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早就準備好瞭,隻需要加熱就行。
田甜小心翼翼地端著飯菜走到病房門口,趙遙剛好打完電話,伸手接瞭過來。
病床上架起瞭一張小桌子,楚傾慢騰騰地吃著飯。
她感覺沒什麼胃口,但是還是逼著自己多吃瞭一些。
見紀宴舟一直盯著自己,楚傾咽下嘴裡的食物,問道:“你吃晚飯瞭嗎?”
紀宴舟面不改色地回答道:“吃過瞭。”
楚傾滿臉寫著不信。
紀宴舟無奈地將她臉邊不小心沾上的一顆飯粒摘瞭下來,“真的吃過瞭,和趙遙一起吃的。”
隻是吃得很少,他沒什麼心情吃飯。
“好吧。”
看著楚傾用完瞭晚餐,紀宴舟將趙遙單獨叫到一旁。
兩人站在走廊,紀宴舟臉上的表情淡瞭下來,“別讓聞相睿輕易出來,律師團聯系好瞭嗎?”
趙遙點瞭點頭,“聯系好瞭,律師明天就到H市,嚴導的態度也很堅決,這事不能就這樣算瞭。”
楚傾受傷,意味著整部電影的拍攝進度停滯瞭下來。
嚴文振認為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沒有好好審核群演的資料,才會讓楚傾出事,所以格外認真地在跟進這件事。
紀宴舟嗯瞭一聲,“聞相睿不是和前女友有糾紛嗎?順帶著一起解決瞭。”
趙遙愣瞭愣,下意識反問道:“一起解決?”
趙遙皺眉回想瞭一下,“聞相睿之前爆出過傢暴前女友的醜聞,現在工作已經沒瞭,哦我們需要聯合他的前女友一起告他嗎?”
“那個女人叫袁心瑤,是帝臺春劇組裡的配角。”
紀宴舟的眸色冷如冰霜,聲線低沉,“傢暴?”
他嗤笑一聲,“這可不叫什麼傢暴,他別想用這個詞來模糊概念,法律保護不瞭他。”
“工作沒瞭算什麼?我要讓他賠到傾傢蕩產,這種人最怕的就是破財。”
趙遙倒吸一口氣,他知道紀宴舟是真的動怒瞭,聞相睿撞到槍口上,下場不可能好到哪去。
紀宴舟還想說什麼,突然聽到走廊另一邊傳來一陣腳步聲,便隨著聲音看瞭過去。
顧雪青手中提著剛買好的甜點,與紀宴舟對視上瞭。
兩人皆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對方。
紀宴舟的視線落在他手中的甜點上,眼眸一沉。
顧雪青下午被嚴文振叫走瞭,忙完後便去周圍找瞭一傢甜品店,在店關門前的最後一分鐘加錢讓老板趕瞭一份小蛋糕出來。
因為他聽說楚傾很愛吃這類甜品。
看到紀宴舟站在楚傾的病房門口,顧雪青皺瞭皺眉頭。
他想起瞭紀宴舟和楚傾之間的緋聞,網絡上有太多傳言,他從來沒當真,但是又很在意。
趙遙莫名感覺此刻的氣氛很是微妙,這是什麼死亡修羅場?
過瞭一會兒,他終於忍不住率先開口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紀總,這位就是顧雪青,顧先生。”
紀宴舟沒有任何動作和回應。
趙遙幹咳一聲,上前朝著顧雪青伸出手,誠懇道:“顧先生,今天多虧有你在場制止聞相睿,太感謝瞭!”
顧雪青跟趙遙握瞭一下手,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這是我應該做的,傾傾沒事就好。”
“她現在醒瞭嗎?我想進去看看她。”
趙遙看瞭紀宴舟一眼,好似在問他的意見。
註意到這個細節,顧雪青臉上的笑意一僵,看向紀宴舟的目光中帶來些許審視的意味。
“這位是紀總吧。”
紀宴舟扯瞭扯嘴角,對他點瞭點頭,“多謝顧先生,這件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在合理范圍之內我都能幫你實現。”
趙遙被這句話嚇瞭一跳,紀宴舟做出這麼大的承諾嗎?
趙遙不知道顧雪青的傢世,想著顧雪青現在名氣不大,若是聰明一點,怕是能靠著這句承諾在娛樂圈徹底翻身。
顧雪青的神情卻看不出來一絲喜悅,臉上的笑意徹底收瞭,意味深長道:“紀總很關心公司的藝人,專門跑到H市來,真是辛苦瞭。”
紀宴舟笑瞭笑,“你誤會瞭,我親自到H市,是因為受傷的人是傾傾。”
這句話裡想表達的意思已經足夠明顯瞭。
“現在時間不早瞭,顧先生忙碌瞭一天,早點回去休息吧,等你想好瞭要求,隨時可以聯系我。”
紀宴舟禮貌地下達瞭逐客令,將名片遞給瞭他。
顧雪青垂眼看向遞過來的名片,嘴角帶上一絲苦笑,搖瞭搖頭,“人情就不必還瞭,我晚瞭一步,她還是受瞭傷。”
“這份甜品給傾傾吧,我下次再來看她。”
他將手中的甜品交給紀宴舟。
紀宴舟接過甜品,笑著點瞭點頭,心裡卻冷笑一聲。
下次就看不到瞭,傾傾明天就要出院和自己回傢。
顧雪青看瞭一眼病房的門,抬腳離去。
轉身後,顧雪青的臉色沉瞭下來。
看來紀宴舟對楚傾的心思果然不單純,隻是不知道是兩情相悅還是單相思。
在確定之前,他不會放棄的。
……
看到紀宴舟回來的時候手中提著一份甜點,楚傾疑惑地眨瞭眨眼。
“這麼晚瞭,你在哪買的?”
紀宴舟沒有回答,而是問道:“想吃嗎?”
楚傾觀察瞭一下他的表情,心中警鈴作響,冷靜地搖瞭搖頭,“吃不下瞭,我晚飯吃得很飽。”
紀宴舟唇角不由輕輕上揚,將甜品交給眼饞的田甜,“你吃嗎?傾傾吃不下瞭。”
田甜猶猶豫豫地接瞭過來,“謝謝紀總。”
“不用謝。”紀宴舟笑得眼眸一彎,“不是我買的。”
楚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