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下瞭馬車,溫若初從溫擇手中拿過花燈和糖葫蘆就往書房跑去。
聽到院中噠噠細碎的腳步聲,書桌前的江宴之放下狼毫筆,安靜等著她進來。
“夫君你在做什麼?”
門還未被打開,就聽到門外溫若初嬌軟的撒嬌聲。
江宴之薄唇微勾。
房門從外推開,隻見溫若初一手拿著花燈,一手抓著串糖葫蘆,嬌眼彎彎笑盈盈地跑進來,熟練地坐到他腿上。
“夫君累不累?我給你帶瞭糖葫蘆~”
說著就把手中的糖葫蘆遞到江宴之唇邊。
江宴之垂眸看著那串還剩兩顆的糖葫蘆,瞇瞭瞇鳳眸。
“路上偷吃瞭?”
被說破的嬌嬌有些害羞地拿鼻尖蹭瞭蹭江宴之,“不小心吃瞭幾顆~”
而後感覺到唇邊被覆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擦瞭一下。
嬌嬌不明所以地往江宴之手中看去,潔凈的拇指上,沾著她嘴角邊殘留的糖渣。
“哼~”
感到有些丟人的嬌嬌,化悲憤為動力。
一口咬上剩餘的糖葫蘆,鼓著小臉細細品嘗。
反正他也不喜歡吃甜的。
不顧江宴之那調侃的眼神,嘴中的甜味令她不自覺瞇起瞭桃花眸,一臉享受的樣子。甜膩膩的味道也太好吃瞭,想著明日還要溫擇陪她去買一些。
嬌軀在懷,江宴之眉眼松泛,鳳眸意味不明地掃瞭眼那雙紅潤的花瓣唇。
鮮紅的模樣上覆蓋著層黏膩的糖漿,時不時會被小豬偷偷舔走。
江宴之喉結滾動幾番。
他口味向來清淡,但偶爾食用些甜食,也無關痛癢。
俯身,把小豬尚未來得及偷凈的糖漿搶瞭去,甚至還不太滿意。藏於嘴中的甜膩也很快被找到,推搡抵抗間,嬌嬌泛瞭軟,主動讓開瞭去路。
江宴之更是肆無忌憚,深嘗著溫若初為他帶回來的“糖葫蘆”。
桌邊的燭火越燃越旺。
房中昏暗皆被驅散,留下一室柔暖。
直至糖葫蘆悉數被掠奪瞭去,溫若初才得以重新呼吸到新鮮的空氣。
還未來得及說話,就感覺被人騰空抱起,擱置在書桌上。
溫若初淺淺驚呼瞭一聲。
媚眼如霧,眼尾勾起,緩緩攀上江宴之脖頸。
“夫君公務辦完瞭嗎?”
江宴之神色深鬱,鳳眸藏著強勢的侵略性,輕掃著懷中不知危險的人兒。
“不急,先哄好夫人。”
癡纏又低沉的嗓音,讓溫若初又是一陣嬌軟難捱。
雪膚染上粉黛,即使在榻上聽瞭很多次江宴之喊夫人,每次聽到,還是會忍不住泛軟,腦中麻酥。
還未有防備,熟悉的嬌意密密麻麻傳來,溫若初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書,書房.....”
語氣零碎,帶著抹驚慌。
她以為江宴之會把她抱回臥房的,至少是在身後的軟榻。
古樸檀木書桌傳來的微涼感,與血液中瘋狂的兇意,縱橫復雜聚在一起。讓溫若初忍不住哭出瞭聲。
她忍不瞭瞭。
江宴之比她想象的還要瘋。
清冷矜貴都是騙人的。
腳上找不到支撐點,隻能任由江宴之握在掌心。
眼尾落下的淚珠,悉數被薄唇擦瞭凈。
“不怕,沒人會知道。”
“你.....”
溫若初覺得以後不要再跟江宴之玩瞭,實在是太壞瞭。
嬌嬌已經完全崩潰。
.............
“不喜歡?”
江宴之拿來手帕,擦凈指尖清甜的香味,把迷離得隻能靠在他肩上的人兒重新抱入懷中,輕聲低哄著。
溫若初轉頭,腦袋埋在他懷中,不理他。
大口大口吸著氣,天凰國的人大多不會鳧水,所以她也沒試過屏息或是溺水的感覺。但剛剛她覺得她就要死瞭,太過於害怕,卻又新奇地讓她深陷其中,復雜的情緒太過濃烈。
想著又是抬手握起小拳頭,捶瞭一下江宴之。
惹得江宴之胸腔處又是一陣低鳴,輕笑出聲。伸手握住她微涼的腳掌,把鞋襪給她重新穿上。
神色幽暗地看向那空無一物的腳踝,倦聲問道,“腳鏈呢?”
溫若初動瞭動腳踝,軟聲回道。
“我感覺有些吵,就摘下來瞭。”
聞言江宴之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眼底幽光莫測。
“嗯,成婚後我再給你尋一條。”
溫若初隻當那就是一條普通的細鏈,輕輕應瞭一聲。
方才腦中強烈的情緒刺激,讓她如今昏昏沉沉,靠著江宴之桃花眸已經闔上。
看著她睡得香甜,江宴之也沒去打擾她,隻把人摟得更緊瞭些。執起筆墨,把還未處理完的宗卷批復上。
燭光悠悠。
睡瞭一會兒的溫若初緩緩掀開長睫,看著江宴之還在處理公務,一時間有些心疼。
小手撫上他的臉,嗓音帶著抹剛睡醒的嬌啞。
“夫君要處理的事情太多瞭。”
百姓愛戴,江湖懼怕,朝臣敬畏。
但這些權勢地位從來不是唾手可及,而是等價交換而來。
“我可以幫你麼?”
溫若初有些不確定地問道。看著他如此勞累,自己卻幫不上忙,心中還是會有些自責。
江宴之垂眸,停下手中的筆,神態認真地看向她。
輕聲問道,“初兒在想什麼?”
他元啟太子和域堂領主的身份,不會因為溫若初的存在而有所改變。所以他如今所做的一切公務,都是他自己該做的。
在決策上不容置否的強勢態度,就決定瞭江宴之從來不需要一個事業上的解語花。
他不需要溫若初為他做什麼,隻要在他身邊,就夠瞭。
大掌輕撫上那雙帶著自責的桃花眸,語氣繾綣。
“該自責的人是我,沒能好好陪著初兒。”
兩人單獨外出遊玩相處的時間甚少,多數都是溫若初將就著江宴之,窩在書房裡陪他。
聽江宴之如此回答,溫若初小嘴又是一癟,雙眸泛紅。
怎麼他總是這樣惹她愛呢?
江宴之伸手捏瞭捏那粉嫩的臉蛋,“今夜花燈市集可好玩?”
溫若初黑瞳轉瞭一圈,神秘地朝江宴之軟聲說道。
“裴將軍這個人不太好哦。”
“嗯?”
江宴之不解,溫若初為什麼會這麼說。
嬌軟的話音又繼續在江宴之耳邊叨叨叨瞭許久。
江宴之終是弄清瞭今日裴隸發生的事情,卻沒有說什麼。這是裴隸的傢事,他並不關註。
反倒是聽到溫若初罵人時候,不禁輕哂,“你還去罵人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