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辰看著她,沒有回話。
雲嫿又急忙道:“其實,我可以溫柔些的。你放心,我以後也不會隨便擰你耳朵瞭。你是太子,我應該給你留足尊嚴。哎呀,你怎麼不說話呢?你說句話啊,你到底希望我怎麼做才好?”
蕭玄辰這才道:“你不必為我改變什麼。嫿兒,真的不必。”
雲嫿道:“那你為什麼要和那吳妃親近?蕭玄辰,她到底哪裡好呢?”
蕭玄辰很想將她摟在懷裡,告訴她真相。
可是他不能,非但不能,還必須要和她疏遠,如此才能給予她最大的保護!
忍下想抱她的沖動,蕭玄辰用盡量淡漠的語氣詢問:“說到吳妃,我也正好想問問你。你今日是不是打她瞭?”
“她向你告狀瞭?”雲嫿本想維持一個溫柔體貼的形象,可一提起吳妃,她就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脾氣。
她話的語氣也變成尖酸刻薄起來:“是她向你告狀瞭,對不對?我原本還很高興你一回來就到朝暉宮找我,原來是興師問罪來瞭。是啊,我是打瞭她,把她的臉都打腫瞭。怎麼樣,你要打回來嗎?”
“嫿兒!”蕭玄辰語氣嚴肅地道,“我怎麼也不會對你動手。可那吳妃乃是父皇選立的人,她的父親又是父皇的心腹。你若是傷瞭她,傳到父皇那裡,必然對你不利。”
“你父皇倒是管得夠寬,連東宮的爭風吃醋都要管。朝政之事,卻不見他有多麼上心。”雲嫿脾氣上頭,連楚召帝都譏諷。
“嫿兒!”蕭玄辰沉聲喝道,“小心隔墻有耳!”
他頓瞭頓,又道:“今日你打瞭也就打瞭,吳側妃那邊我自會替你安撫。但是以後,你還是盡量莫要和她再起沖突。”
雲嫿按下脾氣,最後不死心地問道:“所以,你現在是繼續留在這裡,還是去水韻殿安撫你的吳側妃?”
蕭玄辰垂下頭,雖然滿心不忍,卻還是道瞭句:“我要去看看吳氏。今晚,你莫要等我。”
雲嫿不敢置信地看著蕭玄辰:“你要留宿她那裡嗎?”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蕭玄辰,你實話告訴我,你真的要去寵幸別的女人?”
蕭玄辰很想告訴她不會,他這輩子除瞭雲嫿不會和任何女人有肌膚之親。
可他如今也是處處為難,隻能兩害相較取其輕。
“嫿兒,吳氏已是我的側妃瞭。我若是冷落瞭她,吳傢、父皇那裡都不好交代。我有我的難處,你可否諒解我?”
他的語氣是那麼的哀傷,可說出的話,卻字字誅心。
“若你碰瞭她,今生今世便不能再碰我。如此,你該如何?”雲嫿定定地看向蕭玄辰,似乎想從這個男人的臉上,看出過去的深情不疑。
他的面容一如從前。
唯獨看向自己的目光,和以前不一樣瞭。
“嫿兒,你為什麼非要為難我呢?”蕭玄辰幾乎是祈求的語氣。
他想要去拉雲嫿的手,雲嫿冷冷地甩開。
“回答我,你該如何?”
蕭玄辰遲遲沒有回答,但是雲嫿知道他在心裡已經做出瞭選擇。
“你走吧,若你的心已經變瞭,就不要再在我面前故作深情,我看著實在惡心!”她終於還是說瞭狠話。
一字一句,都似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在蕭玄辰的心上。
“今晚好好睡,莫再熬著瞭。”他說罷,轉身就走瞭。
雲嫿的眼簾一合,兩行淚珠滾落。原來他都知道啊,知道她昨日等瞭他一夜,可他居然狠心的不回,任由她空等!
“蕭玄辰!”
在蕭玄辰即將走出朝暉宮的殿門時,雲嫿終於忍不住,用卑微的語氣祈求著:“不要走好不好?蕭玄辰,我們還回到從前,一切都不變好不好?”
蕭玄辰的腳步頓住瞭,他知道她肯定在哭,她的聲音都帶著哭腔。
可他沒有回頭,他不敢去看她落淚的樣子,他怕自己一個心軟就再也舍不得走出這朝暉宮瞭。
他不再多說一句,匆匆提步離去。
他越走越快,很快就把朝暉宮甩在身後,然後喉中泛起一陣腥甜,他一張口便嘔出瞭一大口血。
他終於還是將最愛的女子,傷得體無完膚。
可偏偏,最痛的卻是他!
身後的隨從見他吐血,嚇瞭一跳,急忙要召禦醫。
蕭玄辰抬手止住,下令道:“不要說出去,尤其莫叫太子妃知道。”
他拿出帕子,擦去瞭唇角溢出的血,很快就把自己的一切情緒掩飾得滴水不漏。
而後,他又去瞭水韻殿。
吳側妃見蕭玄辰來瞭,高興不已,伺候著他更衣、換鞋。
而後又把殿內的下人都打發走瞭之後,便親昵地往蕭玄辰身上靠去。
蕭玄辰往前走瞭一步坐在瞭椅子上,正好避開瞭。
吳側妃靠瞭個空,一下子摔在地上,疼得倒抽瞭一口冷氣。
可她不敢表現得太明顯,怕蕭玄辰覺得她的樣子不夠優雅。
蕭玄辰故作驚訝地道:“你怎麼沒站穩?小心些呀,摔疼瞭本宮可會心疼的。”
吳妃急忙爬起來,尷尬地道:“是臣妾不小心,惹得殿下心疼,臣妾的心更疼。”
說著又要往蕭玄辰的懷裡鉆,蕭玄辰搶先一步站瞭起來,吳側妃差點坐空。
她嬌嗔瞭一句:“殿下!”
蕭玄辰道:“聽聞你會琵琶,不知本宮可有耳福?”
琵琶可是她的拿手好戲,一聽蕭玄辰想聽,立刻吩咐人取瞭琵琶過來。
一轉頭,卻見蕭玄辰手裡舉瞭杯茶道:“彈琴唱曲費嗓子,先喝點茶。”
“多謝殿下!”吳妃一口把茶喝幹。
原以為太子殿下是個不解風情的,卻沒想到他居然這麼體貼人。
喝完瞭茶,吳側妃就開始賣弄她的琵琶。
而蕭玄辰坐在她的對面,認真地聽著。
一曲彈罷,他連聲誇贊,又道:“再來一曲吧。”
她接連彈瞭三支曲子,蕭玄辰似乎百聽不厭,可她彈著彈著卻莫名其妙地犯瞭困,還當著蕭玄辰的面打起瞭哈欠。
好在蕭玄辰並沒有惱,還很體貼地道:“既然困瞭,就歇息吧。”
說罷,他率先站起來,往內室走去。
等吳側妃困得搖搖晃晃地走進去的時候,他已經在床上躺好。
吳側妃也急忙打起精神寬衣解帶,想要好好表現一番,畢竟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夜晚。
可衣服才脫瞭一半,她就熬不住困意上頭,暈倒在床邊。
她倒下瞭,蕭玄辰卻起來瞭。
他動作飛快地把她衣服脫下,胡亂地丟棄在床邊,又割破自己的手指頭擠出斑斑點點的血跡,滴在白色的貞潔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