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寶貝,你就跟我回去吧。”
葉雋跟耍賴一樣,撲到她身上,抱住她,將頭往她脖頸裡蹭。
蔣蘊想推開他,推不動,也就由著他瞭。
她把文言發給她的信息拿給他看。
【溫氏的事情已經辦好,可以準備找溫如楠談判瞭。】
不論他們談不談戀愛,在這個世界上,葉雋都是她值得信賴的人之一。
真相總有大白的那一天,她做什麼已經沒必要瞞著他瞭。
葉雋隻掃瞭一眼信息內容,心下瞭然。
他將蔣蘊抱得更緊瞭,下巴磕在她的鎖骨上,聲音悶悶的,“如果你爸爸的死和葉傢有關,你會恨我嗎?”
蔣蘊垂眸,看著他因為用力,手臂上攀爬凸起的青色經絡,輕聲道:“不會。”
她早就決定瞭,無論真相如何,她都不會遷怒於他。
葉雋開心的哼唧瞭一聲,“那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
蔣蘊這回沒有猶豫,坦然道:“不會。”
他們分手,與葉雋對她好不好沒有關系。
與他們還是否相愛也沒有關系。
隻是因為,人生中第一次愛一個人,就這麼心累,她單方面不想再吃愛情的苦瞭,所以,那愛情的甜也一並不要瞭吧。
說完那兩個字,她等著葉雋問她為什麼。
可是葉雋什麼也沒說,他默默松開她,重重靠回去,舌尖頂瞭頂兩腮的軟肉。
發出一聲嗤笑,“蔣蘊,你的心是鐵打的對吧,就硬成這樣,我怎麼都捂不熱。”
蔣蘊咬著下唇,她也覺得自己心硬如鐵,明明眼前的這個男人,剛剛才救瞭她。
可她不想拿感情來交換。
“葉雋,我們之間經歷瞭這麼多,你在我心中早就占據瞭很重要的位置,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也許我們不談戀愛,以別的方式相處,我們的關系能走得更長遠。”
葉雋低頭,冷哼瞭一聲,“你是不想談戀愛,還是不想和我談戀愛?”
“我不想和任何人談戀愛。”蔣蘊坦誠地看著他。
“也許我們可以試著做朋友。”
從昨天在商場裡看見阮枚和她身邊的那個女孩,蔣蘊就已經決定,無論如何都不要再重蹈覆轍。
那些爭吵,難過,揪心,失望的日子,她一秒也不要再體驗瞭。
人沒瞭氧氣活不瞭,但沒瞭愛情,什麼都不耽誤。
葉雋冷笑著,伸手在臉上胡亂抹瞭幾下,咬牙切齒地對她說,“你倒是想得美,我憑什麼和你做朋友?”
蔣蘊靜靜看著他,“那就不做吧,但是今天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若是你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說一聲。”
“你他媽的……”葉雋氣得用手指著她,指尖直哆嗦。
刀刀的眼睛從後視鏡裡不停地往後邊瞟,他有點擔心蔣蘊。
蔣蘊一抬眸,剛好對上他的眼睛。
“刀刀,在這裡放我下去吧。”
葉雋沒發話,照常刀刀是不應該有動作的,但是,他聽瞭蔣蘊的話,把車子靠在路邊停瞭下來。
“我走瞭,你,你保重。”蔣蘊回頭看瞭葉雋一眼,下瞭車。
葉雋根本就不看她,把頭轉到另一邊,腰身陷在後座裡,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蔣蘊關上車門,隔著窗戶與刀刀揮瞭揮手,轉身離開瞭。
“雋哥,我們去哪裡?”刀刀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抖得有些握不住。
“滾!”葉雋的聲音像是淬瞭冰。
“雋哥,我錯瞭。”刀刀知道葉雋的脾氣,除瞭蔣小姐,他對人的耐心僅限這一個字。
他從車上下來,走到後座的車窗前,彎腰朝葉雋鞠瞭一躬,隨即,便消失在道路一側的綠化帶裡。
“媽的,全都是白眼狼,個個都與我作對!”
葉雋一腳踹開後座的車門,徑直下瞭車,站在路邊給司卓打電話,“明天什麼時候出海?”
“哎喲,我們雋哥是不是有大喜瞭,難道是追回嫂子瞭?”
明天是黃小艾的生日,司卓邀瞭些相熟的朋友一起出海慶祝,葉雋是從來不參與這種活動的,他也就沒刻意喊他,屬實沒想到他能“紆尊降貴”主動提出參加。
除瞭他遇見天大的喜事,心情大好,再想不到什麼別的原因瞭。
“滾蛋,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司卓當然見好就收,立刻巴巴的把時間和都有哪些人告訴他瞭。
葉雋“嗯”瞭一聲把電話掛瞭。
手機屏幕黑瞭一秒鐘,就又亮瞭起來。
阮枚打過來的電話,叫他晚上回去吃飯。
葉雋咬著嘴裡未點著的煙身,默瞭片刻,“嗯,我現在回來。”
……
葉傢大宅。
“二哥。”一見他進門,葉筠就迎瞭上來,抱住他的手臂把他往外扯。
葉雋擰著眉頭,但還是跟著她往外走瞭幾步。
“二哥,你可回來瞭,傢裡已經‘淪陷’瞭,都沒有我的一席之地瞭。”
“說得什麼鬼話?”葉雋不耐煩的瞪瞭她一眼。
葉筠眼睛紅紅的與葉雋訴說心中的委屈。
葉笙出國瞭,她就是葉傢唯一的小公主,明明應該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可現在,所有的寵愛,都被那個名字土裡土氣,長得也不怎麼樣的女生給奪走瞭。
知道她說的是言淑芳。
葉雋抬瞭抬眼皮,“她就這麼招人喜歡?”
葉筠使勁跺瞭一下腳,因為太用力,鞋面上的幾粒水晶,bulingbuling的滾在瞭大理石地面上。
“連老楊頭都滿意。”
她口中的“老楊頭”是葉老爺子從小一起長大的老仆,在葉傢的地位極高,除瞭葉老爺子,誰的臉色都不看,誰也不稀罕搭理,包括葉雋。
葉雋瞇瞭瞇眼,見識過白微時和白荼這兩個女人的手段,葉雋現在看所有的女人都不是好東西。
包括那個蔣蘊,也不是個好東西,薄情寡義,始亂終棄。
就是個欺騙他感情的渣女。
“二哥?”葉筠見葉雋的拳頭都硬瞭,以為他要為自己撐腰瞭,激動的手舞足蹈。
“你今天就把她趕出去!”
葉雋沒說答應還是不答應,他低頭點瞭一根煙,問她,“葉凜呢?怎麼不見他。”
“不知道,大哥他整天神出鬼沒的,那天我不是看他帶那個言淑芳逛花園嗎?我怕他挖你墻角,就留瞭心,誰知讓我發現,他還帶言淑芳去看電影呢,你說他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