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姍姍身邊坐著封九辭。
看到封昊和封夫人，他站起來打招呼，“爸，媽，你們來瞭。”
“嗯。”
封昊走過來，“身體好點瞭沒有？”
“好多瞭。”
“那就好。”
封昊的眼睛往沈姍姍身上飄，沈姍姍也剛好在看他，見他看過來，她沒什麼表情，“坐吧。”
封昊略拘謹地在她對面坐下來。
沈姍姍瞥瞭眼還在客廳門口站著的封夫人，沒說話。
封昊立馬看向封夫人，他眼底帶著明顯的警告，“丹陽，過來坐。”
“……”
封夫人抿著唇，淡淡坐到封昊身邊。
傭人送上茶水。
封夫人沒有碰，她盯著沈姍姍半天，半天才說，“沈姍姍，好久不見瞭。”
“……”
聽到她聲音裡的火藥味，沈姍姍皺眉放下茶杯，“我是為瞭不讓小九為難才見你，如果你是這個態度，我覺得我們沒有接著往下談的必要。”
“我什麼態度？我是來道歉的。”
“我沒感受到你任何誠意。”
封夫人嗤笑一聲，“你想要什麼誠意？難道要我跪下給你道歉嗎？當年的事情也不能全怪我吧，你管不住自己的男朋友，管我什麼事。”
“……”
沈姍姍被氣笑瞭，“你做小三還有理瞭，既然如此，按照你的邏輯……那我帶著子默回國，跟封昊在一起的時候，也是你管不住自己的老公，跟我也沒什麼關系吧？”
“那怎麼能一樣。”
“哪不一樣？”
“你和封昊那時候隻是男女朋友，男女朋友分分合合多正常。後來你帶著傅子默回國，我跟封昊就已經結婚瞭，我們的關系是受法律保護的，你那時候插足才叫小三。”
“嗤！”
沈姍姍嘲諷道，“說來說去，你總是有理啊。”
“我本來就有理。”
封夫人高傲地揚著下巴，“不止如此，我還給你養瞭二十多年的兒子，你不但不能要求我道歉，還要感激我才對。”
“……”
一句話。
成功讓沈姍姍怒火燃燒。
她臉色倏然冷下來，“我感激你？你們偷走瞭我兒子，讓我跟我兒子骨肉分離二十多年，現在竟然還要求我感謝你？”
“姍姍……”
“你閉嘴！”
沈姍姍瞪著封昊，等他噤聲之後才雙眸噴火的看向封夫人，“我稀罕你給我養孩子？我沈姍姍養不起孩子？就算小九不跟我說他這二十多年的事情，我都能想象到你是怎麼對他的。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怎麼可能善待我的孩子，這些年小九在你跟前，不知道受瞭多少委屈。”
“你有什麼臉面讓我感謝你！”
封夫人知道沈姍姍的痛點在哪裡。
聞言。
她冷笑一聲，“那又如何？我再怎麼對封九辭，他現在也在我們封傢的戶口本，他也喊瞭我二十多年的媽，不像你，到現在還沒混到個稱呼吧。”
“……”
一番話下來。
別說是沈姍姍和封昊，就連封九辭也有些火大。
當年的事情。
他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沈姍姍也是受害人。
雖然她這個受害人後來也插足瞭封昊和封夫人的感情，但如果非要論一論對錯，也是鄭丹陽插足在先。
現在。
沈姍姍都願意和解瞭。
他媽卻是這個態度。
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他知道封夫人的性格，知道她不想和解，今天八成也是他爸威逼利誘來的，可……她就算不考慮自己，不考慮他這個便宜兒子，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他哥，還有小寒陽陽和糖糖。
她就不怕老哥和三個孩子在這場爭鬥中受傷害嗎！
“媽！”
他聲音沉瞭沉，“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呦！”
封夫人嘲諷，“親媽就是不一樣，這才幾天，就跟親媽站在一條戰線上瞭。果然，不是自己肚皮裡出來的，養一輩子也養不熟。”
“……”
封九辭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還想再說什麼，沈姍姍握住他的手，“小九，看到瞭嗎，這就是鄭丹陽，是你叫瞭二十多年的媽，但凡她對你有點感情，她都不會讓你夾在中間為難。”
人心都是偏向弱者的。
鄭丹陽越是跋扈不講道理，沈姍姍越是優雅從容。
她跟封九辭柔聲說，“小九，鄭丹陽有句話說得是對的，這個世界上，隻有你自己的親媽，才能為你做任何事。”
“……”
封九辭無力反駁。
沈姍姍當然不可能任由鄭丹陽囂張，認識瞭這麼多年，鄭丹陽知道她的痛點，她同樣也知道鄭丹陽的。
“鄭丹陽，既然你這麼不情願，那為什麼今天還是來我傢瞭？”沈姍姍冷笑道，“你應該不是來宣佈主權的吧，畢竟……你和封昊的離婚訴訟，馬上就要第二次開庭瞭。”
封夫人表情瞬間陰瞭下來。
沈姍姍笑瞭笑，繼續道，“一審一般不判離，二審差不多就該離瞭。我看你也沒什麼本事啊，現在封昊年紀這麼大瞭，也沒人來跟你搶老公瞭，你……不一樣守不住這段婚姻嗎！”
“……”
這一刀捅的無比精準。
封夫人繃緊瞭身體，進入戰鬥狀態，她冷冷道，“那你就錯瞭，封昊答應我，不會跟我離婚瞭。”
“是嗎？”
沈姍姍眼紋都笑出來瞭，“哦，我明白瞭。怪不得你這麼不情願，今天還是來瞭，原來是封昊用不離婚當籌碼啊。哈哈哈，鄭丹陽啊鄭丹陽，你不覺得自己特別可悲嗎，一輩子守著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就算守著封夫人這個稱呼又怎麼樣？有人把你當回事嗎，這輩子你得到丈夫的愛瞭嗎？”
見她面色扭曲。
沈姍姍覺得她心裡堵瞭二十多年的鬱氣正在緩緩消散，她有種大快人心的爽快，“比起你，我雖然吃瞭些生活上的苦，但我現在也算苦盡甘來瞭。大兒子事業有成，對我孝順的不得瞭，小兒子也跟我相認瞭。還有封昊……”
“這麼多年，雖然我們倆沒有在一起，可因為有小九，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我，他每看到小九，就會想起我。這麼多年，我成瞭他心裡的白月光和朱砂痣。”
“而你，到瞭這個時候，竟然需要向情敵低頭，才能保住婚姻……哈哈，你才是實慘啊。”
“……”
轟！
看著沈姍姍得意大笑的樣子，封夫人腦袋裡名叫理智的那根弦崩瞭。
她面目猙獰起來。
她想都不想，扯開大衣，從大衣裡抽出一把水果刀，狠狠捅向沈姍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