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月抬眸看著他,“這麼快就改變主意瞭?”
她以為她還要再廢些嘴皮子呢~
慕容迪道:“我如今不過是小義受損,遭京城人議論幾句。真要為這件事兒死瞭,才真是要叫人笑話死……不過一口氣罷瞭。”
慕容月完成瞭這事兒,也松瞭眉頭:“不過一口氣,大公子這一口氣,卻險些要瞭自己的命。”
既沒什麼事兒瞭,她也起身欲走。
“這就走瞭嗎?”慕容迪道。
慕容月回身看瞭他一眼,“你想繼續留在大理寺的獄內過夜不成?”
慕容迪看著她的背影離開獄內,突然問道:“月兒,你還當我是你兄長嗎?”
慕容月回頭掃瞭一眼,卻並沒有回他,隻是移開瞭目光。
這世上的東西並不是說隻要後悔瞭,再回頭去看就在的。
——
慕容迪要娶雲禾郡主,慕容清要遠嫁吳王。
慕容月與徐應天的婚事也要在明年的二月完成,如今各項定禮正在不急不緩的走。
照著規矩,徐應天要送一雙聘燕來,而劉姨娘給女兒挑的回禮是親手做一條玉腰帶。
這可卻是叫慕容月廢瞭好大的心,劉姨娘知道女兒不善女紅,原是想著叫人做完瞭旁的針線活,再叫她最後穿上玉來,卻沒想到一向懶於此事的女兒眼下卻似打瞭雞血一般。
自己挑瞭針線,相看玉石。
見她如此上心不用人催,劉姨娘也放下心來,搖瞭搖頭離開瞭房中。
她一走原本還對著葳蕤燈火穿針引線的慕容月立時就打開衣箱換瞭身男裝,又把腰帶揣進瞭懷裡。
“我走後你把燈熄瞭,就說我睡瞭。”她囑咐翠蘭。
翠蘭隻能點頭。
彼時幽州王府,徐應天夜間還沒睡,正披散著一頭長發在燈下看書。
突然兩側燈火閃爍,他抬起眉眼,周遭瞬間漆黑無比。
一道風快速襲瞭過來,徐應天立時伸手。
卻不料抓瞭個空那人又隔空朝他右側襲來,他眼中暗光閃過,以極快的速度扼住那人的下巴,飛速抵在瞭案上。
“徐應天,你還真是深藏不漏。”便聽那人語氣似是有些不滿。
徐應天殺氣盡收,方才觸摸到她肌膚時便知來人是誰瞭。
他收回手,用火折子點燃瞭蠟燭。
扭頭才見她還坐在桌上,臉色不善的看著自己。
“你這副表情做什麼?”他拿著燭臺走上前來,為與她目光持平,略微蹲下瞭身子。
“是你武功厲害瞭,還是我這些日子隻顧著吃不勤加練習……”竟被他一招給拿住瞭。
提起這徐應天便拿出她的手來咬上瞭一口。
“啊!”
他真下瞭重口,慕容月猛的抽回手來,惱道:“你屬狗的,咬我做什麼?”
“咬你胡作非為。我若沒認出你來,真下瞭狠手怎麼辦?”
便見她湊上前來,“你舍得嗎?”
“舍得對深夜來丈量腰圍給你做玉腰帶的美娘子出手嗎?”
徐應天輕笑一聲,故意問她:“美娘子在哪兒?”
慕容月哼的一聲,將頭上束發的絲帛取下取瞭下來,瞬間黑發披散在桌案上,她撩起頭發來,“不是我自吹,你賺大瞭好嗎?滿京城比我漂亮的女兒傢,你找出第二個來?”
徐應天道:“滿京城比我俊朗的男子,你找第二個來?”
慕容月驚詫看著他,“你現在……怎麼臉皮跟我一樣厚瞭?”
徐應天實在忍不住笑出瞭聲,又舉起她的手摩擦道:“方才疼不疼?”
慕容月點頭:“疼。”
他目露不忍,抬起她的手看。
慕容月卻是撲進瞭他懷裡,壞心眼的摸著他的腰,“你剛才咬瞭我,這會兒叫我摸摸看。”
夜裡他又沒穿外袍,一件白色的裡衣透進去,肌理分明。
這手掌下的每一寸都叫慕容月滿意不已,不管如何,她的丈夫容貌或是身形,都是這世上頂尖的存在。
她又抬起他的臉,仄聲:“怪不得人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呢~”
徐應天摸著她的長發,心道:也就容你在放肆這幾個月瞭。
真到瞭洞房花燭,才叫這美娘子知道什麼叫男兒本色。
“說瞭要給我做腰帶呢?”他道。
慕容月才想起正題來,將那做好的半成品腰帶從兜裡拿瞭出來,又圍著他的腰系上,道:“你看如何?”
叫一個不愛女紅姑娘做這樣的精細的活有些為難人。
徐應天想的是無論她做成什麼樣都要誇,然而等走到燈前一攬成品之後。
“挺好的……娘子沒把針露在腰帶裡,可見心細。”
慕容月:……
“還是半成品呢,做成瞭之後你就知道好看瞭。”
她道,又從他腰上取瞭腰帶下來,那低眉臊眼的樣子,瞧著就知不開心。
徐應天哄道:“你不愛女紅我知道,你願意做這個我已經知道你的心意瞭。”
慕容月道:“可是我想做好看的玉腰帶,你本就生的好看。要是成婚那一日……”她好好的郎君沒被襯的更好看還變醜瞭,她圖什麼。
“真為這個,挑揀個好看的就是。”徐應天道。
“可我做這條也廢瞭心的,”她道:“我還尋思給你在做身衣裳的。”
倒不是說她愛上瞭女紅,那好看的夫君身上穿著自己做的衣裳打扮的好看,誰不喜歡?
徐應天道:“我穿就是。”
慕容月掃瞭眼自己的腰帶,“我丟不起那人。”
又想起什麼似的,玩味一笑,嘟囔句,“不浪費它,回頭你戴給我看。”
徐應天懷中摟著美人兒,又想到什麼:“明日你哥哥娶親,我可要送些什麼?”
“廢這個心做什麼,左右這親不是他想娶的。”
慕容月仰頭笑:“改天等舅舅傢幾個兄弟姐妹嫁人成婚時,你再好好琢磨。”
徐應天便心知肚明她看重誰,又想起今兒從內宮中傳來的消息,不由摟緊她,“陛下似乎有再納美人填充後宮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