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黎倏然扭頭。
就看到楊靜語軟軟倒下來的身體。
她額頭上滿是血跡。
“要回去嗎？”
“……”
薑黎看著已經沖過去的眾人，輕輕搖瞭搖頭，“這裡是醫院，如果醫生都救不瞭她，我更不行。”
薑黎轉過身體，沒再回頭看一眼，“走吧。”
“嗯。”
……
兩天後。
法庭。
今天是薑志遠一審宣判的日子，這個案子非常受社會關註，所以很多人都到瞭現場聽審，薑黎帶著薑父薑母一起來的，就連薑笙也特意從學校請瞭一天假，專門來瞭現場。
封司夜作為薑黎男朋友，義無反顧的也來瞭。
當然也少不瞭封九辭這個愛湊熱鬧的。
“你不是在醫院照顧安琪嗎，你跑來瞭她一個人在醫院怎麼辦？”
“今天周末，她哥在照顧她呢。”
“林錚？”
“對。”
薑黎錯愕，“他真是安琪的哥哥？”
“算是吧。”
封九辭繪聲繪色地把他們的關系解釋瞭一通，看著傻掉的薑黎，他頗有成就感，“瞧瞧你這沒見識的表情……我知道真相的時候比你淡定多瞭。”
“……”
薑黎一直覺得安琪作為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有些過於沉穩瞭，沒想到她小小年紀就已經經歷瞭這麼多的事兒。
封九辭還要炫耀。
突然。
他感覺到一道略冷的視線落在身上，一扭頭就看到自傢老哥瞇著的眼睛，封九辭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他哥瞭，撓撓頭有些摸不著頭腦。
“哥……”
“誰沒見識？”
原來是給媳婦兒撐腰來瞭。
封九辭欲哭無淚，“哥，我是你親弟弟。”
“嗯，所以到底是誰沒見識？”
“……”
封九辭求生欲很強，非常沒原則地指瞭指自己，“我，絕對是我。”
封司夜掃瞭眼他和薑黎的距離，為瞭跟薑黎說話，封九辭跟她貼得非常近，近到讓人非常不爽。
封司夜瞇著眼，“我女朋友身上香嗎？”
見他表情，封九辭暗叫不好。
老哥吃醋瞭。
於是他昧著良心說，“不香，一點都不香。”
“那你湊她這麼近做什麼？”
“……”
封九辭恍然大悟，趕緊挪挪屁股，把薑黎身邊的位置讓瞭出來，封司夜輕輕點頭，對他識時務的行為比較滿意，他邁著大長腿走過來，直接坐到那座位上。
一旁的薑父薑母忍著笑。
薑笙更是“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她用胳膊肘捅瞭捅薑黎，“姐，姐夫連自己弟弟的醋都吃啊。”
薑黎心說，這算什麼。
你是沒見他防親外甥像防賊一樣。
“啊……子默哥也來瞭。”
“……”
薑黎順著薑笙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看到瞭一身銀灰色西裝，緩步走來的傅子默，傅子默腿長，幾步就來到瞭原告席的傢屬區，他笑看著薑黎，指瞭指她身後的位置，“我能坐這裡嗎？”
“當然可以。”薑黎有些小驚喜，“子默哥，你怎麼也來瞭？”
傅子默笑容溫和，“剛好沒事，過來聽聽庭審。”
薑黎剛要開口，她身邊的封司夜突然冷哼一聲，“真閑！”
“……”
傅子默笑容不改，“封先生也不遑多讓。”
“我不一樣。”
“哦？”
“我是原告傢屬。”
傅子默笑容依舊，嘴裡吐出來的話卻像是帶著釘子，“呦，薑薑你跟封先生領證瞭？”
“啊，還沒有。”
傅子默輕笑，“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們已經結婚瞭呢。”
聽出他的嘲諷，封司夜淡淡道，“結婚嗎？快瞭，到時候一定給傅先生發請柬。”
“……”
傅子默輕哼一聲，若有所指地說，“我看你們未必結得成。”
封司夜眸光倏然凌厲。
傅子默面不改色，平靜地跟封司夜對視。
兩人目光交匯。
火花四濺。
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薑黎已經麻瞭。
為什麼隻要這兩個人湊到一起，非要迸發出這麼強大的氣場呢，要不是確定封司夜喜歡的人是她，她都要懷疑這兩個人是不是相愛相殺瞭。
周圍的氣氛越來越冷。
薑黎趕緊站出來打圓場，“子默哥，你趕緊坐下吧，等會兒庭審就要開始瞭。”
“嗯。”
傅子默笑著收回瞭目光，封司夜也暫時休戰，劍拔弩張的氣氛立馬變得平和起來，封九辭抹瞭把頭上的冷汗，小聲嘀咕，“媽呀，真可怕。”
“嗯？”
封九辭湊近封司夜，小聲說，“哥，雖然傅子默跟你是情敵，但是不得不承認，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氣場上跟你平分秋色的人。關鍵是傅子默的臉蛋和身材包括財力一點不比你差，這麼強勁的對手，哥你一定要小心啊。”
“聒噪。”
“……”
好吧。
他閉嘴。
臨近庭審的時間，被告席上也來人瞭。
薑曦扶著頭上纏著紗佈的楊靜語也來瞭，薑黎一眼看到兩人，她目光落在楊靜語腦袋的紗佈上，嘲諷地掀起嘴角。
能走能動，看來撞得不重。
目光一轉，她看向薑曦，薑曦也正看向她，當看到她身邊封司夜的時候，薑曦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怨懟。
似乎無法容忍自己再看一眼，薑曦率先收回瞭目光。
“小曦，我頭疼。”
薑曦扶著楊靜語坐下，沒好氣地說，“拿腦袋撞墻，你是要跟墻比一比誰更硬嗎？”
楊靜語陡然紅瞭眼睛，“我也是被逼得沒辦法瞭。”
“事實證明，薑黎的心比墻還要硬。”
“……”
楊靜語默默流淚，“早知道這樣，當年我跟你爸就不把她認回來瞭，也就不會有後面的這些事情發生瞭。”
薑曦恨聲說，“薑黎就是我們傢的掃把星。”
楊靜語擦掉眼淚，沒吭聲。
很快到瞭開庭時間，薑志遠穿著橙色的背心被帶上法庭，看到他楊靜語的眼淚又掉瞭下來。
因為薑志遠是本市名人，現場的觀眾席上幾乎坐滿瞭人，經過雙方律師激烈的你來我往之後。
法官終於宣判瞭。
薑志遠兩次故意殺害薑黎，對糖糖進行綁架，買兇對薑父進行故意傷害，導致薑父一級殘廢，數罪並罰，法官當場宣判，判處薑志遠死刑，並分別賠償薑黎和薑父五十萬元和三十萬元。
宣判後。
薑志遠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