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這一陣響聲之後,餘緋才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看清楚瞭物業的容貌。
之前她聽見樓道間地動山搖的動靜時,就知道物業肯定是一個龐然大物。
但是因為沒有親眼目睹,所以不知道他長什麼模樣。
現在真正看見瞭,即便事先已經做好瞭心理建設,餘緋仍然被對方醜的愣瞭一瞬。
一張瘦骨嶙峋的臉上,嘴巴卻是凸出來的,這個物業整整有兩排牙齒。
想到紅裙女人被掛在樹上後,地上灑落的那一灘血跡,餘緋的臉色很難看。
紅裙女人身上的傷口肯定是這個物業啃咬出來的,當然,肯定還有這些老人的手筆。
“他們遊戲違規瞭!”事先說話的大媽還在指責餘緋,眼神裡閃動著令人心驚的殘忍。
餘緋明白,要是不做任何解釋,任由大媽污蔑自己的話,物業馬上便會來撕碎自己。
什麼都不做也不是餘緋的風格啊!
“你難道沒有違規嗎?”餘緋上下打量說話的大媽一番,視線很快定格在她的腳上。
她就像發現新大陸似的,指著大媽和同夥綁定在一起的腳踝:“你們的繩索根本就沒有綁緊,我們綁緊瞭!”
聯誼遊戲的規則就是要將腳綁在一塊,這是玩遊戲的前提。
大媽他們連最基本的前提都做不到,區區違規撞人又何足掛齒?
物業停下瞭。
然後轉頭看向瞭大媽。
大媽的神色瞬間驚恐,連忙蹲下想要拉緊繩索,隻是她的動作實在是太欲蓋彌彰瞭,甚至還加速瞭物業的認定。
要是綁緊瞭為什麼還會蹲下?
物業邁步上前,在玩傢目瞪口呆和老人們難看的神色之中,將大媽抓起來,令人頭皮發麻的咀嚼聲很快響起。
餘緋也有些訕訕。
被其他玩傢佩服的視線看著,她確實自己都沒太反應過來。
她可不是事先就知道物業對大傢都有約束作用啊!
現在想想,既然大媽違規也要被物業懲罰……這個道理真的能說通,畢竟大傢都是小區裡的住戶,或許最開始他們的思路就完全錯瞭!
因為他們都是小區裡的住戶,所以大傢在規則面前都是一視同仁的,不存在誰教育誰的說法。
甚至將設想再放大一些,之前那些在小區門口對他們指指點點的老人,很有可能是在故意誤導他們。
讓他們對傢裡的男人和孩子都好,將男人和孩子縱容的脾氣極壞。
在這樣的情況下,男人和孩子怎麼可能不做出傷害傢裡女人的事?
完全是慣出來的!
至於那張白紙上的告示,需要做到的也不僅僅是他們啊,還有這些住戶!
餘緋腦海中冒出瞭一個反方向通關的思路,隻不過她還需要今晚驗證一下,現在暫時按下不提。
再說這邊,物業將那位大媽叼走之後,人群中顯而易見的對餘緋一傢避如蛇蠍。
無他,這傢人實在是太恐怖瞭,不僅會主動上前撞他們,還要告狀,這種危險的人還是離得越遠越好。
不然物業吃的正香的大媽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鑒。
餘緋倒不管旁人的想法,她帶著男人和兩個小女孩玩的不亦樂乎。
因為懼怕,這些人不敢靠近她,她的踩氣球環節就更舒服瞭。
一片的氣球供他們踩,最後玩瞭下來,誰敢說他們踩的氣球比她傢多?
而且其他玩傢也受瞭餘緋的啟發,在遊戲過程中積極舉報他人,成功將三對不嚴謹的老人組合拉下馬。
物業最後都吃不過來瞭,隻能左手一個右手一個肩膀上還搭著一個。
#一晚上消耗幾個老頭老太太#
遊戲進行到最後,不是玩傢們怕這些老人,而是這些老人們怕玩傢。
媽的這還是人嗎?
到底誰才是鬼啊?
#老鐵別太荒謬,為什麼主次顛倒瞭#
不管心裡如何咆哮,明面上隔這些人遠遠的,要不是大傢都在參加聯誼會,受規則限制他們恨不得現在就離開這裡。
畢竟誰也不知道下一個被舉報的會不會是自己。
因為這個副本開這麼久瞭,他們自覺自己熟悉瞭這些玩傢的流程,一般在這種遊戲的時候,他們都會拼命想多踩氣球,多表現自己。
誰也不會腦回路清奇的去想另外違規的人。
他們能這麼多鬼都繩子綁的不緊,就是之前沒人管縱容出來的。
餘緋,綁繩判官。
一場令人驚嘆的鬧劇結束之後,踩氣球最少的隊伍評選出瞭五隊,無一例外,全部都是平安小區的老住戶。
其中有個看起來就很刻薄的老頭,他用手遮著自己的臉,仿佛這樣就沒人知道是他。
踩氣球最多的當然是餘緋一組,其餘玩傢雖然不是最多,但是誰也不在後幾名,此次算是完美通關。
之前就說過,最後幾名要聽前面的差遣,想到方才餘緋的所作所為,幾個老頭老太太都面如死灰,覺得不可能有什麼好事。
要不怎麼說最瞭解自己的永遠是敵人呢?
老頭老太太們別的不行,猜的還挺準,餘緋給他們準備瞭個大大的驚喜。
“說吧,想讓我們做什麼?”一大娘表情視死如歸,仿佛已經看到瞭自己淒慘的下場。
其他人的目光也放在餘緋身上,看看她想用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幹什麼。
“你們每天晚上都把門打開,說不定哪天我們傢的人就會來你們傢做客。”在眾目睽睽下,餘緋的話讓人大跌眼鏡。
做客?
沒有將他們全部解決,主要原因是因為想去他們傢做客?
別說這些老人瞭,就連玩傢們都覺得荒謬。
皮衣男人就站在餘緋的身邊,這時他壓低聲音:“你傻啊!這麼好的機會,就算給你去他們傢做客的機會,你敢去嗎?”
這不得變成副本式鴻門宴啊?
“你不懂。”面對皮衣男人的質疑,餘緋祭出瞭三字箴言。
皮衣男人就沉默瞭。
是啊,他有什麼資格去置喙大佬的決定?
對,大佬。
能在那樣的環境下帶領他們逆襲的,可不就是大佬嗎?
皮衣男人做瞭一個拉自己嘴的動作:“我知道瞭,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