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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寧慌慌張張地跑進宴會大廳時,周宴琛正端著酒杯跟喬晚父親舉杯。
喬傢夫婦對於這位英俊、有能力的未來女婿十分滿意。
雖說他們都心知肚明周老爺子給他指過阮傢那個孤女。
但婚姻的事講究的還是你情我願。
阮傢那丫頭,沒這福氣罷瞭。
“哥!阮聽夏來瞭!”
周宴寧喘著氣,急急忙忙地朝正在聊天的兩人開口。
周宴琛抬手穩住她,朝喬傢夫婦歉意地開口:“抱歉,舍妹性格比較活潑。”
“傢父傢母早已把聽夏當作親生女兒般,這次訂婚宴也特意邀請瞭她。”
一旁的周父從善如流地點頭。
溫雅臉色聽見阮聽夏來瞭,眉頭憂愁地聚瞭下,又快速松開。
倒是周父接過瞭話,“這丫頭早年父母雙亡,亡父心善,便一直養著。”
半句不提阮父是為救周老爺子去世的事實。
喬父見周宴琛禮數如此周全,笑意越發地濃。
周宴琛偏頭,訓誡地看瞭周宴寧一眼,“毛毛躁躁的。”
周宴寧著急地張瞭張嘴嘴,但見喬傢父母還在,便沒再說話。
喬母眼眸飛快閃過暗芒,臉上笑意盈盈,“不如招呼阮小姐過來,讓晚晚給她認識這宴會上的青年才俊,阮小姐估計都沒個認識的人在這。”
話裡意思仿佛,這宴會上隨便一個男人對於阮聽夏來說都是恩賜。
喬晚與喬母對視瞭一眼,笑著應下瞭。
周宴琛眉頭皺瞭起來,手指捏緊瞭高腳杯,沒有接這話。
周宴寧此時終於按捺不住,湊到周宴琛耳邊低聲:“哥,不是……我剛剛在庭院外面看見……”
“勞喬夫人掛心瞭,還記掛著我太太的婚事。”
周宴寧:“……”
熟悉的聲音讓周宴琛身體一僵,緩緩轉過身來。
映入眼簾是一身銀白色魚尾裙的女孩,美得驚心動魄。
他眼眸微深,閃過驚艷。
便見女孩優美的身形被人單手擁住。
阮聽夏纖細的腰身靠在一襲黑色西服的男人身畔,纖細腰肢被人握住。
喬母視線發顫:“阮聽夏…是宋太太?”
宋氏先前高調公佈的宋太太是阮傢那個孤女?
話落,鴉雀無聲。
宋季凜漆黑的眸微掀。
周宴琛眼眸與他的視線在半空交接對上。
氣壓瞬間降至冰點——
周宴琛渾身戾氣蓬勃而出,眼眸在看見兩人指骨上對戒的那一刻,倏忽變得陰鷙無比。
他手背青筋因為暴怒而盡數迸出。
阮聽夏說的會來赴約,是以宋季凜太太的身份來?
宋季凜勾瞭勾唇,“我和我太太祝周總和喬小姐訂婚快樂,長長久久。”
周宴琛眸光死死地攫著他摟著的那道纖細的身影,垂落的手瞬間握成拳,呼吸愈發地粗重。
女孩白皙的面容上,笑容甜美,情緒絲毫沒有因為他的訂婚而受到影響。
他沒有看宋季凜,朝著阮聽夏冷冷啟唇,“阮聽夏,你要鬧到什麼時候?宴會結束就跟我回周傢!”
阮聽夏扶著宋季凜的手緊瞭緊,她還沒發話。
宋季凜便嗤笑瞭聲。
跟他結婚就是在鬧?
他懶懶散散地開口:“周總,夏夏是宋太太,回周傢做什麼?”
“就算是回門也是回阮傢,回周傢做什麼?”
話落,兩個男人之間氣氛劍拔弩張。
四周人視線本就被這忽如其來的宋氏繼承人吸引過來,如今更是好奇地窺探。
周父這時終於反應過來,硬著頭皮過來打圓場,“宋總的意思是,聽夏跟你領證瞭?”
