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還沒笑完,門忽然咔的一聲,遲東旭一時沒防備,倚的太用力,門又咔的一聲合住瞭。
兩人在黑暗中面面相覷,阮西霖突然平生出一股笑意,捂著嘴無聲爆笑,遲東旭一手摟著她腰,一邊從門上離開,隔瞭一會兒,門又咔的一聲輕響。
遲隊心領神會,伸手慢慢扶住,然後兩人輕手輕腳的,掩耳盜鈴的,進去瞭。
傢裡有三個臥室,西邊臥室就是葉鬱桓偶爾留宿會住住,平時沒人住,被子什麼的都會收到主臥的櫃子裡。阮西霖在黑暗中找瞭半天才找到,一不留神還扯錯瞭,羽絨服什麼的灑瞭一地。然後她跟老鼠搬傢一樣,慢慢的,一趟一趟往外搬,阮母也是沉的住氣,全程裝做睡的很香,好像剛才那個開門的不是她似的。
結果阮西霖把被子鋪好瞭,回頭找人找不到瞭,找瞭一圈才發現這混蛋居然跑去瞭她的房間,她本來就是裝做早睡,從被窩裡走的,他洗瞭把臉躺進去,特別的怡然自得。
阮西霖上去就想扯他,結果手都拉住他瞭,才發現他鼻息沉沉,好像已經睡著瞭。
想想他之前說的那句:“來之前抓到瞭人”,她忽然有點心疼,他不是一夜沒睡吧?
這麼一想,頓時就不忍心扯瞭,她腦子一時短路,自動屏蔽瞭“她去睡西邊臥室”這個選項,猶豫瞭一下,就關上瞭門,小心翼翼的躺在他身邊,輕輕靠著他。
在這樣溫馨的時刻,她還沒來的及回憶美好的初戀,就覺得有什麼戳著她大腿。
阮西霖:“……”
這混蛋裝睡!她伸手就去推他,他一把抱住她,然後隨手扯住被子,把兩人蒙在瞭裡頭,被子裡全是沐浴液的牛奶香,他的手伸進她衣服裡,肆無忌憚的撫摸,一邊啞著嗓子笑:“別動,再折騰媽真的聽到瞭!”
她恨的用力擰他,他全不在乎,翻身壓到她身上,低聲笑道:“說瞭別動,我今天不跟你來真的,就把這幾年的利息先討討。”
他一口狠狠的親在她脖子上,疼的她噝瞭一聲,他的手一遍一遍的撫摸她腰,一邊低聲笑道:“這手感,真想死老子瞭,晚上就指望這個活過來的。當年可真是年少無知,怎麼就不知道摸的全乎點兒。”
她臉燒的都快著火瞭,在他的攻擊之下,丟盔卸甲潰不成軍……牛奶香迅速被他身上的味道覆蓋,她居然覺得,還挺好聞的,挺性感的,挺叫人著迷的。
遲隊鐵血真漢子,耍一夜流氓,還能趕在丈母娘之前起床,於是她醒來的時候,就見到遲隊人模狗樣的坐在沙發裡,跟她媽聊著天兒。
兩人在傢住瞭兩天,第三天早上一起回煙市。
也不知道遲隊這是什麼體質,一下瞭飛機,手機剛開機,電話就過來瞭。
兩人急匆匆趕瞭過去,周磊落幾個已經先到瞭,一個女人被發現死在傢裡,而且門就開著,樓上的人下來時,一眼看到,險些沒被嚇死。
死屍腳沖門平躺著,距離門大約五六步,身上穿的應該是睡衣,臉被劃的爛糊糊的,地上全是血。
阮西霖一眼看到旁邊的相框,啞然道:“是她?”她轉頭看向瞭遲東旭:“那個美容中心的負責人,叫,叫董蘭潔的?”
遲東旭點瞭點頭。
他道:“應該是她的顧客,破壞她的臉,顯然是一種泄忿行為。”
對方顯然是臨時起意的殺人,完全沒有做任何的防護,門把手上,墻上,甚至扶手上,都留下瞭血指紋,保安也看到瞭一個女人一身是血的離開,時間是大約晚上九點。
經過辯認,這個女人,居然是陳盛虹,就是那個想跳樓被阮西霖勸下的陳盛虹。
鄰居也證實,昨天下午,看到董蘭潔和陳盛虹在樓下吵架,還動瞭幾下手,吵的挺兇的。
排查到一半,遲東旭就道:“不對勁!趕緊去陳盛虹傢!”
一隊人拉著警笛,飛快的趕瞭過去,然而已經遲瞭一步,陳盛虹在傢中割脈自殺,死亡時間是昨天晚上十點鐘左右,也就是說,她從董蘭潔傢回傢,立刻就自殺瞭。
從案子來說,殺董蘭潔的兇手等於是立刻就找到瞭,而陳盛虹又是自殺的,可是,這中間到底出瞭什麼事?
王程大業道:“這個陳盛虹最近很火啊!她在網上直播鼻子的恢復過程,聽說已經差不多恢復瞭,本來挺漂亮的,但是她又不知為什麼做瞭個什麼……叫什麼來,開眼角?還說要削什麼,我也不懂,反正最近被人罵整容怪,是不是因為這個?”
阮西霖道:“會不會是因為她是免費做的,又火瞭,所以醫院把她當成瞭整容廣告,然後逼她做?”
“很可能。”遲東旭道:“查查就知道瞭。”
幾個人上瞭車,王程大業正要開車,阮西霖卻忽然道:“等等。”
她下瞭車,從警車的雨刷器上,拿下來一張小紙,紙上似乎是用眉筆眼線筆之類的,匆匆寫瞭幾個字:“美容院認識黑社會!”
黑社會?她有點詫異,拿給遲東旭看,遲東旭一皺眉。
阮西霖道:“我跟大業留下來找找這個人吧,你們先去美容院。”
“好,”遲東旭道:“小心點兒。”一邊隨手攬住她,親瞭親她的額頭。
王程大業的眼睛,瞬間就跟幾百瓦的燈泡一樣鋥的亮瞭起來,來回看著兩人。
阮西霖咳瞭一聲,縮回身來,看著警車開走,王程大業湊過來道:“小刀姐?你們……”
“閉嘴,”她道:“查案子!信不信我滅你口!”
王程大業縮瞭回去:“哦!”
她轉回身,看向四周,強行敬業:“這個人,應該就住在這間小區裡,也不知道有沒有攝像頭?”
“沒有吧!”王程大業也四處看:“這種小區,有個門衛就不錯瞭,我估計門口都沒有攝像頭。”
但幸好這是一個城中村,看門大爺差不多的都認識,很快就想瞭起來:“知道知道!她一般就跟四號樓的王曉走動,兩人好像在一個地方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