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深夜陳仲謙才回府,佩兒一直等著呢,見瞭他就說,“老爺,夫人一直在書房沒有回去。”
陳仲謙皺瞭下眉,“我知道瞭,現在就去看看。”
林喜悅在書房裡發呆,聽到門響,立馬站瞭起來,看到進來的人是陳仲謙,她的情緒終於有瞭波動。
眼眶一下子紅瞭起來,盈滿淚水,小心翼翼地問出幾個字來,“有消息瞭嗎?”
陳仲謙搖頭,怎麼會這麼快呢?他也是今日才收到消息的。
他知道林喜悅是擔心,所以才沒辦法思考,便說道,“暫時沒有,隻是皇上已經下令,不管如何都要找到人,別擔心,小傑會平安的。”
林喜悅眼淚掉瞭下來,陳仲謙將她攬入懷中,這時候她才徹底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來。
“怎麼辦?現在應該怎麼辦?小傑會不會有什麼事?難怪我前些日子一直做夢,原來又是這樣。”
陳仲謙拍瞭拍她的背,“別著急,咱們離著千裡,就是著急也沒辦法立馬過去找人,沈將軍對小傑很上心,不會不管他的,如今皇上也已經下令,他們一定會全力以赴找到人。”
林喜悅道,“隻希望他不會有事,若是他有事……”
陳仲謙說道,“好瞭,現在已經是深夜,你不要在這裡胡思亂想,這件事急也是急不來的,你先要顧好自己,這才有精力管小傑,你該睡瞭。”
林喜悅點頭,她也的確是累瞭,兩人回到屋裡休息,她都還問瞭陳仲謙好幾個問題。
陳仲謙把能說的都跟她說瞭,林喜悅想著小傑,睡也睡不踏實,就這麼過瞭一夜。
次日陳仲謙一大早便出門瞭,林喜悅自己也打起精神來。
昨日慌張也就算瞭,今日不能這樣,陳仲謙說得對,擔心也幫不上忙,安心等著消息就是瞭。
元徹也不見瞭,林喜悅有些擔心沈明月,便去瞭靖王府。
出門的時候遇到小朵和小柔,幾個人就一起去瞭。
沈明月已經生瞭孩子,都快要一歲瞭,是個男孩兒,隻是元徹到現在都還沒看到過一眼,隻知道自己又添瞭個兒子。
如今他又失蹤,生死未卜,沈明月自然是擔心的,他們兩人成婚之後三天兩頭吵架,但是很快就和好。
雖然她總是掉眼淚,但是這樣的日子她還沒有過夠呢,還想和元徹再過幾十年。
林喜悅知道沈明月的性子,畢竟是自己的徒弟嘛,越是傷心難過她越是不表現出來,平時沒什麼事的時候才會和元徹鬧脾氣。
她們去的時候沈明月正帶著兩個孩子吃早飯,小的那個由奶娘抱著,但是也得待在她身邊才行。
沈夫人昨日便來瞭靖王府,這會兒得知林喜悅等人來瞭,便出來接著,之後大傢去瞭花廳說話。
小朵和沈明月感情好,這會兒自然是很擔心她,但是見她沒有表現出來,也不好提起,便陪著她說話。
幾個孩子由奶娘帶去玩兒瞭,沈明月這才說道,“我知道大傢是擔心我才來的,隻是我現在還好,不用太擔心瞭,等元徹回來我先給他兩巴掌再說。”
沈夫人道,“你這孩子,還是愛胡言。”
說著,她看瞭眼林喜悅和小朵,有些尷尬,自己這個閨女就是愛亂說話。
林喜悅笑著說,“好,你就想著等他回來要好好收拾一頓,這樣就有事情做瞭,不會胡思亂想。”
沈明月點頭,“正是,師父也得這樣,小傑回來也得好好收拾他,竟然這麼讓人擔心,當初走的時候可是說得好好的。”
說著說著,她倒是有些難過瞭,立馬搖瞭搖頭,“反正傢裡這兩個小的也要我費心照顧,我可沒心思管他如何,他要是不回來,我便帶著孩子改嫁,皇傢又如何?我可不怕這些。”
沈夫人真是要急死瞭,這孩子越說越不像話,這些話是能隨便說的嗎?這麼多人在呢,萬一傳出去一句半句的,以後日子還過不過瞭?
林喜悅倒是被沈明月逗笑瞭,也不跟她說這件事,說瞭些別的,快中午瞭她們才回瞭陳府,沒有在靖王府留飯。
小朵和小柔當然得陪著林喜悅說說話,小傑從小就不讓人省心,調皮搗蛋的,現在去從軍瞭,更是不讓人省心。
小柔還是篤定地說小傑肯定沒事,因為她沒覺得哪裡不對勁,他們是雙胞胎,要是小傑不好,她肯定會有感覺的。
林喜悅也相信這個說法,看著小柔的確是沒什麼不對勁的樣子,頓時放心瞭不少。
邊關三日便往京城送一封信,接到第二封信的時候,林喜悅著急得厲害,恨不得陳仲謙立馬從宮中回來,好跟她說小傑平安無事。
好不容易把陳仲謙等回來瞭,得到的消息卻是還沒有找到人。
林喜悅眼神黯瞭下去,陳仲謙道,“你先前跟我說的啊,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這說明他們沒有被雪埋住,還有希望。”
目前也隻能這麼安慰自己瞭,林喜悅點點頭,“臭小子,當真是來討債的,出生的時候就不消停,這麼大瞭還是不讓人消停。”
陳仲謙笑著說,“那等他平安無事瞭,將他叫回京城來,到時候你怎麼打罵我都不管,反正是你生的。”
林喜悅道,“那是肯定的,這臭小子別想輕易過去,我可是把這筆賬給他記著。”
為瞭讓林喜悅分心,陳仲謙又將淑妃今日去禦書房向皇上求情的事情告訴瞭她。
林喜悅驚訝,“就算是她哥哥有投敵嫌疑,但現在隻是猜測,她去求情是什麼意思?”
朝中有人上書,說是張仁俊叛國投敵,應當先將張傢人控制起來,不過這隻是猜測,並沒有證據,沒想到淑妃就去求情瞭。
陳仲謙道,“皇上如今被鬧得一個頭兩個大,今日我看臉色不大好,太醫每日都去看,這時候你最好不要去。”
林喜悅知道他的意思,小傑現在還沒找到,張仁俊又被指投敵,他們又是一起消失的。
如果這時候她去給皇上看診,萬一皇上出點什麼事,她隻怕是脫不瞭幹系。
到時候被人拿出來做文章,隻怕陳傢要被說成謀害皇上,有意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