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自從和宋挽月的關系冰釋後,就和恬恬一樣,喜歡糾正別人對他們關系的誤解。
恬恬是為瞭證明她是奶奶可愛的小孫女,向別人炫耀漂亮奶奶。
而他,則是為瞭觀察別人的反應。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人們看他的眼神一下子就變瞭。
“你這麼年輕就有孩子瞭?”女孩兒震驚得脫口而出。
也讓他的臉刷地黑瞭。
讓你惡趣味,宋挽月樂不可支,加快速度打包好,“恬恬是小宴哥哥的遺腹子。”
簡短的一句解釋,但旁人卻已經腦補出瞭一出狗血悲慘的傢庭倫理大劇。
但三人之間的氣氛分明將‘相依為命’幾個字展現得淋漓盡致,讓他們對宋挽月才升起來的惡毒後媽濾鏡碎瞭。
女孩兒回過神,為自己方才的口不擇言而懊悔,“對不起啊,恬恬。”
“沒事,我有奶奶和小叔叔。”
恬恬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穿著小羅馬涼鞋的腳腳晃呀晃。
看起來天真無邪,比中午的陽光都讓人溫暖。
“哎呀,太可愛瞭~我要和你們拍照,發到朋友圈和微博,可以嗎?”
宋挽月點瞭點頭,指瞭指楚宴,“他不出鏡,讓他幫你拍吧。”
女孩兒立刻瞭然。
拍過照,女孩兒拿上東西走瞭。
接下來排上來一個染著黃毛的年輕男人,他的目光在宋挽月好看的臉上刮過,嬉笑著問她:
“老板,你這麼漂亮年輕,為什麼要想不開當後媽?”
這種明顯是隱私的問題也好意思問?宋挽月笑瞭笑,“您要水果茶還是雪媚娘?”
做生意,講究以和為貴,我不氣。
“這有什麼不好說的,我就是好奇,貪財多正常瞭。隻是你男人這麼有錢,怎麼還出來擺攤?不嫌丟人啊。”
宋挽月用眼神制止楚宴上前的動作,看向這個毫不知禮貌的傢夥,笑瞭。
“客人,您活到現在應該沒什麼朋友吧?畢竟出生的時候忘瞭發育腦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脖子上的東西是個裝飾品,用來湊身高的。”
“至於您對女性的惡意,我真為你母親這位偉大的女性感到悲哀,生你還不如生塊胎盤。”
用最客氣的語氣罵最狠的話,以至於恬恬都沒聽懂什麼意思。
楚宴都為她震撼瞭一把,然後有瞭些許感動——以前她對自己可太溫柔瞭。
圍觀的人也都開始指指點點。
“你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八卦,別人的隱私不想說就不說,非得纏著問。”
“就是,你買不買東西瞭?別耽擱我們啊?”
“但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呀,這個老板說話這麼毒,一看就是破防瞭。”
“別人擺攤管你什麼事兒?呸,下流男人。”
男人盯著她漂亮客氣的笑臉,幾乎以為自己幻聽瞭,“我是客人,你怎麼能罵我?你還想不想做我的生意瞭?”
宋挽月嘖嘖搖頭,“用二三十塊錢買尊嚴,太可憐瞭。”
“你,你再說一遍!”
男人的表情看起來非常猙獰。
宋挽月的手在小推車的掩飾下,握緊瞭搗棒,如果他敢冒犯一步,就捶死他!
“客人,聽力不好建議去醫院掛個耳鼻喉科看看,您不買東西可以離開嗎?在這樣糾纏下去我要報警瞭。”
“喲呵,嚇唬誰呢?報警就報警,你侮辱我在先,警察來瞭你還得給我道歉!”
語氣很沖,但是他也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因為這樣就觸及底線瞭。
於是一腳一腳踢著小推車,把推車踢得砰砰作響,“把話給我說清楚之前,你今天一杯也別想賣出去!”
恬恬嚇壞瞭,連忙躲在宋挽月旁邊,“奶奶~”
本來排隊的顧客見他鐵瞭心要鬧事,也不想沾惹麻煩,快步遠離這裡。
有幾個好心人試圖勸說他,他直接懟瞭一句和你們沒關系。
“我們想買東西,怎麼就沒關系瞭?”
“要喝果茶去對面買啊,非得喝這一傢嗎?”
一個年輕氣盛的男生沒忍住罵瞭一句,“艸,這個傻筆不會是別傢雇傭的無賴吧?”
男人眼珠子轉瞭轉,冷笑道:
“我被罵瞭,找她要個說法怎麼瞭?”
男生非要來買,他就把二維碼擋住,不然就阻礙宋挽月打包,一臉賤笑,“哎,說不讓你做生意就不讓你做。”
楚宴氣急瞭,沖上來就揪起男人的衣襟。
他卻連忙舉起雙手,“你打啊,打我一下試試,我訛死你!”
少年舉起的拳頭怎麼也揮不下去。
“小宴,回來。”
很快,附近維持秩序的警察來瞭。
但因為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破壞,警察教育兩句,看著他走瞭,就作罷瞭。
結果宋挽月還沒有賣出幾單,他又來瞭。
顯然,這人深諳耍無賴的精髓。
他不動手,就騷擾她,讓她做不瞭生意;
同樣,宋挽月也不能動手,這樣恐怕正合瞭他的目的。
“怎麼樣?隻要你給老子道歉,承認你是個見錢眼開的臭女表子,老子就放過你。”
這一下子,圍觀的人都怒瞭。
“臥槽,這個人有病吧?”
“針對女人孩子,真沒種。”
“一看就是故意的,太惡心瞭。”
但黃毛男人早已習慣這種場合,不以為恥,反而更加得意洋洋。
宋挽月眉頭皺瞭一下,把果茶桶和存放雪媚娘的箱子都蓋上,讓楚宴把招牌的燈關瞭,“收攤吧。”
這人絕不是偶然找茬,而是故意的。
在搞清楚對方的真正目的前,沒有糾纏下去必要。
否則吃虧的是自己,受傷的還是自己。
誰知道對方還是糾纏不休,抓住小推車的手柄:
“哎哎,走什麼走?話還沒說清楚呢,心虛瞭嗎?幹脆爽快承認自己是拜金的賤人不就行瞭?”
宋挽月揮開他的手,“讓開。”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荷葉領無袖淺黃雪紡上衣,俏臉帶著薄怒,看起來動人極瞭。
黃毛男人笑得更加開心,“哎,我就要抓。”
誰知宋挽月錯瞭個身,他的手就摸到瞭她荷葉領遮擋的肩上,入手一片細滑見骨的肌膚。
隻見女人驚恐地張大嘴:
“啊——流氓——”
砰!
一腳踹中瞭男人的腿間。
她躲在繼子背後,嚶嚶嚶地哭著,“你不讓我做生意就算瞭,竟然還非禮我,我一個小寡婦,你讓我怎麼活啊,嗚嗚嗚……”
楚宴原本非常擔心,此時隻能強裝鎮定:
自覺過頭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