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過分瞭!”這次開口的是吳妃身邊的一等丫鬟,見主子挨瞭打,便氣憤地道,“我們娘娘乃是堂堂側妃,閣老嫡女出身,你憑什麼打她?”
“小菊,住口!”吳妃急忙喝住。
可惜已經晚瞭,雲嫿的目光落在小菊身上:“你叫小菊是吧?”
小菊被雲嫿淡笑的眸光看著一陣陣的頭皮發麻,卻還故作鎮定地道:“是。奴婢小菊,乃是側妃身邊的一等丫鬟。”
雲嫿點瞭點瞭頭,轉而詢問身邊的扶柳:“東宮的丫頭,若是對本宮不敬當如何?”
扶柳說:“杖三十,嚴重者亂棍打死!”
“姐……太子妃,丫頭無狀,但也是護主心切,並非對您不敬。”
“本宮說她不敬,便是不敬。來人,拖下去打三十板子,若還有下次,直接打死!”雲嫿從來不是心軟的人,尤其隻對這種愚蠢的奴婢。
前些天,小菊在東宮門口對雲嫿言語不敬,念在她無知的份上,雲嫿懶得去計較。
可今日,她還敢這樣和自己這個太子妃說話,若再不教訓,那也枉費瞭太子妃這個頭銜。也讓那些醒來的宮人們看看,誰才是這裡的主子!
“至於你……”雲嫿看瞭眼吳妃那張被自己打得紅腫的臉頰,微微一笑:“在本宮面前,還是收起你的心機和謊話。否則,下次本宮打的就不光是臉瞭。”
雲嫿甩袖而去,留下吳妃捂著臉頰,滿心震驚:“太子妃她……她看出我說的是謊話?”
吳妃回到自己的水韻宮,丫鬟原本還想要給她冰敷消腫。
吳妃卻拒絕瞭。
雲嫿那兩個耳光打得很重,不處理的情況下,這一天她的臉都火辣辣的疼。
好不容易熬到瞭晚上,蕭玄辰回到瞭東宮。
吳妃就立刻殷勤地去見蕭玄辰。
蕭玄辰看到她的是時候,皺瞭皺眉:“你的臉怎麼回事?”
吳妃急忙遮瞭遮臉,支支吾吾地道:“臣妾沒事,臣妾隻是……隻是過敏。對,過敏瞭。”
身邊的丫鬟早就得瞭吳妃的授意,這時站出來和吳妃唱起瞭雙簧。
隻見那丫鬟往蕭玄辰面前一跪,委屈巴巴地道:“我們娘娘的臉乃是被太子妃打的,娘娘怕影響殿下和太子妃的感情,便故意說是過敏。可奴婢們瞧著娘娘可憐,實在看不過去,才冒昧地稟明實情。求殿下為我們娘娘做主!”
蕭玄辰詢問:“太子妃為何打你?”
吳妃這才道:“臣妾也不知。臣妾隻是喊瞭她兩聲姐姐,她就生氣瞭,打瞭臣妾的耳光。大概是覺得臣妾不配如此稱呼她。事情已經過去瞭,殿下也不必為此而生氣。”
簡單兩句話,就把她的大度和雲嫿的跋扈體現得淋漓盡致。
若是換瞭其他的男人,勢必會惱怒地興師問罪。尤其吳氏這個側妃還是楚召帝下旨立的,吳閣老如今又是楚召帝跟前的紅人。
不論是從利益角度,還是道義上,蕭玄辰都肯定要對吳側妃加以安撫,對太子妃加以斥責。
蕭玄辰點瞭點頭,似乎完全聽信瞭吳側妃她們的說辭。
緊跟著,卻聽蕭玄辰道:“她不喜歡你喊姐姐,你便不要再喊瞭。無事,也不要隨便出現在她面前。”
“啊?”吳妃一愣,萬萬沒想到蕭玄辰居然是這樣的態度。
明明她什麼都沒做錯,明明她是受害者,為什麼太子對她一句安撫的話沒有,更沒有表示要去斥責太子妃?
“你有事?”蕭玄辰的聲音帶著幾分疏離。
“沒……沒事……”吳側妃一下子不知該怎麼說瞭。
“沒事就先回水韻殿吧,本宮還有事情就不陪你瞭。”蕭玄辰揮瞭揮手,打發她離開。
吳妃滿心委屈、滿心不甘,最後也隻能自己忍著、受著。
把吳妃打發走後,蕭玄辰就召來瞭手下人詢問:“太子妃現下在何處?”
手下人稟報:“太子妃下午開始便在廚房忙碌,為殿下準備晚膳。現下應該在朝暉宮等候殿下。”
頓瞭頓,手下人又道:“殿下,太子妃昨夜一夜未眠,等瞭您一晚上。”
蕭玄辰原本想和雲嫿疏遠些,畢竟東宮有楚召帝的眼線,他需要做足姿態。
可聽到手下人說雲嫿昨夜等瞭他一晚上,今天又在廚房忙瞭一下午。
他就沒辦法狠下心不見她。
到瞭朝暉宮,遠遠地就聞到瞭濃濃的烤雞香味。
到瞭飯廳裡,隻見雲嫿已經等候在那裡。
見他來瞭,她笑著迎上來說:“餓瞭吧?我做瞭幾個小菜,快來吃。”
一如既往的笑容,好像這些天的隔閡從來沒有發生過。
蕭玄辰知道,她是在向自己示好。
那麼驕傲的雲嫿,卻在自己娶瞭側妃後,還要強忍下一切心傷,努力地討好自己。
想到這裡,蕭玄辰的心就狠狠地痛瞭起來。
他一點也不喜歡看到雲嫿這種強顏歡笑的表情,不喜歡她的委曲求全。
可偏偏,這一切都是他蕭玄辰帶給她的!
飯桌上的菜色很簡單,一份烤得有些焦黑的烤雞,兩份清炒時蔬。
見蕭玄辰低頭打量著那隻烤雞,雲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不太擅長做烤雞,雞都烤焦瞭。但是把皮撥開應該都能吃。你快嘗嘗味道如何,可有你烤的好?”
她特意烤瞭雞,便是希望他能想起京郊小村裡度過的愉快的一天,想起他曾經為她烤雞時候的情景。
蕭玄辰坐瞭下來,默默地吃著烤雞。
雲嫿烤雞的手藝確實不如蕭玄辰,但蕭玄辰還是一口氣吃瞭大半隻雞,甚至連烤糊的雞皮都吃掉瞭。
雲嫿道:“你喜歡吃,我明日再給你烤一個隻。有瞭這一次的經驗,下次我把火生得小些,應該就不會再烤糊瞭。”
蕭玄辰放下瞭筷子,“你是太子妃,這種事情交給下人做就是瞭。沒必要親自動手。”
雲嫿想起林照說的話,努力地微笑著,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更溫柔、更賢惠:
“我知道,但我想親手烤給你吃。以後你想吃什麼,我都給可以學著做給你吃。”頓瞭頓,雲嫿又試探著詢問,“蕭玄辰,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夠溫柔?你是不是喜歡溫柔些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