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漓挪著身子到路昭邊上,“路昭,路昭……”
路昭這才轉醒,“沈老師,這是哪裡?”
“屋子在晃動,仔細聽有海浪的聲音,應該是在船上。”
“船上?”
“你看那盞燈最下面,是K國的文字,我們被綁架瞭。”
“沈老師,我害怕。”路昭說著低下瞭頭。
“保持冷靜,盡量減少體力消耗。”
沒多久,一個兇神惡煞的人打開瞭小黑屋頂上的一塊甲板,扔瞭食物進來後又馬上關上。
一連幾天,兩人都在海上飄蕩,沒有逃生的機會。
路昭暈船的厲害,整個人都快虛脫瞭。
直到第四天,她們被帶到瞭一座小島上,隸屬於K國的地界。
她們被推倒在沙灘上,交給瞭另外一批人。
沒過多久,出現瞭一張熟面孔。
是白佐伊。
她看到沈南漓的一刻,笑得很大聲。
“賤女人,把你搞來可是花瞭我不少錢的。這次蘇不在,你就別想回去瞭。”
沈南漓淡笑,哪怕連日來的漂泊讓她不再光鮮亮麗,卻也無法掩飾她的容顏,
一笑傾城,讓白佐伊嫉妒紅瞭眼。
“聽說你們K國皇室動蕩瞭,你現在不會是落難瞭吧。”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被精準踩到痛處的白佐伊瞪著她。
“皇室動蕩你都沒去爭搶,難不成是你被流放到這個島上瞭?”
“你給我閉嘴!”
白佐伊的暴怒證明,沈南漓說得沒錯。
她對身邊的人說:“你們把她給我吊起來!要是蘇不出現,就讓她喂鯊魚!”
“不要,你們別這樣!啊……”路昭想要阻止,被一腳踹開。
白佐伊上去,又對路昭拳打腳踢。
可沈南漓卻無動於衷。
“怎麼,不心疼自己的學生?”白佐伊譏諷她,隨後又微變臉色,“你都知道瞭?”
沈南漓冷聲道:“你什麼時候收買瞭她?”
說起來,路昭是南山福利院養大的孩子,唯一的變數就是她之前說的親生父母。
蘇傢,成傢都傾力在保護她,如果不是路昭,她根本不會想到有人能潛入京大裡應外合把她帶走。
“用她所謂的親生父母威脅一下就行瞭,你們Z國人就是沒有腦子,很好騙的。還不快給我把她吊起來!”
沈南漓被捆住雙手,吊在海灘邊的歪樹上。
她整個人都懸在半空中,手腕傳來撕裂的疼。
海上的那些食物是加瞭東西的,不吃會餓死,吃瞭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
白佐伊站在她的對面,手上玩弄著一把匕首。
“賤女人,你知道嗎,這一帶的鯊魚啊最喜歡血腥味。”
說完她一匕首甩過去,擦過沈南漓的手臂,血珠子滴落下來。
“兩個小時給她來一刀,直到鯊魚趕過來。”
白佐伊笑著走瞭。
留下瞭兩個壯漢看著她。
路昭更是爬到她腳下,哭著說:“沈老師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他們綁架瞭我爸媽和弟弟,我沒有辦法看著他們去死……”
烈日暴曬下,
沈南漓白皙的臉色很快出現瞭蛻皮,甚至連嘴唇都幹裂出血。
兩個小時過去瞭,
壯漢又在她腳踝上割瞭一刀,鮮血滴落,混進海水中。
路昭哭著去求壯漢,被一手刀劈暈扔到瞭沙灘上。
……
K國,會議廳。
幾乎快一個月的動蕩終於平靜瞭下來,皇室發生動蕩,第一公主白傾心居然發起瞭奪權,一時間皇室白先生被囚禁,會議廳尤先生又被暗殺,雖然沒死,但連夜入院根本下不瞭床。
一時間,K國失去瞭主心骨。
是蘇閣下趕來,以強大的財力和魄力,愣是扭轉瞭局面。
蘇時卿坐在主位之上,一系列的命令有條不紊的頒佈下去。
剛結束會議,他又坐車趕往皇宮。
隻有這二十分鐘的車程,他才能小憩一會。
孫佐坦言,“蘇先生,您已經兩天沒有合眼瞭,不如在車上睡會,到瞭屬下叫您。”
“不用。”
他掏出手機,才發現最近發給沈南漓的消息都沒有回復。
他又發瞭一條:【夫人,在幹什麼呢?】
依舊是石沉大海。
他剛想再發一條,就收到瞭席煙的消息。
——【時卿,南漓失蹤瞭。你爸查到是被海上雇傭兵帶走瞭,八成是去瞭K國,你爸已經申請進入K國來支援你瞭。】
蘇時卿手中的手機滑落,他的心臟像是要跳脫出體內一般,從未有過的害怕在一瞬間被無限的放大。
孫佐感覺到不對,連忙掏出身上的備用藥。
“蘇先生,藥……”
藥被推開,蘇時卿紅著眼說:“查,緊急排查K國每一處地界,特別是與沿海接壤的城市,小島!”
