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顏還沒同意,安西晚跑瞭出來。
她看到靳仲廷竟然也在旦城,愣瞭愣,“靳總,你怎麼在這裡?來找顏顏的?”
靳仲廷點點頭,大方承認。
“哦喲,你倆有情況啊。”安西晚眉飛色舞的,“你是不是在追顏顏呢?”
不然,也不可能和段明錚那舔狗組隊,大老遠跑來旦城。
“對。”
靳仲廷坦蕩得沈千顏都臉紅。
“那正好,進去露個臉吧。”安西晚一把抓住靳仲廷的大衣,“裡頭的男人都對顏顏虎視眈眈呢,你進去露個臉,也好打消他們的念頭。”
“晚晚!”沈千顏猝不及防被嚇到,“你幹什麼?”
安西晚對沈千顏比瞭個“噓”的手勢,然後湊到她耳邊輕聲說:“你別管,我就是要讓沈菟那小賤人看看,你離婚瞭,還有前夫眼巴巴地追著跑,就算是瘦死的的駱駝怎麼也比她這匹馬大,嫉妒死她。順便,我也替你考驗一下靳總,看他到底對你到底有多少誠意。”
沈千顏心想靳仲廷肯定不會配合,他要是配合的話,那他就不是靳仲廷瞭。
“好啊。”靳仲廷十分配合。
沈千顏:“……”
這麼不講武德?
“走走走。”安西晚趁熱打鐵,拉著人就往裡走。
“晚晚!”
沈千顏追上去,但已經來不及瞭。
“來來來,給大傢介紹一下。”安西晚指著靳仲廷,眉開眼笑,“沈千顏的男朋友!錦城靳氏,大傢都聽說過吧?這位就是靳氏的總裁!”
三大圓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向靳仲廷,這個男人身高腿長,五官明朗,往那一站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都自帶一種清風霽月的光芒感,整個小店因為他的到來而變得蓬蓽生輝。
沈菟都看直眼瞭。
她如今小混娛樂圈,見過的男明星數不勝數,但這樣好看的卻極少見到,除瞭外在的顏值,靳仲廷身上既成熟又風雅的氣質才是最致命的,而且,他是靳氏的負責人,這頭銜更讓他的形象拔高幾層,鍍上金邊。
“大傢好,我是靳仲廷。”靳仲廷自我介紹,“很高興在這裡見到顏顏的老同學,大傢今天吃好喝好玩好,所有一切費用我算我的。”
靳大佬一上來就豪橫買單,不僅買瞭桌上這些,連後面的娛樂項目都包瞭,這不就是天降餡餅嘛,所有人鼓起掌來。
“靳氏總裁,是我知道的那個靳氏嗎?”班長魏明看著靳仲廷,“這麼說來,眼前的靳總不就是顏顏的前夫?”
“對啊,靳總就是顏顏的前夫。”安西晚笑嘻嘻掃過沈菟,“所以啊,什麼離婚不離婚的,其實就是他們小兩口的一點情趣而已。”
沈菟氣瘋瞭,她還以為自己被沈千顏的美貌壓制多年,今天終於能一雪前恥,沒想到半路殺出個靳仲廷,又替沈千顏扳回瞭一局。
“你們慢吃。”靳仲廷牽起沈千顏的手,“我頭一回來旦城,讓顏顏陪我逛逛,人我借走瞭。”
他說著,朝安西晚他們點頭示意,拉著沈千顏就往外走。
“靳總和顏顏真是郎才女貌,兩人絕配。”
“就是咯,沈千顏不愧是女神,找的男人都是神級的,剛才靳總走過來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看到瞭哪個明星呢。”
“都離婚瞭又重新在一起,看來是真愛瞭。”
“……”
桌上議論紛紛,沈菟的臉更冷瞭。
安西晚看著沈菟,冷哼一聲,頓時解氣,渾身通暢瞭。
*
段明錚看到靳仲廷拉著沈千顏出來,“咻”的一下跑過來。
“裡面結束瞭?”
“還沒有。”
“那你們怎麼出來瞭?”段明錚踮著腳往裡看,“晚晚呢?”