宋季凜不置可否。
周父眼中幽光一閃而過,幹笑著開口,“聽夏也真是的,這麼大的事也不和爸媽說一聲。賢侄……”
宋季凜嗤笑:“不在一個戶口本的父母?”
他領證時就看過阮聽夏的戶口本,孤零零地掛在阮傢一個不知多遠的表叔那兒。
宋季凜作為晚輩,一點面子也沒給,周父臉上頓時一陣紅一陣白。
但宋季凜絲毫不在乎,慵懶地朝身後的許江點頭示意:“這是給周總和喬小姐的訂婚禮,是我和我太太專門挑的。”
許江會意拆開禮盒,將禮物遞瞭上去。
是一對高奢手表。
許江八風不動地開口:“這是一對表,是宋氏旗下品牌最新設計。表盤是無走針設計,寓意是天長地久。”
周宴琛沒動,隻一雙眸森然地盯著阮聽夏。
喬晚眸光微閃,收斂起面上驚濤駭浪的神情,咬唇接過禮物:“謝謝宋總…”
宋季凜懶懶“嗯”瞭聲,隨即握住阮聽夏的腰肢,視線慵懶卻很具壓迫力地落在周宴寧身上。
周宴寧嚇得往周宴琛身後躲去。
他話音一轉,“我太太她性子對外人比較隨和,但下次不希望有人在她面前亂說話。”
宋季凜深眸帶笑,似乎有些無奈地看向阮聽夏,“畢竟宋太太對內,不太好哄。”
這話看似說給周宴寧聽,實際上則是在警告在場的人不要再拿阮聽夏的身世說事。
話落,周父臉色徹底黑瞭下來。
隻有溫雅知道自己女兒那脾氣,肯定說瞭不好聽的話,笑著開口:“我代宴寧跟夏夏道歉。”
宋季凜不置可否。
禮送完瞭,他也沒興致逗留瞭,撩眼看阮聽夏,“剛剛不是說累瞭?”
阮聽夏眼睫發顫,心底掀起瞭驚濤駭浪,看著他的側臉心臟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
女孩彎唇點瞭點頭,嗓音軟糯甜美接他的話茬:“是有些累瞭,老公。”
宋季凜眸光深邃,唇角隱不住笑意,“那我們先回去?老婆~”
話落,就聽話地帶著阮聽夏離開。
阮聽夏被他一句老婆惹得耳尖微紅。
絲毫沒註意到她話音落下時,身後陰沉的男人再也壓抑不住胸腔中洶湧的怒意和嫉妒,生生捏碎瞭高腳杯。
深紅的鮮血順著指尖滴入深色地毯。
喬晚和周宴寧在耳畔驚聲尖叫。
周宴琛沒覺得疼,他眼眸緊緊盯著阮聽夏離開的身影。
她由始至終,都沒有看過他一眼。
眼神全落在那個男人身上瞭。
那一瞬間,周宴琛感覺到胸口有一塊被人剜去瞭。
他深吸瞭一口氣,胸腔翻湧起無盡的酸澀和難以名狀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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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至後花園時,身後傳來瞭叫喊聲:“夏夏,等等。”
阮聽夏回過頭去,不遠處溫雅滿臉著急。
“夏夏,能不能跟溫姨聊聊。”
她的腳步停頓下來,抬眸看向宋季凜。
溫雅,是周傢唯一一個給過她善意的人。
宋季凜朝兩人點頭,“我在車裡等你。”
阮聽夏跟著溫雅往後花園深處走去。
溫雅柔聲開口:“夏夏,溫姨這幾天都很擔心你。”
“溫姨知道宴琛訂婚的事,是我們對不起你。但是……”
“你跟那位宋總是認真的麼?他待你好嗎?”
溫雅真怕阮聽夏為瞭氣周宴琛,做些傻事。
宋季凜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對象,但剛剛看見兩人相處,又讓她有些動搖,這才特意叫瞭人出來問。
阮聽夏心頭一熱。
然而,雖然溫雅待她和善,她也不準備把她跟宋季凜形婚的事告訴周傢任何人。
因此,她笑著開口:“我們是認真的。”
溫雅松瞭一口氣:“那就好。”
“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