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馬不停蹄趕回去,結果,找遍瞭院落所有地方,都沒找到王嫣與周念藍。
顧念急得雙眼都紅瞭,她抓住厲騰衣角,眼淚就那樣流下來。
厲騰安慰她:
“咱們別總往壞處想,指不定是哪個好心人,把她們送回去瞭。”
肖辰護送厲騰與顧念回城。
溫安全帶著人馬,留下來善後,以及繼續尋找王嫣二人的消息。
剛回茗香居,厲騰就接到瞭李湘芝電話。
“乖孫兒,去別山瞭?”
厲騰漫不經心應:
“有這回事,什麼事也瞞不過外婆。”
“差點被野豬咬瞭屁股?”
老太太聲音含笑。
厲騰知道,那頭的老太太,肯定笑得合不攏嘴。
笑他的狼狽唄。
“外婆,你都不擔心我,你乖外孫兒差點回不來瞭。”
顧念還是第一次聽到厲騰別樣的聲音。
做夢也不會想到,厲騰竟然會撒嬌。
“活該。”
老太太哼瞭聲:
“繞那麼大個彎子,就為瞭解決瞭個情敵。”
厲騰:
“老太太果然什麼事都知道。”
“周念藍你派人接回來瞭?”
厲騰問。
老太太頓瞭會,才緩緩說:
“過來領人吧,兩人都在我這兒。”
結束電話,厲騰與顧念說瞭這事,顧念心驚肉跳,喜出望外,她與厲騰風風火火就去瞭帝錦宮。
五點的帝錦宮,燈火通明。
下人全都排排立著,不敢合眼,老太太坐在大廳,正與王嫣聊天。
顧念進來,與王嫣打招呼,心裡高興得要死。
老太太癟嘴:
“丫頭,感謝我不?”
顧念立刻對老太太鞠躬:
“外婆大恩大德,念念沒齒難忘。”
老太太哼瞭聲:
“不說大恩,以後,困難時,多想想我與你媽的好。”
顧念笑瞇瞇回:
“肯定的嘛。”
傭人帶顧念去房間,當看到床上睡得香甜的周念藍,顧念提起的心落下,伸手摸瞭摸周念藍額頭,燒似乎已經退瞭。
望瞭眼旁邊的藥碗,顧念心中對老太太的感激,無法溢於言表,她暗忖,日後,自己一定要記住老太太的恩。
顧念想連夜把周念藍帶走,又發愁不好與老太太開口。
關鍵時候,厲騰開口瞭:
“外婆,你這兒,我住不慣。”
說著,厲騰還很應景地撓瞭兩下手臂,仿若身上有什麼東西在咬似的。
老太太怎不明白外孫兒心思。
故意為難:
“我這兒有跳蚤?”
眼瞧出厲騰要說是,顧念伸手捂住瞭他的嘴:
“沒有,外婆,外婆這兒打掃的像皇宮,怎麼可能有那東西?”
老太太被她逗樂瞭:
“好瞭,不為難你們瞭,騰兒,把你老婆小舅子帶走吧,我可不喜歡太熱鬧,吵得人頭疼。”
老太太打瞭個哈欠,由阿英扶著回房間休息。
厲騰去房間抱出周念藍,王嫣與她們一塊兒離開,上車時,顧念對王嫣說:
“回來找不到你們,我們嚇死瞭。”
王嫣眼神閃躲,沒回話。
厲騰把王嫣送回她姑姑傢,下車前,王嫣拽過顧念衣袖,附在她耳邊悄聲說:
“我與念藍不是老太太接回來的。”
顧念戳眉:
“那是誰?”
“周衛。”
王嫣給瞭顧念一記你懂的眼神,人就跳下瞭車。
厲騰將車開回茗香居,安頓好周念藍,顧念松瞭口氣,她問厲騰:
“江漠然是你故意引去別山的吧?”
