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紫給蕓惜打開瞭新世界的大門,她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她一直糾結的隻是喜歡不喜歡,從未往床事上想。
四人在一起聊瞭幾個時辰,蕓惜帶著大傢到處轉瞭轉,最後吃瞭一頓豐盛的晚餐,才離開。
蕓惜送她們上馬車,目送她們離開,才轉回府裡。
馬車裡,紅梅問:“小紫,你跟蕓惜說瞭什麼,她的臉一直紅到現在。”
“真是個純潔的丫頭。”
春杏神情復雜,“咱們這樣騙她,是不是不太好?”
紅梅小聲反駁,“哪裡騙瞭,隻不過沒說林公公誣陷她進刑司一事嘛,你敢說?你不怕林景州記仇?上次我認識的宮女出宮休沐,跟我說,林景州如今比當年的林德權勢還要強,咱們哪裡鬥得過他?”
小紫也點頭,“是啊,她也知道林景州找過我們,就該知道我們有些事瞞瞭她。不過照我看,這林景州對她是真心好,我們要真讓她知道瞭誣陷那件事,兩人鬧掰瞭,她還能有現在的生活?”
春杏還是一臉愁色。
小紫拍拍她的肩膀,“別多想瞭,不管她三年前喜不喜歡林景州,但現在是喜歡的,我們幹嘛要多事拆散兩人?”
“行吧,希望她以後知道真相瞭,別恨我們。”
馬車滾滾離開。
蕓惜送走三人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誰也不許打擾。
她猜到林景州因為自卑才把她往外推,但是萬萬沒想到會因為那種事而自卑。
因為不能讓她體會到女子能體會到的床笫快樂,所以要給她找個正常男人當夫婿嗎?
“林景州……你這個笨蛋!”
難道在他心裡,她就是那種淫.蕩的女子,隻喜歡肉體快樂?
“笨蛋,笨蛋!”
她趴在床上,臉上的紅潮還沒有散去,她把臉埋進被子裡。
腦海裡都是她到京城後,兩人相處的一幕一幕。
……
第二天一大早。
林景州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府。
以前在宮裡忙再久,他都不會有沖動回府,如今,第一次體會到瞭歸心似箭的感覺。
想回傢,想回去看看她。
哪怕兩人隻是鬥嘴,哪怕她生他的氣,隻要看到她,他已經很滿足瞭。
“爺,您回來瞭。”
總管上前來。
“嗯,這幾日府裡有什麼事嗎?”
“沒有,哦,對瞭,昨日小姐的朋友來瞭,待瞭幾個時辰。”
林景州腳步一頓,停下來,“她的朋友?”
“是,叫春杏,紅梅,還有小紫。”
林景州眼眸一閃,“是她們啊……”
“小姐跟她們在一起很開心,還吃瞭晚飯,但等三位姑娘離開後,小姐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直到現在都沒出來。”
聽到管傢的報告,他臉色一變,大步走向蕓惜的院子。
是她們說瞭不該說的話嗎?
還是她已經知道她在離開皇宮之前,就厭惡他瞭?
一進院子,藍玉正在門口,看到他,忙行禮,“爺。”
“她醒瞭嗎?”
“奴婢來伺候小姐起床,但小姐還沒應聲。”
林景州眼底閃過一抹擔心,他伸手敲瞭敲門,裡面沒有動靜,他一臉冷峻,一腳踢開房門。
正睡得香甜的蕓惜被巨響驚醒,猛地坐瞭起來。
兩人視線相對。
一個還沒清醒,一個一臉尷尬。
“啊!!!你,你怎麼擅闖人傢閨房?!”
林景州盯著她,渾身冰涼。
她冰冷的眼眸,厭惡的神情,他這輩子再也不想看到!
“喂?你幹嘛,快出去!”
蕓惜用被子裹住自己,惱羞開口。
沒有厭惡……林景州松瞭一口氣,他轉身往外走,站在門外後,才開口,“敲門,你怎麼不應聲?”
