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他之前聽到的八卦似乎並不相符。
他記得莫元海每次一提起她那個徒弟,都是一臉恨意。
包括韓嘯也是。
他看著雲清,有些不解,“那你為什麼還要把他趕出師門?”
聽到這話,雲清指尖微顫,茶水也灑瞭出來,一下子落在她手背上,燙紅一片,她也像是沒有感覺到一般,臉上帶著幾分怔愣,眼底也猝然閃過一抹痛意。
幾秒後,雲清倉皇低下頭去,微抿著唇,沒有說話。
房間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安靜得有些壓抑。
就在這時,有個人推門而入。
霍堯看著他們,不爽道:“你倆幹嘛呢,說什麼悄悄話呢。”
雲清也順勢把註意力轉到他身上,問道:“你來做什麼?”
“我不能來?”霍堯不答反問,大步走上前,自己給自己倒瞭杯茶,牛飲般一口灌下。
這才看著雲清開口道:“都到換藥時間瞭,你還在這兒磨蹭什麼呢,你就是這麼對你的搖錢樹的?”
說著,他輕哼一聲,抱臂不悅地看著雲清。
他這麼一說,雲清也想起來瞭,但是,“你昨天不是剛換過藥?”
他現在傷已經結痂瞭,兩天一換即可。
霍堯也很理直氣壯,“給你那麼多錢,多換幾次藥回回本不行?”
“行。”
也不知道他是今天哪兒來的這麼大的火氣,跟吃瞭槍藥一樣,霸道得很。
不過他這人平時就這樣,總是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樣子。
雲清也沒跟他計較,起身道:“走吧。”
“走啊。”霍堯插著兜,臨走前掃瞭眼傅九宸。
還當他多厲害呢,還不是他一句話,就把這女人給撬走瞭?
哼。
他抬著下巴,跟個鬥雞一樣大搖大擺地走到房間裡。
白奕正在看書,聽到動靜抬眸看瞭一眼。
霍堯坐在床邊,脫掉外衣,看瞭眼自己的腹肌,呵,迷不死她。
他雖然對她沒意思,但誰讓他魅力這麼大,就是這麼招女人喜歡呢。
不曾想,雲清看也沒看一眼,不解風情道:“趴下。”
霍堯:“……”
白奕握著書的手抖瞭下,唇邊溢出一聲輕笑。
霍堯聽見瞭,忍不住狠狠瞪瞭他一眼,他憋屈地趴下,暗暗咬牙,等他好瞭,非得讓出賣他的那孫子好看不可!
不僅在背後給他捅刀子,還讓他這麼丟臉,他要是沒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他就不姓霍!
感覺到他周身的殺氣,白奕神色微頓,微不可查地看瞭他一眼。
很快,他就收斂好瞭情緒,繼續看著書,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雲清也快速給他處理完傷口,換好藥就離開瞭。
等他走後,白奕才狀似無意般開口道:“你打算怎麼處理那個給你捅刀的人?”
“當然是捅他十刀還回去啊。”霍堯想也不想就開口道。
白奕繼續道:“這哪裡能夠,不得捅他一百刀啊,他要是扛不住,就讓他傢裡人還。”
那個上訪的人就是,因為無意間得罪瞭黑道的人,他們竟然連他的妻子也不放過。
然而,霍堯的眉頭一下子皺瞭起來,看他的眼神也變瞭變。
“沒看出來你還挺狠的啊,就你這樣還能當得瞭警察?”
“不怕哪天把你自己也送進去瞭?”
聞言,白奕看著他,見他面上不似作假,是真的這麼想的。
他聳瞭聳肩,再次試探道:“那怎麼瞭,一般的事都好說,他可是差點兒把你害死瞭,那不得把他傢狗都給弄死啊。”
“死個屁啊。”霍堯直接罵出瞭聲,“冤有頭債有主,你當老子是那麼下三濫的人?”
“還把狗都弄死,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狗啊,真不是東西,你這種人也不知道怎麼當得上警察的。”
說著,他翻瞭個大大的白眼。
白奕低垂著眉眼,若有所思。
“喂,我怎麼感覺你是故意這麼說的呢。”霍堯忽然瞇瞭瞇眼,問道。
跟他也當瞭一段時間的病友瞭,他可不像是能說出這種話的人。
“你是不是在故意試探老子呢?”
聞言,白奕沒有絲毫的慌亂,表情如常地點瞭下頭,“對啊,剛看瞭個黑幫電影,裡面的老大被人欺負瞭,就把那一傢子都弄死瞭,我以為你也會這樣。”
“嗤。”霍堯直接不屑地嗤笑一聲,“那種隻能靠連坐來證明自己本事的,垃圾一個。”
他們霍傢雖然也是混黑出身,但他們傢有一條傢訓,冤有頭債有主,誰幹的找誰去。
要是敢遷怒傢人的話,祖宗都得跳出來半夜找他們。
難道真的不是他?
他這話並不像是在隨便說的。
那到底是誰幹的?
他想著這件事,從霍堯這邊看過去,隻以為他在看書。
也懶得多想他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打瞭個哈欠,直接穿上衣服出去瞭。
天天在這兒趴著,他又不是王八!
恰巧在他走後,白奕的手機響瞭起來,是他爺爺打過來的。
白奕起身站在窗邊,找瞭個能時刻看到外面有沒有人經過的地方,這才接瞭起來。
“喂,爺爺。”
“嗯。”白洪松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問道,“查的怎麼樣瞭?”
“不是霍傢。”白奕把剛才霍堯的話說瞭一遍。
白洪松聽瞭,點瞭點頭,“霍傢確實沒有做過連坐的事。”
“你繼續查著,有什麼消息立刻告訴我。”
“好。”白奕點瞭下頭,剛要掛斷電話,忽然聽到白洪松忽然問道,“喬永康那老小子怎麼去雲城瞭?”
說起這個,白奕倒是知道一些,“說是來見老朋友的。”
他聽喬思恬是這麼說的。
“老朋友?”白洪松直接翻瞭個白眼,“他在雲城有個屁的老朋友。”
自從師父閉關之後,他們幾個師兄弟就再也不用演什麼兄友弟恭的把戲瞭,喬永康那狗東西是第一個翻臉的。
那臉變得,難怪能當得上影帝,現在還混成瞭國民老戲骨,呵。
懶得多說他,提一句都煩。
白洪松直接翻瞭個白眼,“行瞭,掛瞭。”
哎,也不知道師父什麼時候才能醒。
要是她在,他跟那幾個傢夥配合著演演戲也不是不能忍。
此時,喬永康摸清莫元海和韓嘯如今的動向後,再次來到瞭益生堂。
剛到門口,就穩穩摔倒在瞭地上。
正在櫃臺後看書的韓嘯聽到動靜緩緩抬眸看瞭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