厲騰沒回答,似乎並不想與她談這個問題,在他起身要進浴室時,她伸出指頭,勾住他衣帶,男人被迫俯下頭來,目光與她對視。
“說話。”
厲騰看著她,仍然不語。
顧念的指尖,一寸寸往他脖子上的領帶推。
領帶勒住脖子,他也沒反應,一副死人表情。
顧念松瞭手,聲音不疾不徐:
“江漠然,不值得你冒這麼大的風險。”
這是顧念生氣的地方。
差一點,她與念藍就回不來瞭。
厲騰目光緊鎖著她,薄唇輕動:
“江白然腿疾離開,傷好回來,並成功上位,江傢兩兄弟之間,並非表面看到的這樣簡單,而江白然奪瞭果實,江漠然又怎麼會善罷甘休。”
顧念:
“所以,你與江白然合作,一起除掉瞭江漠然。”
不是陳述句,而是肯定句。
顧念不傻,早就洞察出厲騰玩這麼一出,是想除掉焰青與江漠然,而剛剛男人說詞,也更加證實她的猜測。
焰青與江漠然,是江白然的敵人。同時,厲騰也不喜歡他們。
是她的原因,還是其他,顧念不想去探究。
厲騰看著她,目光深幽:
“江漠然膽敢慫恿焰青向你表白,膽敢覬覦你,本就該死。”
男人話音,帶著狠厲。
長指揉瞭揉她嫣紅唇角,目光更加纏綿:
“對你動瞭覬覦之心,對我動瞭殺念,你覺得,我會饒瞭他?”
“會判多少年?”
“關心他?”
厲騰的聲音,帶瞭點不爽。
滿臉醋味。
“我與他,從來就沒有過去,當年,白然離開,不知什麼原因,他就糾纏上瞭我,我想知道白然更多的消息,就與他聯系瞭,後來,不止外人,就連李秀英就以為我與他在談戀愛,直到現在,我也不清楚,李秀英反對我與江白然在一起,竟然能接受我與江漠然戀愛。”
厲騰扯唇笑,指尖彎曲,在顧念眉心彈瞭下:
“笨蛋。”
“你不過是一顆棋子,江漠然不是李秀英親生的,是多年前抱養回傢押長的,有瞭江白然後,江漠然就失去瞭李秀英寵愛,表面上李秀英一直對江漠然挺好的,江白然腿傷,李秀英惱怒,秘密安排把人送走,表面讓江漠然接管公司,秘密讓人給江白然做復健,江白然回來,江漠然被架空權利,這一切,都是李秀英在學後操縱的,而江漠然成瞭喪傢之犬,才明白李秀英對他她的真實意圖,又怎麼會甘心,江漠然絕地反擊,必然要想除掉江白然,江白然找我合作,不過是同仇敵愾。”
“可是……”
顧念想說什麼,終究是沒講出來。
因為,她心裡顧忌,看出瞭她的心思,厲騰笑:
“可是江白然與你正兒八經戀愛過,我卻與他合作?”
顧念粉唇抿瞭抿,眼皮直跳。
厲騰:
“你猜得對,借江白然之手除掉江漠然,以後,膽敢有人覬覦你,我就殺瞭他。”
厲騰眼睛裡彌漫殺氣,仿若不是玩笑話。
顧念心口一顫,不敢說任何話,厲騰覺察到她的緊張,心裡湧起失落。
黑眸裡的光淡去。
“即然是白然送念藍他們回來的,又何必送去帝錦宮?”
為何不直接送回茗香居?
“你即然知道念藍是白然帶走的,又何必與我演戲?”
“演戲?”
厲騰重復這兩字。
“你覺得,我在與你演戲?念藍不見瞭,我與你一樣著急。”
壓著怒氣,他解釋:
“我並不知道江白然帶回瞭周念藍,他沒通知我,至於,他為什麼把念藍送去帝錦宮,你問他好瞭。”
說完,厲騰轉身進瞭浴室。
顧念知道厲騰生氣,可她就是忍不住。
她立刻撥通江白然電話。
電話是周衛接的。
“稍等,顧小姐。”
少頃,那頭傳來江白然醇厚聲音:
“念念。”
“你為什麼帶走念藍,而不告訴厲騰?”
江白然頓瞭頓,緩緩回答:
“我為什麼要告訴他?”
“那……為什麼不把念藍送回茗香居,或者別院?”
那頭呼吸忽然就重瞭:
“顧念,你不知道原因嗎?”
“把念藍送回別院,與把你送回去沒什麼區別,我為什麼要把你送還給他,我又沒傻。”
顧念吸瞭口氣:
“可是,你送到帝錦宮,不一樣嗎?”
江白然沒說話,掛瞭。
顧念滿臉怔忪。
應該是,江白然不想得罪厲騰,所以,迫不得已,把念藍與王嫣轉送到帝錦宮。
繞來繞去,這兩男人真有趣,給她上瞭生動一課。
相互討厭著,又要相互合作。
矛盾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