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吃早飯的時候,薑黎的頭還在疼,她隻是揉瞭揉太陽穴,細心的陽陽就端來一杯蜂蜜水過來。
“媽咪,喝點蜂蜜水能緩解頭疼。”
“謝謝寶貝兒。”
薑黎喝水的時候,薑母已經把早餐端上瞭桌,見薑黎臉色不好看,薑母把早餐推到她面前,“難受就請一天假。”
“媽,我沒事。”
薑母搖搖頭,“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喝這麼多。”
“我就喝瞭一杯……”
薑父推著輪椅過來,“我跟你媽酒量都不錯,你酒量怎麼差成這樣……還是得好好練練,萬一以後碰到需要應酬的場合,一杯就倒可不行。”
“……”
薑黎覺得有道理。
國內的酒桌文化,到瞭飯桌上肯定要喝兩杯的,如果碰到沒辦法推的敬酒,她這酒量肯定得出洋相。
吃飯的時候,薑黎收到封司夜發來的微信,讓她吃完早飯去隔壁,他送她去上班。雖然昨天喝瞭酒,但前半場的事兒她還是記得的。
她和封司夜和好瞭。
薑黎回瞭他一個OK的表情包。
一抬頭,對上薑母含笑的目光,薑黎小臉微微一紅,“媽,你這樣看我幹嘛?”
“和好瞭?”
“嗯。”
薑母點點頭,“談戀愛就好好談戀愛,別想那麼多,小夜這孩子還是不錯的。”
至於能不能結婚。
那就要看他們倆的感情,看小夜那孩子能不能擺平他傢裡瞭。
“媽,我知道的。”
飯後。
薑黎跟傢人揮手告別,然後敲響瞭隔壁的房門。
封司夜像是在等她一樣,她才敲瞭兩下,封司夜就開瞭門,他已經換上瞭一身標志性的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眼神凌厲,渾身都散發著一種上位者的威壓。
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柔和瞭下來。
封司夜換上皮鞋,拿起玄關櫃上的車鑰匙。
“走吧。”
“哦。”薑黎目光落在他嘴上,“你嘴巴怎麼瞭?”
他嘴唇是天生的緋紅色,但此時,他嘴角明顯有一塊暗色的痕跡,大概有半個小指甲蓋那麼大。
封司夜關房門的動作生生一頓。
他摸瞭摸嘴唇上的傷痕,眸光幽暗地盯著她,“沒事……被小野貓咬瞭一口。”
“……”
薑黎愣住,她錯愕得瞪大眼,“你別告訴我,那個小野貓就是我。”
封司夜給她肯定的回復,“就是你!”
薑黎眼睛瞪得更大,封司夜按瞭電梯,見狀沒好氣地看她一眼,“你這睡一覺就忘事兒的本事挺好,方便推脫責任。”
“……”
這話說得好像在指責她是個渣女!
薑黎冤枉。
她抱著腦袋,仔細回想,想瞭半天,終於有模模糊糊的影像冒出來……她眼裡全都是不可置信。
“想起來瞭?”
“沒有!”
她那表情明顯就是想起來瞭,見她絲毫沒有要承認的意思,封司夜瞥她一眼,直接幫她回憶,“誰拉著我的手放臉上不肯松,誰誇我長得比男公關好看,誰摸我的臉占我便宜還說我是人間絕色,又是誰說我不道歉就咬我。”
“你別說瞭……”
“呵,女人啊!”
“……”
薑黎差點哭瞭,“喝酒誤事,我以後再也不喝瞭……”
封司夜斜睨她,“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故意裝醉,占我便宜。”
“不是不是,我沒有……”
“呵!”
“……”
她現在在封司夜心裡的形象是不是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色女啊。
薑黎覺得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瞭。
“我……”
“不用解釋瞭。”
“啊?”
“鑒於你昨晚的所作所為,我想對你提個要求。”
薑黎心虛,“你說。”
“以後,除非有我在的場合,否則一律不許喝酒。”
“好。”
不用他說,就她這酒品,她以後也不敢當著別人的面喝酒,要不然出醜瞭多尷尬。
……
叮!
電梯到瞭十七樓。
薑黎和封司夜剛進電梯,電梯還沒有合上,封九辭就匆匆開門跑出來,看到即將關閉的電梯門,他連聲說,“哎呀,哥,你等我一下。”
“……”
封司夜按瞭開門鍵,封九辭火急火燎地穿上鞋子鉆進來,他對薑黎招招手,“薑薑,早。”
“早。”
一抬頭,看到封九辭那張臉,薑黎微微抽口氣,“你臉怎麼瞭?”
電梯裡。
封九辭原本白皙俊朗的右臉一片烏青,伴隨著烏青還破瞭一層皮,就像是被人按在粗糲的地上摩擦產生的傷痕。
見薑黎盯著他,封九辭趕緊伸手捂住臉,目光閃躲,一句話沒說。
薑黎記得昨天晚上在會所的時候,封九辭的臉還好好的。
對瞭。
會所!
薑黎表情嚴肅下來,“你老實說,是不是8886包間那些人打的?都是我不好……我跟你哥當時不該走的。你怎麼樣,有沒有去醫院看過?昨天晚上我報警瞭,後來警察去瞭怎麼處理的……不對啊,我跟你哥走的時候,8886包間那個叫陳少的人不是挺害怕你的嗎,他怎麼敢對你動手的!”
“……”
封九辭被問暈瞭,“薑薑,你這麼多問題讓我先回答哪一個?”
“一個個回答。”
“……’
封九辭捂著臉,目光有些飄,“跟你沒關系,我這傷不是陳尋打的,他哪有那麼大的膽子。你跟我哥走後警察就去瞭,好在沒發生什麼事兒,錄瞭個口供,警察同志口頭警告瞭陳尋他們一幫人,然後就讓我們各回各傢瞭。”
“那你的臉……”
“不小心磕的。”
“……”
薑黎半信半疑,“不小心磕哪兒瞭,能把臉磕成這樣。”
“就……不小心摔瞭一跤,臉朝地在地上擦瞭一下。”
“你喝多瞭?”
“沒……”封九辭冷汗都冒出來瞭,恰好此時電梯門打開,他趕緊一溜煙的跑出去,“哎呀,趕緊去上班瞭,時間要來不及瞭。”
“……”
封九辭跑瞭兩步,又退瞭回來,“薑薑。”
“呃?”
“昨天那個叫安琪的女孩,跟你什麼關系,你為什麼幫她啊?我問我哥,他不告訴我,讓我問你。”
“安琪?我助理。”
封九辭瞇著眼,“她也在WK上班?”
“嗯,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
封九辭咧著嘴,露出一口白牙,“我知道瞭。”
“……”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她怎麼在封九辭的聲音裡聽到一股子咬牙切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