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先生大氣。”
封司夜瞥楚景行一眼，沉默不語。
楚景行也是一方人物，既然承諾瞭，就不會有假。
這裡畢竟是臨江市，楚景行的地盤，薑黎和蘇沐都在這裡，事情能和平解決，他也不想大動幹戈。
“封先生，請吧。”
封司夜端起酒杯。
“封司夜……”
“沒事。”
“……”
沒事才怪瞭。
他的酒量她太清楚瞭。
薑黎求助地看向傅子默，傅子默跟封司夜喝過酒，當然也知道封司夜的酒量，他本人是很不想幫封司夜的。
但……
看到薑黎的視線，他到底沒辦法裝看不到。
長桌下。
他踩瞭楚景行一腳，“差不多就行瞭。”
“我跟封先生的事你別插手。”楚景行給他也倒瞭兩杯酒，“來來來，咱們陪封先生一起喝兩杯。”
“楚景行！”
傅子默聲音裡帶著濃濃的警告味道，楚景行咧嘴一笑，權當沒聽到。
而對面。
封司夜已經端起酒杯，一言不發地喝瞭起來。
一杯。
兩杯。
三杯。
每一杯都是一飲而盡，隻是吞咽的速度越來越慢，喝到後面，他動作已經明顯遲鈍瞭，眼神也逐漸渙散。
薑黎的心都提到瞭嗓子眼。
等喝光最後一杯，封司夜的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楚景行鼓掌贊道，“封先生海量。”
“……”
空腹喝酒。
胃部似乎都在痙攣。
封司夜坐著緩瞭一會兒才抬頭，“喝完瞭，我們可以離開瞭嗎？”
“封先生不吃點東西嗎？”
“不必。”
“那好吧。”楚景行攤攤手，“我楚景行說話一向算數，封先生請便吧。”
封司夜這會兒頭重腳輕。
他握住薑黎的手，薑黎立馬扶住他的胳膊，把他攙扶起來，封司夜大半個身體的重量都靠在薑黎身上。
蘇沐急的團團轉。
她想幫忙，想到封司夜異性過敏，又不敢上前。
見狀。
傅子默按著桌子起身。
“你不許走！”楚景行勾住傅子默的脖子，“咱們兄弟倆都多久沒見面瞭，你好不容易來瞭我這兒，不陪我吃頓飯就想走啊。”
“楚景行。”
“行，你走，走瞭以後就別認我這個兄弟。”
“……”
傅子默腳步一頓，他猶豫的片刻，薑黎已經扶著封司夜走出瞭包間，蘇沐拎著包包快步走過去打開房門，房門重新關上，幾人的身影已經消失。
見傅子默盯著緊閉的包間大門，楚景行目光微微閃爍，他拍拍傅子默的肩膀，“大哥，人都走瞭，眼珠子該收回來瞭。”
傅子默收回視線。
楚景行拉著傅子默坐下，“來來來，一桌子好菜別浪費瞭，坐下陪我吃點。”
“……”
傅子默隻能坐下。
楚景行給他倒瞭杯酒，“你跟你那妹妹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都沒有。”
“眼珠子都快粘人傢身上拔不下來瞭，還嘴硬呢。”
傅子默悶聲喝瞭杯酒，辣得他表情失控，他抓起酒瓶看瞭一眼，“飛天？”
“招待貴客當然要用好酒。”
確實是好酒。
度數也高。
53度。
封司夜空腹喝瞭整整兩瓶，現在應該整個人都不好瞭吧。
傅子默放下酒杯，狐疑地看著楚景行，“你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你把封司夜從江城誆過來，就為瞭讓他喝兩瓶酒？”
楚景行淡笑不語。
“景行，封司夜是什麼人，你心裡很清楚，別惹毛瞭他，要不然他不會善罷甘休的，三年前你爸爸就是前車之鑒。”
楚景行輕哼，“我可不是楚劍鋒那個蠢貨。”
“你……”
“好瞭，別提那些糟心事，吃飯吃飯。”
“……”
傅子默知道楚景行脾氣怪，見他皺著眉頭不耐地轉移瞭話題，也沒有多說。他和楚景行關系的確不錯，當初楚景行在京城的時候，他們倆不打不相識，之後就成瞭很好的兄弟。
也就是這三年，楚景行接管瞭傢裡的生意後，變得格外忙碌，他們的聯絡才變少瞭點。
但。
不見面也絲毫不影響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傅子默沒有朋友。
隻有在楚景行面前，才有一些屬於自己的情緒，他什麼話都沒說，默默地跟楚景行碰瞭一杯，楚景行陪著他喝瞭。
“你啊，明明什麼都有，就是活得太壓抑瞭，你看我，日子過得多恣意快活。”
“咱倆不一樣。”
“隻要你想，你可以跟我一樣。”
傅子默苦笑著搖搖頭。
兩人碰著杯，飯沒吃多少，你一杯我一杯，酒倒是喝瞭不少。
喝到最後。
傅子默隻覺得小腹間有一團火苗升起，他一動，那火苗像見瞭風迅速蔓延，很快就燒遍全身，變成瞭熊熊烈火。
不對！
非常不對。
傅子默倏然扭頭，正對上楚景行得逞的眼神。
“楚景行，你他娘的在老子酒裡下瞭什麼東西？”
“讓你快活的東西。”楚景行拍拍他的肩膀，“你說說你，馬上就三十歲的人瞭，從來也沒見你喜歡過什麼人，現在好不容易看到你喜歡瞭個姑娘，做兄弟的當然要幫你一把。”
“楚景行，你個混蛋。”
“現在罵，等會兒你就會感謝我瞭。”
楚景行叫來保鏢，不顧傅子默的反對，讓人把他送到樓上他一直住的總統套房，然後他叫來其他保鏢，“封司夜他們呢？”
“封司夜喝多瞭，他們一行人去瞭19樓活動房給蘇沐小姐開的休息套房裡。”
“嗯！”
楚景行點點頭，“去瞧瞧薑曦事成瞭沒。”
“是。”
保鏢停頓瞭一下，“如果薑曦沒成，要幫她一把嗎？”
“不幫。”
楚景行雙腿交疊，“本少爺說瞭，封司夜喝瞭那些酒就不為難他們，本少爺說到做到。如果薑曦成不瞭事，就去場子裡找兩個幹凈的姑娘給我兄弟送去。”
“好。”
保鏢離開瞭包間去打探消息瞭。
很快保鏢就回來瞭，他推開包間的房門，眼底是壓抑不住的興奮，“老板，薑曦事成瞭。”
“薑黎呢？”
“已經送到傅先生房間瞭。”
楚景行笑起來，他對保鏢擺擺手，“行瞭，知道瞭，都在這兒守著，誰都不許去打擾我兄弟的好事兒。”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