“她還在裡面。”沈千顏說。
“那你們去哪兒?帶上我吧,我可無聊死瞭。”
“帶上你?”靳仲廷瞪著段明錚,那眼神完全就是狠狠刀人的眼神,他就差明說瞭,你可有點眼力價吧兄弟。
段明錚也沒有那麼傻,立刻明白過來。
“算瞭算瞭,我還是在這裡等晚晚吧,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
“不是……”
靳仲廷不等沈千顏解釋,直接把她推進副駕駛座,不再理會段明錚。
車子開到旦城大學的門口,保安說社會車輛不讓進去,於是他們就下車步行進門。
學校路燈都開著,敞亮通明,宛如白晝。
沈千顏看著熟悉的教學樓,熟悉的公告欄,慢慢找到瞭回母校的真實感。
“這是我們的信息樓,你看外觀,像不像個燈塔?”沈千顏很自覺地當起導遊。
靳仲廷很配合地點頭。
“還有那裡,那是我們大禮堂,逢年過節有什麼活動,基本都是在禮堂裡,舞臺特別大。”
“你上臺表演過嗎?”
“嗯,表演過一回。”
“表演什麼?”靳仲廷好奇。
相識這麼久,他隻知道她廚藝好,卻不知道她還有什麼其他才藝。
“大合唱。”沈千顏笑,“其實我五音不全,但因為合唱團實在找不到人瞭,就把我抓去濫竽充數,我其實連歌詞都背不全,後半段全程隻動嘴不發聲。”
靳仲廷聽她的描述,好像能想象那畫面,揚唇一笑。
他感覺今晚的沈千顏比往常更鮮活,或許是因為她一直在講話的緣故,也或許是她學會瞭和他分享她的過去。
兩人逛著逛著,走到小公園。
小公園路燈沒有那麼密集,一眼望去,最明亮的是安寧湖上細碎的月光和星光。
“那是安寧湖。”沈千顏繼續介紹。
“這又有什麼典故?”靳仲廷問。
“這……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好講。”
她明顯有所保留。
靳仲廷也沒在意,兩人沿著湖畔慢慢地走,走過湖邊的美人蕉時,忽然聽到有女生撒嬌求吻的聲音。
沈千顏一怔,腳步頓時加快。
靳仲廷面無表情,也不知道聽到瞭沒有。
又走瞭一段,這次直接無障礙物地撞見瞭一對校園小情侶正抱著吻得難舍難分。
沈千顏趕緊拉著靳仲廷繞開他們。
“這湖,是情侶湖嗎?”靳仲廷問。
果然,他看出來瞭。
沈千顏揉瞭揉凍紅的鼻頭,說:“不是情侶湖,但也差不多類似這個意思。我聽以前的學姐說過,這湖裡養著很有靈性的錦鯉,但凡小情侶來到湖邊接吻,接吻時虔誠許願,就能願望成真。”
“還有這種好事?”
“不知道真假,但也有傳言說這隻是有些男同學為瞭騙女生的吻而編的浪漫故事。”
靳仲廷不語,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麼?”沈千顏問。
“你試過嗎?”
“什麼?”
“用吻換心願。”
“當然沒有。”沈千顏說。
她整個大學的時候都沒有談過戀愛,和誰來接吻換心願,不過那時候,寢室的另外兩個姐妹都拉著男朋友來試過,說是百試百靈。
“那試試?”
靳仲廷看著她,唇角三分笑意,明明是在詢問,卻又好像隻是通知。
沈千顏看他一點一點朝自己靠過來,她的身體莫名感覺到瞭雷霆萬鈞的壓迫感,但望向他的眸子,裡面又隻有雲淡風輕的試探。
她還沒猜透哪個是真正的他,他的吻已經落在瞭她的唇上。
然後,是他的手,覆上她的後腰,稍一用力,便將兩人之間的距離陡然拉進,吻也隨之深入,從繾綣輾轉,到長驅直入地索求。
沈千顏在他掌控之中,躲閃又迎合,迎合又進攻,她覺得自己有點瘋瞭,一開始尚有理智,到最後隻想和他一起沉淪。
黑夜寂靜,寬闊的湖面波光粼粼。
沈千顏甚至聽到瞭唇舌交纏時濡濕而黏膩的聲音,這明顯和那些校園的小男生小女生接吻不一樣。
他們的吻,已經明晃晃地充斥著欲。
靳仲廷更用力的將沈千顏按在自己的身上,仿佛要把她揉進骨血,他的另一隻手探進瞭沈千顏的大衣,隨著玲瓏的曲線,四處縱火。
沈千顏感覺到在這麼下去會失控,她想把他推開,卻被他抱著退瞭幾步,直接坐到瞭湖邊的石椅上。
靳仲廷將沈千顏按在瞭自己大腿上,壓著她的後腦勺,仰頭更肆意地吻著她。
也不知兩人抱著吻瞭多久,直到有腳步聲傳來,沈千顏才把靳仲廷推開。
是學校巡邏的保安。
保安看瞭他們一眼,黑漆漆的,也看不真切,隻當他們是尋常的學生情侶,見怪不怪地走開瞭。
靳仲廷還抱著沈千顏,一邊摩挲著她的腰線,一邊問她:“剛才許願瞭嗎?”
