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許久許久沒有見過程胤瞭，甚至是再見到的時候，一瞬間都有些陌生。
但是林汐還是乖乖坐進瞭他的車裡。
“你還是這麼大膽。”程胤發動車子，轉過頭看著她，微微一笑。
“死不瞭就沒什麼好怕的。”林汐也笑，“去哪裡坐一下？”
程胤找瞭個休閑咖啡廳，二人走瞭進去。
“最近看瞭看你的公司發展得很好，不管是你手下的凱利，還是通鑒集團旗下的子公司，市場份額都增長很多。”
“嗯，我也覺得還不錯。”林汐毫不謙虛。
“所以有的時候我在想，要是當初青幫和龍幫選擇一樣的道路的話，是不是現在也就是不一樣的結果。”
“不是。”林汐否認地很幹脆，“龍幫的生意可以成功洗白，是因為龍幫有那樣的實力，但是青幫未必，你們的行業要是那方面的不做瞭的話，那後續的嚴重後果，未必是你們承擔得起的。”
這也是為什麼林梓妍後來離開，還要做走私毒品之類的生意。
不光是因為其中巨額利潤，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青幫隻有這一個路子。
“在我看來，我覺得主要還是在你。幫助龍幫洗白的主意是你提出來的，錯就錯在我們青幫並沒有遇到你這麼一個智囊。”
“謝謝誇獎。”
林汐絕對不相信程胤今天叫她做來就是為瞭說這些，肯定還有別的計劃，到底是什麼，林汐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關於我妹妹的事情。”程胤總算說到瞭正點上，“有沒有可能放她一馬？”
“沒有。她作惡多端，死有餘辜。”
“你開個條件怎麼樣？要是能答應你的話，我絕對答應你。”
“我的條件就是沒有條件。”
林汐拒絕得已經夠直白，但是程胤還是堅持不懈：“青幫完蛋的時候，我父親和弟弟都死瞭，現在我的親人隻剩下這麼一個妹妹，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死。”
“你自己不看好自傢妹妹，還要做那種有違法律的事情。”林汐聳瞭聳肩，“很抱歉的是，沒人幫得瞭你。”
林汐想瞭想，換瞭另外一種說法：“知道洛克菲勒傢族嗎？”
程胤點頭。
“那個傢族的那位黛麗小姐之前在我們國傢的機場襲擊，一直都被公安機關扣押著，現在還在裡邊關著，這個人放不放不是我說瞭算的。林梓妍也是這樣，抓她的不是我，是刑緝局的人。”
“我聽說你和刑緝局那邊有交情。”程胤抿唇，“所以能不能……”
“程先生。”林汐不咸不淡地打斷瞭他的話，“我沒你想的那麼有本事，而且交情這個東西，也是要在法律允許的范圍內。我就這麼明確告訴您，林梓妍我放不瞭，也不想放，就算您將她弄出去，我也會用盡一切方式再將來給帶回來，就是這樣。”
林汐笑得一臉歉意，但是就是讓程胤，無言以對。
他也知道自傢妹妹幹的是什麼事情，其實來找林汐，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你的妹妹將我身邊的人全都算計瞭一遍，這等心思我也是佩服的，不光是我，恨不得將她結束掉的人大有人在。有些事情做多瞭喪盡天良，也就沒有什麼意思瞭。”
林汐說罷，從包裡拿出幾張紙鈔放在桌子上：“程先生很久沒有來京城瞭，算是客人，這次的客算我請的。”
她笑得很和善，但是程胤就是有種感覺，關於林梓妍的話題，她一分鐘都不想再談。
“林汐，稍等。”就在林汐要出門的時候，程胤叫住瞭她。
“我們在東南亞的勢力，不管是人脈還是生意，都歸你所有，怎麼樣？”
“謝謝程先生的好意，但是我並不需要。”
她就是要弄死林梓妍，沒有任何回轉的餘地。
“還有，我給程先生一個建議就是，就是您還是註意一下您自己的行蹤比較好，最近山口組的大小姐在京城，您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青幫是山口組滅瞭的，但是程胤卻跑瞭，林汐不止一次聽齊晉琛說過，山口美惠一直都對這個事情，耿耿於懷。
程胤吞瞭吞口水，顯然對這個事情，有些緊張。
山口美惠那個人，是挺讓人害怕的。
林汐推門走瞭出去，這次程胤沒有再攔著。
這個咖啡廳離顧氏並不是很遠，所以林汐慢慢地走著，打算直接走到那裡去找顧經年。
她乘著專業電梯上瞭樓，透過總裁辦公室打開的門，看見裡邊那個人，背對著她站在落地窗前。
他的背影挺拔清俊，身形修長，襯著窗外透進來的光，賞心悅目。
林汐敲瞭敲門。
“進來。”顧經年沒有回頭，言簡意賅地吐出瞭兩個字。
