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衣男人覺得懲罰太簡單瞭也是有原因的,至少餘緋的話一出,那些老人的表情都很不可置信。
不相信餘緋會給出這麼簡單的要求。
但是很快他們就笑瞭。
反正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這個副本裡的遊戲規則也是這樣,餘緋既然說出口瞭,就不能再變瞭。
不就是要他們敞開門準備待客嗎?
這有何難?
老人們十分自信,隻怕他們有膽子待客,某些人卻沒有膽子來呢!
看著這些老人們得瑟的表情,餘緋但笑不語。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他們以為自己占瞭便宜,殊不知在他們這麼覺得的時候,已經成為瞭餘緋計劃中的一環。
*
踩氣球的活動是最有意思的,也是持續的時間最長的。
這個活動結束瞭沒多久,就到瞭他們要回去的時候。
活動是由一個看起來很蒼老的老頭宣佈結束的,他說完結束之後沒有馬上走入人群,而是若有所思地看著玩傢們,臉上露出一抹深不可測的笑容:
"一定要在十點鐘之前回到你們的傢裡,不要發出噪音,不然的話……"
剩下的話他沒說瞭,但是玩傢們都在心裡暗暗給他補齊。
#死#
玩傢們當然不想違反規則,心裡都有數,等老人一進入人群,大傢就朝著樓口走瞭進去。
說來也奇怪,之前一直很正常的樓梯口,今晚他們一走進去,就察覺到瞭不對。
原本老舊低矮的樓梯口此刻變得富麗堂皇,要不是眾人確信自己還在副本裡,看著面前這麼漂亮的樓梯口,恐怕會覺得在現實世界。
更搞笑的是,雖然樓道間十分繁華,但是房門還保持著他們之前簡樸老舊的風格。
和屎盆子鑲金邊沒什麼兩樣。
簡直是明擺著告訴大傢有問題。
他們剛進來就看到這一幕,眼前的這樓層肯定不是他們的房門。
所以玩傢們壓根沒有停留,直接繼續上樓。
他們閉上眼睛,讓自己不受視覺的迷惑,徑直上瞭四樓。
感覺到瞭那個樓層之後,眾人才將眼睛睜開,眼前的一切仍然很不符合實際。
雖然面前已經不像底樓那樣,連裝飾都換瞭,還是熟悉的樓道和熟悉的門。
但是墻壁上並沒有他們之前寫下的那四個字。
“就算能騙過我們的眼睛,也不能騙過我們的觸覺。”眼鏡女人上前,在寫字的地方摸瞭摸。
眼前的墻壁看起來平整一片,摸起來也平整一片。
並沒有一點點書寫過的跡象。
“不是這層,”眼鏡女人搖搖頭,下結論:“繼續上樓。”
她雖然不顯山不露水,但是從來表現的都是聰明人的特質,所以玩傢們都相信她。
一連又上瞭三層樓,墻壁上仍然沒找到他們之前坐下的痕跡。
“難道這一切都是我們想多瞭?”皮衣男人已經開始懷疑瞭:
“難道這個副本一旦改變,之前我們留下的所有痕跡也將不復存在?”
不然怎麼可能他們走瞭這麼久都沒有找到。
一般來說,就是施一個障眼法,讓他們覺得自己的樓層看起來很奇怪,樓層的位置卻沒有變。
可他們現在起碼已經到七八樓瞭,此刻就算出現瞭正確的字體,他們敢進去嗎?
“所以這個副本的等級才會這麼高,”餘緋沒有回答皮衣男人的話,隻是自言自語:
“無論何時何地,請不要懷疑自己。”
好端端的怎麼可能毫無破綻?
餘緋之前就仔細觀察過,他們所在的一單元底樓有一大灘褐色的液體,看起來像經年已久的油漆。
剛才他們進來的時候,雖然一樓富麗堂皇,已經改頭換面,但是那灘油漆那裡鋪著地毯。
那裡既不是門口,也不是尋常鋪地毯的位置,好端端地在那裡鋪一個地毯做什麼?
很有欲蓋彌彰的嫌疑,也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隻是當時大傢都太慌瞭,所以沒有人註意到,如果不是餘緋不小心踹到瞭,也不會註意到那是地毯。
因為地臺上沒有特殊的花紋,顏色和地板磚幾乎一模一樣融為一體。
要是真的能將這些東西全部遮蓋,地毯就不會出現。
“我相信大佬的。”皮衣男人咬瞭咬牙。
不管怎麼說,他們現在上都上來瞭,再說那些有的沒的也打壓士氣。
現在在返回去,誰知道會遇見什麼危險,而且一個人他也確實不太敢。
隨著在裡面走動的時間越來越久,他的傢人們也越發不耐煩瞭,人多瞭還能互相有個照應。
皮衣男人自認自己還沒有那個勇氣單飛。
反正餘緋那麼厲害,自己就跟在他後面好瞭。
要是真的她的判斷出錯,那就說明自己太倒黴瞭,怎麼都不可能活下來。
其他人的想法也大概如此,總之大傢都沒說話,安安靜靜的跟在後面。
在這種靜謐的氣氛之中,運動服女孩傢裡的男人率先不耐煩瞭。
“你們在這裡一直走幹什麼?難道不是早就該到瞭嗎?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他一通話連珠炮似的問出來,聲音咄咄逼人,在樓道間甚至帶起瞭一股回音。
本來就心態不穩的皮衣男人又被這話說的動搖瞭。
人傢都這麼問瞭,人傢是這裡的原住民,難道還會說錯嗎?
肯定是他們走過瞭。
原本那一刻打算繼續走下去的心,又開始搖搖欲墜。
這個男人的話像是打開瞭什麼開關,皮衣男人傢的也開始瞭。
隻見他道:“咱們不是早就走過瞭嗎?這是要回傢去啊?”
他的語氣聽起來十分詫異。
隻有餘緋身旁的男人此刻一言不發。
運動服女孩傢裡的兩個小男孩這時候又七嘴八舌說瞭起來:
“你們這是要帶我們去哪兒啊?我們的傢早就走過瞭,我現在想回傢睡覺,我很累。”
“就是!我們要睡覺!我現在馬上就要下樓!”
其中一個小男孩說完之後,立馬作勢朝著樓下走。
但是他隻走瞭幾個階梯,就站在通往下一層樓的最邊上,沒有瞭接下來的動作。
隻是直直的將他們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