“沒有。”沈千顏都快被他吻得大腦缺氧斷氣瞭,哪裡還有想其他的功夫?
“那就有點浪費瞭。”靳仲廷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要不,我再犧牲一下,陪你再試一次?”
聽聽,說得多麼冠冕堂皇?
好像他有多無私一樣。
簡直無賴本賴。
沈千顏才不要呢!
她立馬從他腿上彈跳起來,說:“我沒什麼願望非要實現。”
“我有。”
“那是你的事,我才不陪你試呢。”
“我剛才已經許過願瞭。”
“哦,那祝你夢想成真。”
“借吉言。”他一本正經地看著她,“若是真能成,也不枉來這一趟。”
有一瞬間,沈千顏差點沖動問他是什麼願望,但好在,她打住瞭。今夜已經曖昧超額瞭,不需要再制造更多,制造更多的話,那條線肯定守不住。
沈千顏看瞭眼手表,說:“也不早瞭,我想回酒店休息瞭,我明天早上還要趕飛機。”
她明天上午有個會,所以訂瞭很早的機票趕回去。
“好,我送你。”
*
沈千顏和安西晚睡一個房間,因為一開始安西晚並不知道靳仲廷會一起過來,所以隻訂瞭一個。
靳仲廷送她到門口,沈千顏轉身開門的時候,發現門竟然沒鎖。
咦?怎麼會沒鎖?
難道是她們下午出門的時候太著急忘鎖瞭?
沈千顏推門進去,才剛走到玄關,就聽到瞭男人粗重的呼吸和女人細碎的輕吟,她嚇瞭一跳,下意識地停住瞭腳步,但目光還是看到瞭鏡面上倒映的香艷畫面。
沙發裡,安西晚和段明錚正抱在一起,也不知道進行到瞭哪一步,總之兩人身上的衣物都沒剩多少瞭。
這是什麼情況?
安西晚是不是喝醉瞭?怎麼和段明錚就幹上瞭呢。
沈千顏正進退兩難,忽然聽到安西晚說:“顏顏……麻煩帶上門……嗯……”
這一聲嬌喘把沈千顏都喘臉紅瞭,她不是未經人事的人,一聽也知道安西晚和段明錚進行到哪裡瞭。
這不管是清醒還是喝醉,要阻止也來不及瞭。
成年人你情我願,一晌貪歡,她還是不管瞭。
沈千顏趕緊從房間裡退出去,慌亂帶上門。
靳仲廷還沒走遠,聽到“嘭”的一聲關門聲,轉頭看過來,看到沈千顏又從房間出來瞭,問:“怎麼瞭?”
“沒……怎麼。”
沈千顏知道自己得又重新去開個房間瞭,可不巧的是,她的身份證還在房間的行李箱裡,再進去一次破壞人傢的好事也不合適。
靳仲廷折回來,看她臉色怪怪的,又問瞭句:“怎麼瞭?”
“沒事,就是晚晚晚上睡相不好,我和她一起睡覺睡得不踏實,我想重新開個房間。”
靳仲廷將信將疑:“還有人睡相比你更不好?”
“……”
沈千顏下樓,去前臺那裡打算刷臉開個房,但前臺無情的拒絕瞭她,一來沒有身份證開房不合規矩,二來,酒店實在是沒有空房間瞭,因為他們這批來大學聚會的同學,基本都住在這裡,房間早就售罄瞭。
這裡不行,難道還要換酒店嗎?
可距離這裡最近的酒店都要半個小時車程呢。
“去我那裡睡吧。”一旁的靳仲廷開口。
他走到沈千顏身邊,用隻有她聽得到的聲音說:“我的床大,而且,我不嫌棄你睡相不好。”
“……”
沈千顏看瞭他一眼,想到剛才在湖邊的一幕幕,渾身不由地燥熱起來,讓她去靳仲廷的房間睡,那不就等於送羊入虎口?
關鍵是,她還不一定是羊,她也可能會變成虎,畢竟,他吻她時,她感覺自己身體裡的猛獸也在蘇醒的邊緣瞭。
“怎麼?怕瞭?”靳仲廷笑。
“不怕。”
“那你在猶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