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扭頭。
果然在浴室外的洗手臺上看到他的浴巾。
想起剛才看到的畫面，她腦瓜子嗡嗡的，臉上也火辣辣的。
封九辭在門後躲瞭半天，他身上的水跡沒擦，這會兒渾身冷颼颼的，見安琪好像傻瞭一樣站在那兒不動彈，他吞瞭吞口水，悄悄伸出手，想去抓他的浴巾。
他的胳膊剛探出來，安琪就看到那一截白皙的皮膚，想到他門後的春光，安琪大喝一聲，“不許動！”
封九辭立馬僵住，“安小琪，我冷……”
“……”
安琪呆瞭一秒鐘。
像是反應過來他說瞭什麼，她迅速轉身。
然後手腳僵硬地離開。
等她的背影消失，封九辭立馬抓起浴巾把自己裹起來。
他也很無辜。
他發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發現忘帶浴巾的時候，他也在浴室裡糾結瞭好半天，是讓安琪給他遞一下浴巾，還是自己拿。想著安琪的性子肯定不會亂走亂動，他才敢開門拿浴巾的。
他哪知道安琪就在門外。
封九辭一邊胡亂地拿浴巾擦身體，一邊胡思亂想。
話說……
安琪在門口幹嘛？
不會真的是要偷看他洗澡吧？
不能不能！
安琪要對他有這個心思，他也不至於到現在都不敢表白瞭。
封九辭拍拍自己的腹肌。
也不知道剛才匆匆一瞥，安琪看到他完美的腹肌沒。
安琪這會兒應該尷尬壞瞭吧。
封九辭生怕她不告而別，動作飛快地擦幹自己，穿上衣服走到客廳。
……
客廳裡。
安琪姿勢端正，乖乖坐在那裡，她雙手放在膝蓋上，像面對老師時的乖巧小學生。她臉頰酡紅，眼睛發直，不知道在想什麼。
“安小琪？”
“啊！”
安琪被這冷不丁的開口嚇瞭一跳，她扭頭看向封九辭，一張臉青白交錯，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好瞭？”
“好瞭。剛才，我……”
“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安琪飛快打斷他，她故作自然，不知道是安慰封九辭還是安慰自己，“你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是故意的，這就是個意外。沒事的，我好歹在拾憶做過兼職，什麼大場面沒見過，我很淡定。”
“……”
她看上去可不太淡定。
而且她剛才那番話，怎麼聽都更像自我安慰。
“你……”
“不是要去醫院嗎，你趕緊收拾收拾，我們要出發瞭。”
“哦，好。”
她明顯不想再提剛才的尷尬，封九辭也不好再繼續這個尷尬的話題，“那你再坐一會兒，我回房間找件外套。”
“好。”
封九辭速度很快，不到五分鐘就收拾好出來瞭，他抓起玄關櫃上的車鑰匙，“走吧。”
“嗯。”
兩人換上鞋，一前一後地出門。
兩人誰都沒說話，尷尬的氣息彌漫在兩人之間。
進瞭電梯。
電梯裡隻有他們兩個人。
封九辭偷偷用眼角的餘光看安琪，安琪挺直腰桿，像站軍姿一樣，身體繃得直直的。封九辭清清嗓子，想說點什麼緩解尷尬。
“那個，今天周五，你今天沒課嗎？”
“沒。”
“呵呵，你們最近學業還挺輕松的哈。挺好挺好，學習嘛，就是要松弛有度。”
“嗯。”
“……”
安琪明顯心不在焉，能說一個字，絕不說兩個，直接把封九辭給整不會瞭。
封九辭放棄交流。
兩人一路無言地抵達醫院。
車子在醫院停車場停下的時候，安琪才如夢初醒，“到瞭？”
“到瞭。”
“哦。”
兩人下瞭車，走到住院部門口的時候，安琪突然一拍腦袋，“忘記買東西瞭，你等我一下，我去醫院門口買點水果。”
“都是自己人，不用買。”
“那不行，我是來看病人的，怎麼能兩手空空地來。”
封九辭拗不過她，“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
“別說不用。安小琪，你要拒絕我的好意，就說明剛才你把我看光瞭的事兒在你心裡還沒過去呢。”
“……”
安琪噎住。
她好不容易讓自己忘瞭這一茬，他竟然還提醒她。
安琪腦袋裡又不受控制地冒出某些畫面，她立馬轉身，不讓封九辭看到她充血的臉，“你願意一起就一起吧。”
安琪走在前面。
她不知道小寒喜歡吃什麼水果，就買瞭些大多數小孩都喜歡吃的，買瞭串陽光玫瑰葡萄，又買瞭盒草莓外加一盒車厘子。
封九辭心裡有些泛酸。
同樣是病號。
給小寒買水果這麼舍得，早上就給他熬瞭一鍋能照出影子的米湯。
好像多抓一把米會撐死他似的。
封九辭emo瞭。
“我來提吧。”
“不用。”安琪把水果護在懷裡，警惕道，“我買的！”
“……”
封九辭氣樂瞭，“安小琪，你有沒有良心啊，我是看你一個女孩子，好心幫你提東西，你簡直……我還能搶你的功勞啊。”
“萬一呢。”
“……”封九辭狂翻白眼，“行行行，你自己提。”
兩人一前一後，一起去瞭住院部。
路上。
擦肩而過的行人紛紛對兩人行註目禮，看到封九辭背著手長手長腳的走在前面，安琪大包小包的提著東西跟在封九辭屁股後面，眾人紛紛對封九辭投以鄙視的目光。
封九辭渾身不自在。
安琪卻渾然不覺。
好不容易到瞭小寒的病房門口，封九辭才松瞭口氣，他敲瞭敲門。
“進來。”
封九辭打開房門，跟安琪一起進去。
“小寒，二叔來看你嘍。”
病房裡。
薑黎正在給小寒讀繪本，看到兩人一起進病房，再看看兩人的穿著打扮，她微微錯愕，迅速和床邊的封司夜交換瞭一個眼神。
“你們倆這是……情侶裝？”
“啊？”
安琪愣瞭一下。
她下意識看向封九辭，這才註意到封九辭今天的打扮。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別的，封九辭今天也穿瞭一件大紅色的短款羽絨服，羽絨服的拉鏈隻拉到鎖骨平行的位置，露出羽絨服裡面的黑色針織毛衣。
安琪低頭看自己。
黑色長褲，搭配一雙PU材質的小白鞋。
而封九辭……
同樣一條黑色長褲，加一雙LV的小白鞋。
他這打扮，跟她不敢說一模一樣，但也有八九分相似，再加上他倆走在一起……怎麼看怎麼像情侶裝。
這是……巧合？
安琪有點懵逼。
見兩人都不說話，薑黎放下繪本，眨眨眼，略帶八卦地問道，“你倆可以啊，悶聲幹大事啊，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