聲音異常沙啞。
原來,他已經懼怕到這個程度。
“我在睡覺,如何應聲?”
蕓惜抱著被子,下巴搭在被子上,又羞又惱。
因為小紫的話,她一晚上都沒睡著,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亂想,想她自己,想林景州,想一些難以啟齒的事。
她雖然主動勾引過林景州,可她的認知僅限於親吻,床第之事,她還是很純潔的。
好不容易熬到天快亮瞭才睡著,結果剛睡著沒多久,就被他踹開瞭房門。
她現在不想看到林景州,看到就忍不住胡思亂想。
“我要繼續睡覺瞭,門給我關上。”
藍玉站在門口,看看林景州,又看看門裡,不敢動。
“關上。”
林景州吩咐完,就往外走。
她沒事,就夠瞭。
走出院子,一個人走瞭進來,“爺,屬下回來瞭。”
此人是林景州派去調查言諾背景的人。
看到他,林景州表情暗瞭一分,“跟我去書房。”
“是。”
到瞭書房,林景州坐在書桌前,他表情平靜,看不出喜怒。
他是真的想給她一份安穩的生活。
言氏醫館在京城的名聲不錯,言諾的品行至少比他要光明磊落,最重要的是,他和蕓惜的過去並無交集。
這樣,兩人即便成親瞭,也不會讓她想起過往,那樣,她就一輩子不會想起厭惡他的事。
隻要確定言諾背景沒問題,他就會給兩人培養感情的機會,他不會給她一個相敬如賓的丈夫,他必須愛她!隻有真心愛護她,才不會讓她一生苦悶。
當個普通大夫的夫人,一生平淡安穩,有愛護自己的丈夫,有可愛的孩子,這不正符合瞭她對未來的期許!
“說吧!”
“是。屬下去瞭言諾的老傢,言諾在老傢已經沒有三代以內的親戚,言諾爹娘都去世瞭,隻有爺爺言闕一個親人。”
“言闕?”
是他……
放在桌上的手微微攥緊。
“還有。”
手下一個轉折,林景州看著他。
“言諾有個童養媳。”
他眸光一凜,“什麼?”
“屬下打聽到,是因為言諾小時候身體不好,言傢人為瞭讓他活下去,給他選瞭個童養媳。”
“已經成親瞭嗎?”
“還未成親,言諾定親不到一年,就到瞭京城,並沒有見過那個童養媳。”
林景州薄唇抿成一條線。
“把那個女人送走。”
手下疑惑地看向他。
“給她一筆錢,送得遠遠的,如果她不聽,那就讓她永遠閉嘴。”
“是。”
等手下離開,林景州扭頭看向窗外,幽暗的眼神中透著一絲寒意。
屬於蕓惜的幸福,他絕不會讓別人破壞。
……
蕓惜這一覺,直接睡到瞭中午。
她走出門,迎著太陽,伸瞭個懶腰。
“終於睡醒瞭?”
她猛地扭頭,就看到一身白衣的林景州坐在欄桿上,手裡拿著一本書。
“你,你怎麼在這裡?”
“等你吃午膳。”
他收起書,走向她。
蕓惜看到他腰間的香囊,“那是我送你的?”
他停下腳步,低頭一看,嗯瞭一聲。
“你可知道贈香囊是什麼意思?”
林景州沒說話。
她走到他跟前,仰頭看著他,“昨日春杏她們來找我瞭,她們迫於你的威脅,不能把我從雪閣到福陽宮之間的事告知我。”
林景州對上她的眼睛。
“你到底怕我知道什麼?”
他挪開視線,聲音清冷,“言諾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我查過他的背景瞭。”
她扯住他衣領,“為什麼要扯上言大夫?”
“你不是想嫁人嗎?”
蕓惜突然踮起腳尖,吻住他。
林景州驚得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