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與往事說再見

作者:水沫晴 字數:2307

葉雋吸瞭一口煙,轉過頭,緩緩吐出煙霧。

葉凜這個人,做任何事情都目標明確,不會做無用功。

上次回老宅來,他心思都在蔣蘊身上,阮枚與他說的閆傢的事,他也沒放在心上。

現在看,葉凜回來瞭,這女人也剛好出現瞭,未免太過巧合。

他手指夾著煙身,將煙灰彈進垃圾桶,心道,有些人和事,他也該上點心瞭。

“走,進去。”葉雋摸瞭小丫頭的腦袋一下。

葉筠應瞭,挽著他的手臂,兩人一起進去客廳。

走到正廳,就看見閆淑芳安靜坐在阮枚身邊,不知道在說什麼,閆淑芳笑得溫溫柔柔的。

葉雋走過去,裝作不知道她已經住在這裡瞭,客氣道,“閆小姐來瞭?”

阮枚道,“你這孩子怎的這樣見外,淑芳是外人嗎?”

葉筠貌似不解地撓撓頭,“不是外人難道是二哥的內人?”

“葉筠!”夏蘭芝坐在不遠處,斥瞭她一聲。

葉筠在這個傢裡,最不敢得罪的就是她這個大小姐脾氣的媽。

她看瞭一眼葉雋,一臉,二哥,我盡力瞭的表情,縮到一旁玩手機去瞭。

葉雋面無表情在閆淑芳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閆小姐,上次你打電話問我Q大MBA的情況,我問過瞭,我推個人給你,一切問題你都可以找他。”

閆淑芳站起身,微微躬身點瞭一下頭,“多謝瞭。”

葉雋起身回瞭個禮,“不客氣。”

再無多餘一句話。

阮枚看著幹著急。

閆傢到國外發展比較早,現主要產業都在Y國,他們傢族參加過Y國皇室婚禮,被當做貴客對待,無論是背景還是積累的人脈都對葉傢有莫大的助力。

前些時日,科盈集團剛剛宣佈正式收購Y國科技公司Uline,如果有言傢出面中和,必會事半功倍。

上次閆傢太爺回鄉祭祖,好不容易把他們一傢請回來做客,葉雋這個逆子卻找借口不回來。

現在閆小姐留在宜城讀書,閆傢太爺嘴上說把閆淑芳托付給葉傢照顧,實際上也是留下一個中間人,給雙方吃個定心丸,畢竟跨國收購變數太大,不得不萬分謹慎。

大傢都心知肚明,最可靠,最穩妥的便是雙方聯姻。

隻是葉傢沒有主動提,閆傢也不好太上桿子推銷自己女兒。

阮枚見葉雋不上道,也不敢太逼他,她的兒子什麼德行她最清楚,越是逼他,越是逆反。

現在他與姓蔣的那姑娘分手瞭,轉機總算是到瞭。

總歸閆淑芳要在葉傢借住一段時日,兩人有的是時間培養感情。

想通瞭,阮枚便也不糾結瞭,她讓傭人去將葉老爺子接下來。

安排眾人到餐廳就坐。

不得不說,閆淑芳的儀態教養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完全是按照歐洲貴族的要求來的。

舉手投足盡顯優雅貴氣。

連葉老爺子也忍不住當著眾人的面誇贊她。

葉雋漫不經心的搖著手裡的紅酒,聽著他們對閆淑芳的贊美之詞,“端莊、高貴、嫻靜、文雅”。

他突然想到蔣蘊,死丫頭和這些個美好的詞語半點關系都沾不上,可是她是那麼的“真實、有趣、靈動、自由”。

矜貴與鮮活,他更愛後者。

對於櫥窗裡的芭比娃娃,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晚飯結束,閆淑芳要臨時出去見一個朋友,阮枚本想讓葉雋送人過去,一眨眼就找不到他的人瞭,隻得作罷。

她將閆淑芳送上車後,回來看見葉雋坐在花園裡的秋千上抽煙。

他們母子好久都沒有好好說過話瞭。

葉雋看見阮枚過來,將手裡的煙掐滅,往秋千一邊挪瞭挪。

阮枚坐下,挽著他的胳膊,十分認真的問,“你對淑芳就一點意思都沒?”

“沒有。”葉雋很幹脆。

阮枚緊張的四顧看瞭看,壓低聲音在他耳邊道,“你爺爺可中意那閆傢姑娘瞭,這兩傢聯姻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你若是不願意,有的是人願意。”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壓得更低瞭,“我都看見好幾次阿凜與閆傢姑娘獻殷勤瞭。”

葉雋蹙眉,“您是不是以為您的兒子,一點都不挑,什麼人都可以?”

阮枚急得伸手在他手臂上掐瞭一下,“我說阿凜對淑芳有意思,你又扯到哪裡去瞭?”

葉雋抻瞭抻大長腿,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秋千晃瞭起來,他伸展胳膊攬住阮枚的肩膀,讓她靠得舒服些。

“有意思就有意思唄,管我什麼事?”

“你……”,阮枚氣得把臉轉過去,不理他瞭。

她不相信,連她這麼鈍的人都能看出來的東西,葉雋會看不出來。

“你是不是心裡還記掛著小蔣?”

聽到蔣蘊的名字,葉雋感覺自己的心尖都顫瞭一下。

“再記掛,也沒什麼用。”

“你有什麼心事,說給媽聽聽?”阮枚聽出他聲音裡的酸楚和無奈,很是心疼,伸手撫瞭撫他的側臉。

葉雋腳上使勁,將秋千揚得更高瞭。

蕩到最高點的時候,他對阮枚說,“我明天要和朋友出海玩,你問問閆淑芳去不去。”

“好,真好。”阮枚以為他想通瞭,高興地捧著他的臉使勁揉瞭揉。

……

蔣蘊和葉雋分開後,打車回瞭藍蘊國際。

文言在傢裡等她。

剛剛發生瞭什麼,葉雋已經都與他說過瞭。

就文雅幹出的那些事,用魔幻形容都不為過。

他聽瞭都震驚得半天緩不過來,真不敢想象蔣蘊會受到怎樣的傷害。

蔣蘊進屋的時候,他小心觀察她的情緒,發現她倒是比想象中的平靜。

“剛剛溫墨染給我打電話,讓我原諒溫墨晴。”

蔣蘊說著話,往沙發上一坐,看起來疲憊極瞭。

文言遞給她一杯薰衣草玫瑰,“那些不要臉的貨色不必搭理。”

蔣蘊接過茶,淺淺抿瞭一口,“她呢,你希望我諒解嗎?”

“說到底,她應該算得上是個好女兒,好妻子,好母親,對吧?”

文言明白她的意思,從某種意義來說,的確是這樣的。

可這都不是她傷害蔣傢父女的理由。

他從盒子裡摸出一根雪茄,點著瞭,在蔣蘊身邊坐下來,吸上一口,緩緩吐出煙圈,“看你自己吧,總歸,文傢造的孽都叫文傢的女人承受瞭,這是她們的命。”

蔣蘊聽到這裡,回過頭看他,“你說的她們,還有誰?”

文言眸色沉瞭沉,摸摸她的頭,“以後有機會再說給你聽。”

“嗯。”蔣蘊點頭。

“文傢已經知道瞭文雅的事情,明天我會去看她,幫她找律師,你有什麼話需要我帶給她嗎。”

蔣蘊起身朝臥室走,丟下一句話,“你看著辦吧,往後,我不想再聽見與這個女人有關的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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