林汐輕手輕腳走瞭進去，許是沒有聽見有人說話，顧經年回頭。
見到是她，俊眉一挑，倏然笑瞭：“顧夫人來查崗？”
林汐背著手圍著他轉瞭兩圈，這才道：“對啊，來看看顧先生有沒有認真賺錢養傢糊口啊。”
顧經年將手裡的文件放在辦公桌上，抱住她。
“對為夫的工作狀態滿意嗎？”
“滿意。”林汐笑，指瞭指大開的門，“你是在等人嗎？”
“一事兒有個臨時會議，我讓他們直接來我的辦公室。”
林汐掩唇驚呼瞭一聲：“那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當然不是。”
顧經年坐在辦公椅上，拉著她坐在瞭自己腿上：“這是你的地盤，你當然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林汐抱著他的脖子嬌俏的笑。每次她這麼笑，眉眼彎彎眼睛晶亮，顧經年都恨不得將全世界的奇珍異寶捧到她面前。
他身子微微前傾，吻她的面頰，她的額頭，她的眉眼。
幾個經理一過來，見到的就是這麼少兒不宜的不一幕，立刻轉身退瞭出去。
“開會的人來瞭。”林汐後仰著躲避他，推他的胸口。
顧經年松開瞭摟著她腰的手。
“你開你的會，我用一下你電腦看些東西。”
顧經年立刻起身，坐在瞭旁邊的椅子上，把自己的總裁位讓給瞭林汐。
“我有點兒餓。”林汐眼巴巴地瞅著他。
關鍵是不知道顧經年這個會要開多久，所以她還是吃些東西墊一墊，不然一會兒肚子什麼的叫起來那才叫丟人。
“冰箱。”顧經年言簡意賅。
林汐急忙跑瞭過去，打開之後，就被裡邊琳瑯滿目的東西給驚呆瞭。
而且大多數都是她愛吃的。
林汐沒忍住雙手捧心，一臉癡迷地看著顧經年。
“因為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來，所以一直都準備著。放心，換得很頻繁，沒有過期食物。”
林汐從裡邊拿瞭一些吃起來不會有聲音的東西，放在瞭辦公桌上。
然後她開始看唐安給她發過來的，關於凱利在美國上市的一些基本情況。
外邊的人陸陸續續走瞭進來，見到林汐，一瞬間有些驚訝。
林汐安安靜靜窩在椅子裡，死死盯著屏幕。
這還是這些人第一次見到自傢總裁辦公室這麼多……吃的。
“夫人好。”許多人紛紛打招呼。
“你們好，我借用一下你們總裁的電腦而已，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假裝我不在就好。”林汐非常和善地回答他們。
“先把我要看的東西遞給我。”顧經年一句話，一行人立刻進入瞭會議狀態。
幾個人將文件夾遞給顧經年，他低頭翻閱著。
辦公室裡很安靜，隻有林汐的手指敲擊在鍵盤上的聲音。
上邊關於凱利的發展狀況交代得很清楚，林汐看著有些入神。
最主要的就是介紹市場的開發問題。林汐投入的時候就會忘記自己是在哪裡，總以為是在自傢書房，所以就更加隨意瞭。
她趴在桌子上盯著屏幕，左手拿著蛋糕，右手拿著筆不停地寫寫畫畫，嘴裡還念念叨叨。
這大抵是這一群來開會的人，第一次見到這麼認真的總裁夫人。
因為在他們印象中，有錢人傢的太太，專註的應該都是時尚美妝之類的東西，很少見到有對商業，這麼認真的。
但是又如何，他們總裁夫人本來就是一個傳奇。
林汐左手在桌子上摸來摸去，顧經年將自己正要喝水的杯子塞進瞭她手裡。
估計她現在連自己喝水都是無意識的舉動。
“哎臥槽，這他媽不對啊？”許久，林汐忽然爆發瞭這麼一聲吼叫，“低瞭兩個百分點，唐安這貨怎麼算的？”
正在匯報問題的財務一下子就閉嘴瞭。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具體一點兒應該是被她那句臟話給吸引瞭。
顧經年手裡的文件夾在她頭上輕輕敲瞭一下。
林汐有些懵逼地看著他，看見他很寵溺的笑，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這是在哪裡。
看著一片狼藉的辦公桌，她一下子就有些方。
“我……”她有些語無倫次，“不好意思，不是故意打擾的，我現在就走。”
林汐的臉爆紅，想著自己是不是給顧經年丟人瞭。
“那今天的會議先到這裡吧。”顧經年直接散會，“明天再說。”
畢竟會議可以隨時開，夫人來視察的機會可不多。
一群人紛紛退出去，關門的時候看見林汐捂著臉趴在桌子上動也不動，顧經年摟著她的肩膀，在她耳邊不知說什麼。
然後林汐猛地抬頭，顧經年就直接親瞭下去。
媽的，真虐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