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本是接瞭個單子,買主聽聞洞裡有罕見的嗜血藤,讓我們過來尋一些。我們翻閱瞭不少古書,對冰幽洞裡的記載也是寥寥幾筆,隻知裡頭寒涼至極。但傭金實在是太高,也隻好硬著頭皮進去。一進裡頭便感覺不對勁,洞裡溫度溫和,並無古書中所訴的冰冷。且古怪的是,裡頭荒蕪一片,沒見到任何植物。”
“正當我們打算繼續前行時,洞中的溫度急劇下降,四周藤蔓瘋長,帶著刺往大夥兒絞來,洞中本就狹小,打鬥間極易受傷,偏生藤蔓劃出的傷口,又不會自愈。你們看,這是方才被劃傷的地方,傷口雖小,但如今還留著血。”
說著就掀開手袖,讓溫擇他們看到手臂上還未來得及處理的傷。
如貓抓似的細小傷口,確實還在緩慢溢出血跡。
“本來我們一行八人,如今也就我們四人出瞭洞。”
領頭人越說越是難過,他們一行人本就是貧苦人傢出身,才來做這些尋寶的活兒。多年的交情,未曾想就如此天人永隔。
聽瞭他們這些話,溫擇幾人臉色凝重。
溫擇,“藤蔓從哪來的?”
領頭人搖搖頭,“沒看清,也不知是碰到什麼,才會讓它們瘋長。我們剛進去時,洞裡一片荒蕪,沒有任何植株。”
“行吧,你們先回去處理傷口吧。”
溫擇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走瞭。
“謝公子,謝公子。”
領頭人面帶感激,拿著那錠金子,趕緊招呼同伴離開此處。
他們走後,溫擇看瞭眼江宴之。
“怎麼說,一起進去還是留幾個人守在外面。”
倘若真如方才那隊人所說,裡頭的藤蔓會令傷口不愈合,那對本就中毒的江宴之和溫若初來說,算是天生的壓制。
但也恰巧因為這個,溫擇更加確信裡頭的冰幽蓮可以有治愈的功效。
萬物相生相克,往往相互制約的東西都會有所聯系。
江宴之,“我自己進去。”
溫若初不贊同地抬起眸,扯瞭扯他的手袖。
“很危險。”
溫擇看向狹小的洞口,確實江宴之的提議是最合適的。
他們幾人中就江宴之武力值最高,若洞中真的有瞭危險,太過擁擠反而還會限制到江宴之。
伸手把還牽著江宴之袖子的溫若初拉過來,哄道,“初兒,聽他的。”
溫若初眼尾微紅看著江宴之,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自己好像沒有任何立場,因為她一絲忙都幫不上。
溫擇拿出用最新藥方制出的藥丸,給江宴之遞過去,“三個時辰。”
江宴之點點頭,接過藥丸服下,便轉身進瞭冰幽洞。男人間不需要多說,他們都知道彼此的意思。
看著江宴之的身影消失在洞口,洞外四人心底都不好受。
溫擇有些暴躁地拔劍一揮,一不註意削掉瞭眾人頭頂上的樹枝,落葉紛飛,有手腕那麼粗的枝幹從頂上重重砸落在地。
差點砸到瞭蹲在地上的溫若初。
弄得大傢都灰頭土臉。
“........”
本就難受的溫若初,憤憤地轉頭瞪瞭他一眼。
“溫擇,你好討厭,下次我要告訴父皇!”
溫擇也有些尷尬,抬手摸瞭摸鼻尖,“那個,我也不是故意的。”
長孫慕抬手扇瞭扇面前的黃土,有些擔憂地看著洞口。
“我們真不進去幫忙?”
雖說元啟太子很強,但讓他一個人進去,總感覺不太好。
聽長孫慕說到這兒,溫擇又開始隨意揮劍,劍氣帶著股發泄的味道。
“不然能怎麼辦,我們進去就是添堵。”
隻怪自己隻去專研醫毒,內力差瞭人傢十萬八千裡。
皇傢暗衛站在一旁並不說話,但臉上的神情也不是很好看。
一時間四人靜默,隻餘溫擇簌簌的劍聲。
“要不要試試陣法?前幾日我新學會瞭一個。”
片刻後,溫若初細小的聲音傳到眾人耳朵裡。
溫擇收起劍,問瞭一句。
“學瞭哪個?”
陣法圖他是都翻過的。
在溫若初還沒出生的那幾年,武帝日日逼迫他去背那些陣法圖。
但抵不過實在沒那個天賦,在陣法上一事無成。
險些沒把武帝氣死。
“護陣。”
“什麼?真的假的啊?這陣法真能成?”
護陣他自然知道。
顧名思義可在陣中升起一層保護罩,隻需註入一絲內力,便可抵抗遠超百倍的外力攻擊。
溫擇滿臉懷疑,因為他不曾參透過任何一個陣法,雖說看過溫若初用過幾次,但始終讓他覺得不太真實。
這個虛幻鬼神的東西,到底溫傢老祖是怎麼創出來。
還能一直流傳至今,也是個神奇的。
此時早在上千年前,飛升上仙的溫氏老祖,連續打瞭幾個噴嚏,眉頭緊皺,也不知是哪個不孝子孫在念叨他。
在他對位與他一同下棋的另一位上仙,打趣地問道。
“怎麼,又是你溫氏小輩出事瞭?”
溫氏老祖一臉晦氣地瞥向對面。
“你就這麼想我溫氏一族絕後啊?真要出事,你們江氏也逃不掉。”
二十三年對他們來說也就一盤棋的功夫,記憶自是深刻。
因為沒有上神的存在,如今所有下位界面靈氣都已消散。
被點到名的江氏老祖一臉惋惜,“可惜啊,難得在一眾小輩中有這麼優秀的存在。我是沒想到那小子居然把我留下的心法都學瞭去,我看他與你傢那小輩,都挺有仙緣的。就是如今下界面已經沒有可以支撐他們飛仙的靈氣咯。不然還能上來陪我們玩玩。”
溫室老祖,“上來做什麼,上千百年的時光漫漫無常,倒真是不如底下自在。”
“是瞭。”
兩人又是閑聊瞭一會兒,江氏老祖才悠悠問道。
“對瞭,那什麼穿書局,系統,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溫氏老祖搖搖頭,無所謂地說道,“誰知呢,或許是上神隕落後,出的什麼新鮮東西。毫無底蘊和實力,卻想代替存在瞭上千萬年的仙神。”
“這次你就讓他們自己對付這些?”
“嘖,都為他們做瞭這麼多鋪墊,還是弄不過那些一揮手就能毀掉的東西,那也不配做我後人。”
聽他這麼說,江氏老祖忍不住嘲笑道,“哈哈哈.....是嗎?那我可是看到你在她身上結瞭印。這不還是怕她出事?”
被戳破的溫氏老祖與溫若初同出一轍的桃花眸,深深瞪瞭對面之人一眼。
怪他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