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幽洞外
溫若初本就蹲在地上,隨手擺瞭個護陣,小臉厭厭地看著溫擇。
“幫註入些內力。”
自從江宴之進瞭洞中,溫若初就一直耷拉著腦袋,蔫蔫的。
溫擇看她那樣兒,“嘖”瞭一聲,跨進陣中。
“真是長大瞭連哥哥都不叫。”
嘴上說著抱怨,手裡還是認命地在陣眼處註入內力。
剎時,似有層無形的護罩,自陣石邊緣升起。溫擇能感受到陣中的氣息,早已與外界隔絕。
一時也有些驚訝。
朝遠處的長孫慕勾勾手,“來,揮劍朝我們攻來試試。”
長孫慕點點頭,拔劍身法利落地刺向溫擇身旁的空位。
“錚!”
劍尖彎曲,似受到阻攔,發出銳利地錚鳴聲。
溫若初有些回神地看著眼前一幕。
其實她也是第一次嘗試這個陣法,前幾日在幽州私宅處隻是突然悟到,擺好陣形。
因為沒有內力,也沒去嘗試開啟護陣。
今日一看,好像是真的成功瞭。
“讓開一下。”
長孫慕對溫擇和溫若初搖搖手,示意他們先躲在一旁,留出足夠的空位。
轉換身形,劍身覆上十層內力,朝那層隱形的護罩刺去。
兩兩相抗,劍氣悉數被陣法抵禦,長孫慕手中的軟劍在強烈的直面碰撞下,折瞭彎。
“哇~”
蹲在陣中一角的溫若初小小哇瞭一聲。
蔫巴的桃花眸又開始神采奕奕。
抬手想要觸碰那肉眼不可見的屏障,卻沒有遭受到阻礙,手掌似乎穿瞭過去。
能感受到,指尖傳來外頭春風拂過的溫度。
溫擇也傻瞭眼,給自己手臂掐瞭一下,疼痛傳來,說明自己不是在做夢。
現在還能這麼玩的?
邪魅的桃花眸,看瞭一眼站在一旁的皇傢暗衛。
現在洞外四人中,也就屬他的武功內力最強,“要不,你來試試?”
皇傢暗衛沒拿出武器,拳風裹著內力朝護陣襲來。相抵間,感受到那層無形屏障,傳出可以與他抗衡的內力波動,很快就收瞭手。
朝溫擇點瞭點頭,“攻不破”
這下溫擇總算是相信瞭,驚奇地抱起地上的溫若初,一把掐過她的小臉。
“可以啊,不愧是我溫擇的妹妹。就是實力強悍,跟個小神婆似的。”
溫若初自然臭屁地翹起尾巴,溫擇可沒有江宴之的實力。
所以面對他的誇獎,一點也不心虛。
“我夫君經常誇我很厲害~”
“那你自己進去救你夫君。”
“........”
溫若初憤憤道。
“溫擇,我不跟你玩瞭。”
溫擇搖起折扇,就不去看她。
“那你去告訴父皇咯。”
誰讓她經常夫君長,夫君短的。要不是他在她幼時就掛瞭那幅畫,她哪還有夫君。
隻有哥哥!
........
看著在陣中吵架的倆兄妹,長孫慕忍不住翻瞭白眼。
有溫擇在的地方,果然都是如此讓人無語。
最終,眾人商討後決定,由溫擇帶著溫若初進去。因為溫若初能快速擺出的護陣范圍,隻能容納三個人。
若發生什麼意外,精通醫理的溫擇,還可以隨時幫上忙。
此時冰幽洞中的江宴之,早就殺紅瞭眼。
極寒的溫度,與他的內力相輔相成,要不是擔心把洞穴給毀瞭,或許劍法會更加凜冽。
源源不斷的藤蔓,從地底蔓延,帶著血腥味。江宴之鳳眸微暗,劍身註入內力,劍意合一,整把軟劍被激得錚錚顫動,覆上霜雪,直直刺進腳下的青石板路。
磅礴內力自劍尖傾瀉而下,青石板表面覆上寒霜,看不見的地底早已萬裡冰封。
凝結,碎裂。
林中飛鳥驚起,地底的動物感受到威脅,也紛紛鉆出土層。
整個大地都在顫抖。
溫若初驚慌地轉頭看向洞中,提裙就往裡跑。
“哎!等等!”
溫擇緊隨其後。
一路走近,稀碎的藤蔓混著粘液,落瞭滿地。所幸沒有看到血液的痕跡,溫若初隻能安慰自己,江宴之是沒事的。
在溫若初進入冰幽洞的時候,江宴之就感受到瞭她的氣息。
劍眉微擰。
因為他在前方感知到瞭蟒在移動。
微微緊握手中劍柄,劍尖朝下直垂地面,神情薄涼,緩步往前方走去。
周身的氣息裹挾寒霜,宛若凜冬過境。
巨大的三角蛇頭緩緩出現在他面前,猩紅的雙眸閃著冷光,巨蛇吐信,一身堅硬的黑鱗在青石板路上逶迤前行,劃出刺耳地刺啦聲。
江宴之鳳眸寒涼地看著它,腳尖輕點地面,執起劍向它攻去。
也不再藏拙,隻想在溫若初到來前,用最短的時間解決掉隱存的危險。
強者的氣息鋪散開來,不論是洞中的溫擇還是洞外的長孫慕和皇傢暗衛兩人,都是神色一凜,忍不住彎瞭脊骨。
那是絕對蒼穹強勁的內力波動,帶著強者的威壓。
整個祁州一帶的習武之人,都感覺到瞭那股恐怖的氣息,面色慌張地看向元祖森林的方位。
這又是哪一位老祖出山。
溫若初看著到身後溫擇呆愣在原地,不解地拉著他。
“快走呀,我夫君有危險。”
見拉不動他,眼眸整個被焦急所侵占,霧眼氤氳。甩開他的手,自己就往前跑去。
卻被溫擇一把拉瞭回來。
溫若初還未來得及生氣,就聽他低低喃道。
“不用去瞭,他能自己解決。”
溫若初體內並沒有一絲內力,自然感受不到江宴之散出的氣息有多麼令人恐懼。沒有聽明白溫擇所說的話。
溫擇知道她沒聽懂,又緩緩解釋道,“就這麼說吧,你夫君的實力,哪怕整個破風軍三十萬將士蜂擁而上,他估計都死不瞭。”
溫若初泛紅的桃花眸微閃,明顯有些不相信溫擇的話。
以為他是在哄騙自己,洞中有危險不讓自己進去。
“哥哥在騙我麼?”
本就因為內力比不過江宴之而自卑的溫擇,好不容易當著溫若初的面誇她夫君,她還如此說。
溫擇氣得一肚子火。
“你哥就這麼不值得相信!”
“也....也不是,我隻是比較擔心我夫君。”
看著溫擇快速地變臉,溫若初弱弱地說道。
還想再說些什麼,卻突然嗅到身後熟悉的松雪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