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一千兩!”
“一萬五千兩!”
“兩萬兩!”
聽到有人出價兩萬兩,蕓惜在心中感慨,這就是有錢人嗎?
第一個東西賣完之後,男人緩緩走上臺來,“接下來是第二件出售物。”
蕓惜看到一個女人被綁著四肢,嘴裡塞著佈,衣服還算完整,能看出是個絕色美女。
女人被關在籠子裡,幾個大男人把籠子緩緩抬上來。
這是要賣人?
“此女乃是東海夜來國公主,底價五萬兩!”
賣人!五萬兩!公主!
這三個信息,讓蕓惜震驚得捂住嘴,“人也要在這裡賣嗎?”
“普通人自然不用在這裡,如果這個人身份特殊,那就有很多勢力參雜在其中,普通人誰敢賣?”
“那樣背景的女子也要被賣……”
她以為隻有像她這樣的窮人傢的女兒,才會被爹娘賣掉,原來出生在皇族的女子也會身不由己。
籠子裡的女人驚恐地縮在角落,她嘴裡塞著佈,連求救都做不到。
東海夜來國的公主,她聽過夜來國,聽說盛產珍珠,先帝在時是大夏王朝的附屬國,後來夜來國國內好像打瞭起來,後來就慢慢打沒瞭。
前世聽到夜來國的事時,她還說瞭一句:“當個亡國公主也比當宮女好!”
那時候她絕對想不到,有一天,她會看到真正的亡國公主。
對方成瞭一個待沽的商品,而她成瞭旁觀的買傢。
“陛下不會管這件事嗎?她可是夜來國的公主,私下買賣她,不犯法嗎?”
林景州開口:“夜來國已經滅國,如今東海是蓬萊國,蓬萊國向陛下已經遞瞭歸順的國書,陛下會為瞭一個亡國公主,和一個新的國傢交惡嗎?”
籠子裡的公主被人以十萬兩銀子買下瞭,蕓惜不知道對方最後會落到什麼下場,是被賣去娼館青樓,還是被送去討好什麼權貴。
總歸,不會是什麼好結果。
她以前覺得當亡國公主好,此刻,好像是老天為瞭狠狠打她的臉似的。
她雖然沒有自由,成日要對人卑躬屈膝,見人就要磕頭行禮,可跟對方相比,她至少還有改變這一切的希望!
看著籠子被推下去,她心中難受,“我不喜歡看這樣的買賣,我們還要多久才能走?”
“下一個,就是我們要賣的東西。”
果然,男人再次上臺,手裡拿著一個小托盤,上面放著一個瓶子,“這是某位賣傢選定買傢的,定向出售物品,賣傢有一個心理價位,買傢有三次出價機會,價格可以高,但隻要低於一百兩,交易便結束,在下受托,將在現場毀掉此物。”
蕓惜看向林景州,“你……”
他點瞭下頭,“噓,看著。”
隔壁的鈴鐺響起。坐臺上,有一個很小的通道,通道一直通到臺上,通道裡有一個很小的位置,剛好能容納一個小錦盒,裡面可以放買傢的報價。
鈴鐺響瞭,就說明對方報價瞭。
林景州開口:“他急瞭。”
蕓惜沒說話,顧錦繡的身體本就不好,再中瞭那個毒,說不定會要命,周崇著急是應該的。
男人拿出錦盒裡的紙條,開口:“買傢報價,五千金。低瞭,買傢還有兩次機會。”
周圍有人笑聲,還有議論聲。
她湊近林景州,“你報多少?”
“你猜?”
“一萬?”
林景州斜眸看向她,兩人距離極近,近到彼此的鼻息都能噴灑到對方臉上,蕓惜猛地後退。
鈴鐺再次響起。
男人拿起紙條,“買傢報價,兩萬金。低瞭,買傢還有一次機會,我將當著各位,毀掉此物。”
周崇站起來,厲聲道:“我如何確定你手中的東西,正是我要的?”
蕓惜歪頭想看到對方,結果屏風擋著,她什麼都看不到,隻能聽出周崇聲音非常著急,一點都不像她認識的周公公。
“月下交易坊,為公子保證,此物正是公子現在要的,當然,您也可以不買,我們絕不強買強賣。”
周崇急得目眥裂開,他扭頭看向榻上痛苦不已的顧錦繡,轉身走到桌前,拿起筆,寫下瞭最後一個數字。
鈴鐺響起。
蕓惜突然也跟著緊張起來。
“買傢報價,四萬八千兩。價格合適,此物是公子的瞭。”
蕓惜扭頭看向林景州,“你……”
林景州端起酒杯,喝瞭一口,悠閑地看她一眼,“他該一開始就報這個數字的,看來他對顧錦繡的感情,也不過如此,要三次。”
“你連他有多少錢都查清楚瞭?”
“沒錯。”
蕓惜盯著他,半晌沒說話。
林景州朝她笑笑,“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我隻是震驚林公公這手眼通天的本領,到底是怎麼得來的?”
他放下酒杯,“五萬兩,買你在福陽宮老老實實當你的宮女,這價格如何?”
她揚起手,“成交!”
想起兩人並不是朋友,剛要收回手,林景州伸手在她手上輕拍瞭一下,“成交。”
他先一步起身,“走吧。”
兩人離開的時候,有人送來一個箱子,林景州抱在懷裡,直到兩人上瞭馬車,他才把箱子交給蕓惜,“這是你的瞭。”
她打開箱子,裡面的銀票讓她眼前一亮。
五萬兩,有瞭這些錢,她離開皇宮照樣能過好日子!
銀票下,有一把漂亮的匕首,竟然是交易坊拍賣的第一樣出售物。
“這個東西你買瞭?!”
林景州剛要開口,馬車突然停瞭下來,林景州掀開簾子,駕車的人胸口中鏢,倒下瞭。
“啊!!”
蕓惜嚇得尖叫一聲,臉色刷一下白瞭。
林景州匆忙交代一句“別下車!”就跳下馬車,“幾位這是做什麼?”
“我們隻求財!看到你們從那裡面出來瞭,把你們身上的東西交出來,就放你們自由!”
林景州眼底劃過一抹戾色,“找死!”
外面打瞭起來。
蕓惜抱緊匕首,想起去年過年的時候,她和林景州別災民抓走瞭,那夜兩人差點凍死瞭。
這次又是過年時候!
難道她和林景州跟過年犯沖?
簾子被掀開瞭,她閉上眼睛,握緊匕首就刺瞭過去。
“喂,要殺人,就不能低著頭,不然你怎麼知道刺得準不準?”
她猛地睜開眼睛,就看到林景州一臉淡定地看著她,他臉頰有一滴鮮血,是別人的。
她握著的匕首,對準他心口,但離衣服還有一段距離。
“那,那些人呢?”
“殺瞭。”
林景州沒說話,放下簾子,駕起馬車,“駕!”
蕓惜透過小窗戶,看到地上躺著幾個人,還有給他們駕車的人,她湊到前面,“車夫呢?你不管瞭?”
林景州瞥瞭她一眼,“你這麼好心,要不要我放你下去,你去救人?”
她連忙搖頭。
她的身份,她的本事,都不足以讓她做這件事。
“那些人用的鏢上有毒,他沒得救瞭。他既然選擇瞭在月下交易坊做事,拿瞭一個月高於別人幾倍的報酬,就該做好瞭隨時可能送命的心理準備。”
“你……你好像變強瞭?”
他才十五歲,那幾個人怎麼看都不簡單,他竟然一個人把人全殺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