汐感受著這人修長的雙手從自己發間穿過,將洗發香波在她頭頂輕輕揉按著,他的聲音就如同那些泡沫一樣溫滑柔順:“難道你不知道,那些藥不光是女人可以吃,男人也是可以吃的嗎?”
“知道是知道。”隻是沒有想到罷瞭。
片刻,她感受到自己頭頂舒適的揉按,微微抿唇道:“是藥三分毒,你……”
“是藥三分毒,所以我更舍不得你來吃。”顧經年笑著接過瞭她的話,“放心,男性吃這個藥的副作用並不大,隻要什麼時候想要孩子將藥停掉就可以。”
他也知道現在不是要孩子的時候,首先是這丫頭還小,讓她現在給他懷孕生子他也舍不得,其次就是他回國才不過半年由於,根基尚且不穩,在不能給孩子一個十分安全的生長環境的情況下,他絕對不會去冒那個險。
林汐閉著眼睛,滿足地喟嘆瞭一聲:“唔,顧經年,你為什麼這麼好?”
“因為我好,所以你要報答我。”顧經年瞇眼笑著,低沉的聲音被這氤氳的水汽渲染地更加**瞭幾分,“身體力行地報答我。”
“……”林汐隻是覺得,她好像不知不覺又跳進瞭顧經年給她挖地另外一個坑裡。
反正和他耍心眼她從來都沒有贏過。誒,不對啊,她為什麼要在他面前耍心眼?
得意地想,有一個顧經年就有瞭一切。
一個澡洗完,林汐已經完全沒有瞭困意。
她軟軟地靠在顧經年懷裡,糯糯開口:“聽言諾說,你會陪我一起去法國?”
“對。”顧經年撫著她半幹的長發,微笑道:“那場競標對手不少,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而且法國是一個很浪漫的國傢,我們可以忙裡偷閑一起去玩幾天。”
“度蜜月嗎?”林汐眨巴著眼睛。
“蜜月自然不能這麼簡單地就完事,到時候我會給你一個美好的蜜月之旅。”
林汐心中升起瞭無限的期待之意。
“博古斯傢族,在整個非洲是數一數二的傢族,所以在世界上也是排的上名號的,他們傢的人不簡單,所以也不要將此次的珠寶競標想得太簡單。”
“嗯,我曉得,我和言諾說過瞭這個事情,沒有關系,對於這次的競標,我有十足的信心。”
這次競標她勢在必得,成功之後龍幫的公司就可以投入運營,她就可以開始逐漸打擊傅澤冰。
他的好日子,不會太長久。
林汐菱唇勾起一抹岑薄的弧度,不屑而又睥睨,仿佛是站在世界頂端傲世整個世界的梟雄。
而顧經年,當真愛極瞭她這幅自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