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定山有瞭警覺,再問也已然問不出什麼來瞭。
李尋索性不再說話,就站在山坡上遠眺隱約可見的溝渠村。
溝渠村的建築風格和許傢山村不一樣。許傢山村是一種聚集式的風格,而溝渠村是分散式的。
許傢山村有村莊,是在一處山坳之中的盆地裡,總共那麼幾十戶人傢的房子,都是修在一起,居住在一起的。
可是溝渠村卻不一樣,沒有村莊,隻有名義上的村屬,卻極其分散。
幾乎是這個山頭上修一座房,那個山頭上再修一座房。房屋之間的距離跨度都極大,從這一傢到另一傢串門,距離近點的鄰居估計得走十幾分鐘的山路。遠一點的鄰居,那走三四個小時的山路都是正常的。
這就是溝渠村。
不知道名字的來源,也沒什麼溝渠,這就是一個怪異的村落。
站在這邊山坡遠眺,對面的山頭上有一座溝渠村的建築,一座磚瓦房。占地很大的面積,幾乎占瞭半面山坡,別墅都無法相提並論,這跟莊園似的。
這種建築風格也就隻有這臥虎藏龍之局裡才會出現瞭,李尋也隻見過深山裡許傢山村和溝渠村這麼有錢瞭。
按理說這種深山之中,普遍的都應該是夯土房子,可這兩座村莊,卻一個比一個闊綽。
許傢山村的建築,一座土房都沒有,全是磚砌的洋房,幾乎傢傢戶戶都是兩三層的小樓。屋裡客廳基本都是地板磚或者大理石鋪就,除此之外,就是土炕瞭。卻不僅僅隻是土炕,許傢山村的土炕下邊燒的是蒸汽水,幾乎傢傢戶戶外邊都有鍋爐房。二十四小時供暖,二十四小時熱水,有錢的讓大城市裡的人都汗顏。
天知道這些建築材料,這些人是怎麼運送進這深山老林之中的。許倩雲甚至想到瞭是不是直升飛機運送的。
而溝渠村更誇張,雖然修的分散,你一座山我一座山的。
可是傢傢戶戶要麼是別墅,要麼就是莊園,看起來雖然沒有富麗堂皇的感覺,可是卻極有城中新農村的感覺。
一般都是外邊很廣闊的圍墻,碩大的院子,裡邊種的有菜,有花草,有樹。然後碩大的院子裡,孤零零的就隻有一棟平房。
看起來非常大,其實內裡設施並不豪華。可以理解,這畢竟是深山老林,建築材料一般很難送達,能到現在這種水平,已經很讓人咋舌瞭。
林青山用望遠鏡看瞭看山頭的那一戶人傢,嘖嘖稱奇:“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我從來沒有想象過,深山裡的人傢,竟然這麼有錢。”
許倩雲搶過望遠鏡也看瞭片刻,感慨說:“這活的比城裡人富裕多瞭,來之前,我還覺得溝渠村,鐵定是一個到處寒窗敗瓦的窮苦山村呢,現在感覺我錯瞭。”
很正常,也許這兩個村莊曾經是寒窗敗瓦。可是,隻要但凡有一戶人傢把房子修起來瞭,同村人的那種攀比心理,肯定會爭先恐後的去修的。
李尋看瞭看天色,說:“今晚在溝渠村隨便找一戶人傢過夜吧。”
言罷,一馬當先的下山,向著溝渠村而去。
林青山急忙問道:“那他呢”說著指瞭指許定山。
李尋淡淡的說:“你覺得呢我們肯定還需要向導啊,戲耍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林青山笑瞭笑,心領神會,溫和的看瞭眼抱著樹的許定山,忽然大喝一聲:“給我綁瞭”
“唉,唉,不要啊,我不去那裡,你們放我回去,別綁我,放開我啊。”
心中早就對他有怨念的戰士們哪會聽他的嚎叫啊
本來是溫柔手段,他一嚎叫,那就是強制手段瞭。
一個戰士把他放倒之後,頓時有人把他按在地上,雙手反別在背後,不由分說的一根繩子就穿過瞭手腕,繞過雙肩,五花大綁。
聽他叫喊,實在是煩瞭,又找來一塊擦槍的破佈,團瞭一團堵在許定山的嘴裡。
頓時,整個山間就隻能聽見那唔,唔,唔的嚎叫瞭。
一個多小時後,李尋一行人,終於趕在天黑前,到瞭一戶溝渠村的院落前。
“嘭”
林青山一槍打掉門鎖,眾人推開大鐵門走瞭進去。
一進這院子,李尋就快步走到瞭東邊的墻頭,趴在這墻上聞瞭許久。
許倩雲問道:“發現瞭什麼麼”
李尋沉聲道:“蛇腥味,不是那條二十米的,是另一個不同的蛇腥味,上邊帶水腥氣。應該是我們要找的那條大蛇。”
許倩雲驚聲道:“若是那大蛇有幾十米長的話,重量至少也上瞭十噸吧它是怎麼從院墻上爬過,而不留痕跡,不壓垮這院墻的呢”
李尋搖搖頭:“這我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溝渠村絕對是被那大蛇給屠瞭。”
“它不至於啊,為什麼屠村卻不留一絲痕跡呢是在故意隱瞞自己的行蹤麼可它為什麼要隱瞞行蹤呢”
李尋又搖搖頭,想瞭好久才道:“應該是在隱藏行蹤,但至於為什麼,我也說不上來。”
隨即又揮瞭揮手:“好瞭,不想這個瞭,天暗瞭,先去屋裡準備收拾睡覺吧。”
一眾人等聞言,有些略微緊張的往屋裡而去。此時此刻再看這房子,總覺得有那麼一股子陰森。
而許定山自從進瞭這院子之後,臉色就不對瞭,全身都在顫抖,臉色發白,這明顯是受到瞭驚嚇。
李尋實在是想不通,一條蛇,究竟是如何讓整個許傢山村的人都這麼驚恐的甚至於連說壞話都不敢,連大蛇來過的地方都害怕
進瞭裡屋一看,卻見電磁爐上的鐵鍋裡還有飯,飯桌上還擺著一盤子青椒肉絲。
就好像是正在開飯呢,一傢人突然就消失瞭一樣。一切都是那麼的突兀,那麼的詭異。
林青山等人看著這屋裡的一切,都感覺到瞭一絲寒意,這裡究竟發生瞭什麼
如果有戰鬥的痕跡,那還能稍稍讓人心安一點,可越是這種平靜到不像話的局面,才越發的讓人覺得恐怖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