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
李遠墨一傢正在吃東西。
突然大門就被拆開瞭,十幾個官差沖瞭進來。
“大膽,你們幹什麼?”
李遠墨大聲呵責。
李老父和妻子也站瞭起來。
“金科狀元李遠墨?”
他昂首挺胸,“既然知道我是狀元,還不跪下!”
“抓起來!”
李遠墨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困住瞭。
“放開我,我認識你們王大人,你們為什麼綁我?!”
“別廢話!”
李老母反應過來,就過來抓官差,“你們大膽,我兒子是金科狀元,是大官,你們這些官差怎麼敢抓狀元郎?!”
“放開!”
“來人啊,官差打人瞭。”李老母直接往地上一倒,開始嚎哭。
“還敢妨礙公務,一起抓起來!”
就這樣,李傢人整整齊齊地被抓走瞭。
城衛府裡。
林娘跟天雪各端著一杯茶,身後還有兩個丫鬟給兩人按摩,兩人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裡看到瞭心虛。
天雪湊近她,壓低聲音:“他們這是幹嘛?”
“不知道啊,不過應該是被唬住瞭,走一步看一步。”
“嗯。”
不多時,外面傳來哀嚎哭聲,兩人忙站瞭起來,就看到李遠墨一傢人被綁瞭進來。
李遠墨看到她,狼狽地質問:“林娘?!你到底跟官府說瞭什麼?”
她……
她就隨口說瞭一句讓他們把李遠墨抓瞭,這,真就抓瞭?!
完蛋,她借林景州的名頭做這種事,會不會被他一怒之下殺瞭?
那個大人討好地走上前,“姑娘,人已經帶到瞭,您說的他吃軟飯,高中之後拋棄糟糠之妻的事,也已經發出公告瞭。”
林娘大腦嗡瞭一聲,“大人辦公,真,真乃神速啊。”
“姑娘滿意就好。”
“林娘。”天雪拉瞭拉她,壓低聲音,“銀子,銀子。”
“哦,對!”
她忙開口:“他還欠我一千兩銀子!”
“大膽李遠墨敢欠人錢,給我搜身!”
“是。”
官差在一傢人身上搜瞭半天,搜出瞭以前四百兩銀子,交給大人,大人轉身就交給瞭林娘,“請姑娘收下。”
“那是我們的錢——唔!”
李蜜兒剛不甘心地開口,就被官差打瞭一巴掌。
林娘冷笑一聲,這一傢人什麼下場,她都不覺得過分。
“多謝大人為民女主持公道,民女叩謝——”
她剛要跪,就被攔住瞭,“姑娘萬萬不可,下官受不起啊。”
然後。
林娘和天雪一路被恭敬地送出瞭皇城府。
他們還想用馬車送二人,被林娘拒絕瞭,她拉著天雪,快步離開。
一直走到看不到皇城府,她才貼著墻,大口呼吸。
沒想到,林景州的名號還挺好用的!
天雪單手叉腰,一邊喘著氣一邊問:“你什麼時候跟那個林景州是那種關系瞭?我怎麼不知道?”
“沒有。”
“哈?”
林娘深呼吸兩口,等自己鎮定下來,才解釋:“我跟林景州沒關系。”
她往雲來閣的方向走去。
“到底怎麼回事?”天雪小跑跟上她。
“我騙那些人的,你知道林景州是誰嗎?”
天雪搖搖頭,“我沒跟他說過話,但戶部的官員會給他磕頭,老板娘也對他恭敬有禮,他……不會是皇子吧?”
“噗嗤!”
林娘被她的猜測逗笑瞭,湊到她耳邊,用手遮住嘴,說瞭幾句話,見她愣在原地,她挑瞭下眉,“所以,別亂猜瞭。”
天雪愣瞭好一會,才提高音量:“太監?!”
“嗯。”
天雪跟在她身邊,還沒有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嘴裡呢喃著:“太監……竟是個太監……”
林娘扭頭看向她,打趣道:“覺得可惜?”