“查什麼?”
“她被海上雇傭兵抓瞭。”
……
K國再一次進入緊急的戒備。
三天後,蘇時卿出現在皇宮。
白先生看到他,心生惋惜,禮貌的問:“閣下,找到你的妻子瞭嗎?”
蘇時卿搖頭。
白先生愧疚道:“是我們拖累瞭你。”
蘇時卿沒有說話,他排查瞭足足三天,沒有一點消息。
他整個人都頹廢瞭,還硬撐著,“白先生,我此次來是想問你借一個人。”
“誰?”
“白傾心。”
白先生點點頭,吩咐人去地牢裡把白傾心帶來。
昔日高高在上的傾心公主,此刻變成瞭一個階下囚,哪裡還有光鮮亮麗的樣子。
她被帶到,在看到蘇時卿的那一刻,她眼神中都是憤怒。
她掙紮,被保鏢牢牢按住。
蘇時卿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看著她說,“你把我妻子藏在哪裡瞭?”
“你妻子?你什麼時候有妻子瞭,我怎麼不知道!”
見白傾心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孫佐上去就是一腳。
“說!蘇夫人在哪裡!”
白傾心說著露出面目猙獰的面孔,“蘇時卿,我們從那個可怕的組織裡逃出來,是我救瞭你,那是救命之恩啊!我還把K國至高無上的權力都給瞭你,你倒好有瞭那個賤人後一腳把我踹瞭?”
“還有你!”白傾心惡狠狠瞪著白先生,“我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啊,隻要你動動嘴,就能讓蘇時卿留在K國,成為我的丈夫,一起為K國效力,你為什麼就是不肯幫我!”
被指責的白先生一臉的無奈,“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
要不是這次他被囚禁,這個秘密或許永遠不會暴露。
“你什麼時候發現自己不是我的親生女兒的?我的親生女兒又在哪裡?”說來可笑,他連親生的孩子長啥樣都不知道。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不說嗎?”蘇時卿的語氣再一次冷瞭下來。
“你可以殺瞭我,那你就再也沒有那個賤女人的消息瞭。”
蘇時卿握緊瞭拳頭,“白先生,上K國的拷問系統吧。”
K國最殘酷的拷問系統,從未有人能堅持到最後,已經廢除很久瞭。
“蘇時卿,你瘋瞭……啊……”
白傾心被蘇時卿一腳踢開,他說:“你敢動她,我必定加倍奉還!”
……
尤先生身體還未痊愈,蘇時卿看他已經能吃能睡瞭,愣是把人接到瞭會議廳,讓他自己處理公事,氣得尤先生吹胡子瞪眼。
聽說蘇時卿的妻子出事後,尤先生一下子又熄滅瞭怒氣。
他對蘇時卿說,“你妻子是Z國人嗎?”
“是。”
“她有父母嗎?”
“有。”關於沈南漓的傢裡的事,蘇時卿沒有多說。
“不對勁。”
蘇時卿沒耐心聽他說話,直接站瞭起來就走,“K國你自己處理。”
恰好孫佐跑來,
“有消息瞭,有可疑船隻從S國過境,到兩國交界處。”
“S國……”
……
白島。
路昭被帶走瞭。
沈南漓被吊瞭一天。
兩個壯漢怕她死瞭,就沒再給她放血,還給她喂瞭一點食物和水,怕她沒扛住死瞭。
又到瞭晚上,
海風打在她身上,冰冷刺骨。
沈南漓看著海面,若有所思。
到瞭後半夜,隻有一個壯漢看著她,還時不時打瞌睡。
沈南漓裝死,
等到壯漢不註意的時候,雙手突然用力拽緊瞭繩子,她這雙手啊怕是要廢瞭,可如今沒有保命重要。
她拽住繩索就往上爬,她的速度很慢又不敢發出聲音。
借著月色,她一點一點往樹上挪。
一個小時後,她的雙手抓住瞭樹幹。
她緩瞭口氣,準備存儲體力後再往上爬。
突然,看守她的壯漢傳來悶哼一聲,她嚇得差點掉落下來。
她低頭一看,壯漢已經躺在地上。
一道鬼鬼祟祟的聲音把人拉到隱蔽處,隨後爬上瞭樹。
見他靠近,沈南漓心中閃過一絲害怕。
很快,這個鬼鬼祟祟的男人低聲說:
“別怕,不要出聲,我先放你下去。”
他的聲音讓她有種熟悉的感覺,卻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加上她感覺自己有些發燒瞭,體力也消耗的厲害,就沒有多問。
男人再一次靠近,解開她的繩索後,又扶住瞭她。
她抬眸,
月光之下,看清瞭那張變化瞭很多,依稀隻能看到原來輪廓的臉,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