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悅答應瞭兩個孩子晚上要吃烤肉的,吃瞭飯就開始準備瞭。
去殺豬匠傢買瞭新鮮的豬肉,又去河裡叉瞭條魚,把食材都給準備好,又在院子裡準備爐子和鐵板,隻等著晚上烤肉瞭。
那老頭把自己的破包袱又放回瞭屋裡,背著手在院子裡巡視瞭好幾圈,然後站在花壇邊不動瞭。
“這……這是哪裡來的?”
林喜悅正在整理今日從山上采回來的藥材,看瞭一眼說道,“山裡采回來的啊,春天來瞭,也不知道哪些會開花。”
其實全都是黑豹給弄回來的,她就給種上瞭,但是總不能跟人傢說傢裡會有三頭豹子出入吧?那能把老頭給嚇中風。
老頭回過頭來,林喜悅感覺他說話有些咬牙切齒的,“哪座山?”
“就是這座山,都采回來好久瞭,怎麼,你也想要?”
老頭微微瞇起眼睛,“采回來的時候不會還有籃子裝著吧?”
“是啊,就……”她順嘴一說,立馬又停住瞭。
“沒有,怎麼會有籃子,就是我從山上挖的。”
老頭往山上一指,“你再去給我挖一株回來,你要多少銀子我給你多少銀子。”
林喜悅愣瞭,難不成黑豹兩次帶回來的籃子都是他的?那他也太慘瞭吧,東西被豹子給搶瞭,敢怒不敢言。
而且還是兩次!
怎麼逮著一隻羊薅呢?
“我今日上山都被蛇咬瞭,要不是為瞭救你,我才不會被蛇咬,不去。”
她還指瞭指自己的傷口,老頭撇嘴,“得瞭吧,一點兒毒性沒有的蛇,而且肯定是救我之前就被咬瞭吧?”
被發現瞭。
林喜悅撇嘴,“這可是我傢,救瞭你也沒說句謝謝,還把我當賊,我要是偷瞭你的東西你怎麼沒認出我來?”
“我又沒看見是誰偷的。”
“那你在哪裡被偷的?”
老頭指著山,“就是山裡。”
“什麼時候被偷的?”
“幾個月之前,還有前些日子,一共偷瞭兩次。”
林喜悅哼哼瞭聲,“你這幾個月一直在這座山裡啊?我才不信。”
老頭:這倒是沒法辯駁,他是前些日子才到這附近的,前幾個月離著這裡遠著呢。
見他不說話瞭,林喜悅得意地說道,“說不出來瞭吧?怎麼可能是我偷的,我一個小婦人,連鎮子都沒出過,今日也是偶然遇見的你,這就是我自己挖的。”
老頭覺得的確是沒有證據能說是她偷的,也許真是她自己挖到的呢?
他趕緊去看那幾株植物,長得很好,頓時松瞭口氣。
林喜悅放下手裡的活兒,也過去看花壇裡的植物,老頭問道,“丫頭,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林喜悅搖搖頭,的確是不認識。
他笑瞭笑,“你都不認識,竟然就給采回傢瞭?”
“這個草叫寒毒草,可解天下奇毒,生長在任何可能生長的地方,耐寒耐熱耐旱耐水,但是數量極少,我在山裡轉瞭幾個月才找到瞭幾株,這還是運氣最好的一次瞭。”
他越說,林喜悅就越心虛。
黑豹兩次拿回來的籃子裡都有這個草,她覺得普普通通,甚至都懷疑會不會開花,當時還想著要不要直接扔瞭呢。
後來覺得是人傢豹豹好心給拿回來的,扔瞭實在是太對不起它們瞭,所以才給種瞭,誰知道是人傢辛苦找瞭幾個月才找到的啊?
老頭笑著說,“你是有福之人啊,竟然隨便挖幾株野花也能挖到寒毒草,這東西價值連城,這幾株能值千兩黃金。”
林喜悅不是愛錢的人,但是聽到這話也驚到瞭,頓時想弄個神龕把這幾株草給供起來。
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野草,那麼值錢的嘛?還好沒讓蟲給蛀瞭。
“呵呵呵呵,我也是隨手一挖,誰知道呢……”
現在可好,話都說出去瞭,都不知道咋解釋,但是也不能給人傢吞瞭吧,這麼值錢的東西。
老頭半點沒有為自己丟失的寒毒草可惜,而是看著這幾株長得正好的頻頻點頭,“好好養著,哪日有用得上的地方,我來找你買。”
林喜悅更心虛瞭,“您……多住幾天?”
老頭看著她,林喜悅忙說道,“明天吃山藥燉雞,後天吃燒鴨,大後天吃豬蹄兒。”
林喜悅清晰地看到他喉嚨動瞭動,咽口水的動作,然後笑瞭起來,“我廚藝不錯的,您既然告訴我瞭這草的價值,我總得報答您啊,住幾日再走。”
“好。”老頭欣然接受,既然寒毒草找到瞭,他也就不用著急走瞭。
林喜悅收拾瞭傢裡的空屋子給老頭住,晚上大傢一起開心地吃瞭烤肉,直到入瞭夜,陳仲謙才進瞭她和小朵的屋裡。
她正給傷口上藥呢,陳仲謙接過她手裡的藥,小心翼翼地替她塗瞭上去,“疼?”
“不疼。”林喜悅搖搖頭。
傷口沒有什麼變化,那老頭也說蛇沒有毒,林喜悅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陳仲謙收好藥膏,起身要走,林喜悅說道,“你就特意來給我塗藥?”
小朵已經睡著瞭,林喜悅往旁邊讓瞭讓,然後拍瞭下床,“坐一會兒。”
陳仲謙站在原地頓瞭頓,還是依著她的意思,坐在瞭她身邊。
“蛇沒有毒,可以放心瞭。”
“嗯。”陳仲謙點點頭。
林喜悅一手托腮,把頭轉過去看著他,“不過,也許是你及時為我吸出毒血的緣故。”
“都沒有毒,哪來的毒血?”
林喜悅說道,“這一次是沒有毒,可是下一次呢?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有毒,你那樣也會中毒的,不要那麼冒險。”
陳仲謙想也沒想就回道,“可是如果有毒,你會死的。”
說完又有些不自在,“我想著如果你有事,兩個孩子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照顧不好他們,因為有你在,他們才能穿幹幹凈凈的衣裳,才能吃好吃的飯菜。”
林喜悅就喜歡看他這個嘴硬的樣子,笑瞭笑,“擔心我就說擔心我,說一句實話那麼難?如果是毒蛇,你替我吸瞭毒血我可能也會死,而且你也會死,小魚和小朵就爹娘都沒有瞭。”
“所以,還是不能那樣,要理智一些,爹娘至少要留一個吧?”
陳仲謙沉聲道,“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