“不是可惜,你說他是宮裡權勢滔天的太監,你怎麼敢仗他的勢力?你不怕他看上你,納瞭你?”
“放心,他看不上我的。不過錢這麼容易就回來瞭,我都感覺有點不真實。”
“可不是。”
天雪抓著銀票,“希望城衛府的人能狠狠收拾李遠墨那一傢人!”
“嗯,現在錢也拿到手,李遠墨的名聲也臭瞭,我估摸著也沒人想再提拔他瞭,以後他們不得罪我們,就算瞭。”
“就這麼放過他們?”
“那種人,不值得我們浪費寶貴的生命,走,這麼多錢,我們能直接買個鋪子瞭!”
她拉著天雪往雲來閣走去。
……
城內一個普通舊宅,幾個人正在商議事情,門突然被重物砸開,幾人下意識拿起武器,就看到一身藏藍的林景州站在院子裡,一臉平靜,鳳眸上挑。
“抓!”
一聲令下,還不等幾人反應,從天而降十幾個高手將宅子團團圍住。
他們是當年顧錦繡留給他的人,但經過三年,已經被他大換血,如今這些人都隻聽令林景州。
他安插瞭一些人在禦林軍裡,還有幾個直接放在夏赫南身邊,明面隻忠於夏赫南,暗中卻以他馬首是瞻。
林德用毒控制他,他也用毒控制這些人,也算是傳承瞭。
片刻功夫,就抓住瞭三人,有兩個人頑強反抗,似乎看出瞭林景州是帶頭的人,想要擒賊擒王,用毒毒倒一個狼衛,就朝他襲來。
林景州淡定地看著他。
“爺,小心!”
一個狼衛開口提醒。
那人朝林景州撒去藥粉,林景州唇角微揚,在對方最接近他的時候,突然抓住他胳膊,借力打力,一掌將人打到吐血。
那人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使用的是幕府——噗!”
他再使一招,直取對方性命,快,準,狠!
直接斃命!
鮮血灑到他胸前,他眉頭一皺,弄臟衣服瞭。
“爺,都抓住瞭。”
“受傷幾人?”
帶頭的人回道:“三人,主要是他們用瞭毒。”
“受傷的回去療傷,其他人跟我繼續抓人!”
“是。”
一整天,林景州就這樣帶人抓人,直到抓瞭最後一批名單上的人,才回宮復命。
結果回到宮裡,剛準備換下帶血的衣服去奉天宮復命,就有人來稟告:“爺,城衛府有人來請罪瞭。”
他在房間裡沐浴更衣,聽到屏風外的報告,皺瞭下眉:“請罪?”
城衛府是負責管理京城百姓的城官,最近做什麼事瞭嗎?
太監表情復雜,抬眸看瞭一眼屏風,心想著如果按照城衛府的人的原話,總管怕是要生氣吧!
林景州換完衣服,正要拿香料薰衣,他一向喜歡自己做這件事,見外面的人欲言又止,又加瞭一句音調上揚的疑惑,“嗯?”
“就是……”
“話都傳不好,就別在雜傢身邊待著瞭。”
太監臉色一變,跪下道:“城衛府的人說他們受人所騙,無意得罪瞭您的夫人,求您饒命,他們已經備好瞭請罪的禮。”
說著,從懷裡,掏出瞭兩張千兩銀票,恭敬地遞給他。
林景州熏香的動作一頓,沒有看銀票,而是盯著他,“我的……夫人?”
“是,他說抓瞭夫人到城衛府才發現夫人的身份,如果早知道,給他十個膽子,都不敢對夫人造次。”
他眼神冷起來,“我的‘夫人’是誰?”
夫人兩個字,他說出來時,明顯聲音更冷。
“對方叫林娘!”
他表情一怔,竟然是那個女人?!
還真是膽大包天!
熏好瞭衣服,他走出房間,“先去見陛下。”
“是。”
走瞭兩步,他又停下來,眼神幽暗:“一個城衛府的小府官員,又不是正官,竟能拿得出兩千兩銀子,是該好好查查城衛府瞭。”
“奴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