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包並不覺得這是不能告人的秘密,反倒非常自豪,“哼,她討厭,欺負憐姐姐。”
江宴之看她對趙虞憐那麼依賴,淡聲問瞭下。
“要不要我給她找個身份?”
安個出身高門的戶籍,並不是什麼難事。
溫若初思考著江宴之的話,過瞭很久才回道。
“那我先問問憐姐姐。”
其實她覺得趙虞憐並不是在意出身,而是裴隸對她並沒有維護的意思,讓她失望瞭。
“嗯。”
溫若初又在江宴之懷中,把竇圍叫來護衛,想要把他們圍起來的事,與江宴之告瞭狀。
嬌嬌一本正經地說道。
“他看我的眼神很討厭。”
聞言,江宴之薄唇微抿。
第二日,竇圍就因右腳先進入大殿,被江宴之下令軟禁三日。
一眾朝臣皆莫名其妙,但礙於江宴之的權勢之大,軟禁也不是什麼很大的懲罰,大傢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竇圍下瞭朝,就被錦衣衛“護送”回府中,入院後立馬甩下臉子,大發雷霆。
他能猜到江宴之是因為昨夜的事情,但卻沒想到他居然一點面子也不留。大庭廣眾之下,讓他下不來臺階。
況且他不是說瞭不納妾嗎,這如今為瞭府中寵妾出頭,又是怎麼回事?
竇圍想起溫若初那嬌軟的模樣和身段,又是輕蔑地笑瞭一聲。果然都是男人,面對如此勾魂的人兒哪能忍著不偷腥。
心中篤定,江宴之與天凰的婚事,也隻是籠絡權勢的手段罷瞭。
身在謝府的謝挽,得知竇圍被軟禁的消息,也是大吃一驚。
眉頭緊皺。
“嬤嬤,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昨夜,謝挽已經把花燈市集上發生的所有事情,與貼身嬤嬤講瞭去。如今遇瞭事自是找嬤嬤商討。
嬤嬤思索瞭片刻,看著謝挽憂心的模樣,心疼不已。
畢竟是自己從小帶大的姑娘。
藹聲嘆道,“我的好姑娘啊,你怎麼如此純真,這樣以後在夫傢可怎麼生存下去。這麼看來啊,不娶妾室也僅僅是殿下為瞭聯姻說出的謊言罷瞭。到時候天凰嫡公主千裡迢迢嫁過來,發現院中有別的女子,難道還能和離不成?為瞭兩國的臉面,也隻能咬碎瞭牙往肚裡吞。”
謝挽反駁道。
“不會的,殿下不是那種背信棄義之人。”
她承認,雖然一開始隻是看中瞭江宴之的權勢和地位。但漸漸地,在愈發瞭解下,她好像對他越來越心動。
陷於那清冷孤傲的氣質,彈指間睥睨四國的權勢,還有那清雋的樣貌。
嬤嬤聽瞭她這話,又是一頓唉聲嘆氣。
“也許是姑娘你啊,把殿下看得太過於美好瞭,這天下有權勢的男子,你又見過哪位隻娶一人的?”
漸漸地謝挽也被說動瞭,臉上有幾分難看。
但卻多瞭絲期待。
既然江宴之願意納妾室,那她就還有希望入瞭太子府。
“嬤嬤,你說我該怎麼辦?”
嬤嬤想瞭想,“方才酒樓的探子來報,殿下定瞭一間廂房,明日姑娘可以裝作偶遇的樣子,探探殿下的口風。”
謝挽聽著嬤嬤的主意,眼底也劃過抹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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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將軍府
趙虞憐從花燈市集回來後,便一直對裴隸態度冷淡。
裴隸也自知做錯瞭事,但那畢竟是他的表妹,他又怎能看她當眾出糗。
“夫人,我命人做瞭你愛的百合羹。”
裴隸從院中的小廚房端來一碗還熱騰的百合羹,放到臥房的矮桌上。
如今雖住在將軍府,但自從他娶瞭趙虞憐,與傢中父母的關系便急劇下滑。
他本想在京中另購宅院,卻被裴老將軍攔下。
因著裴隸與江宴之的關系,二老也不想把太過僵硬的分傢弄上臺面,如今僅是分瞭廚房。
趙虞憐在陪幼兒玩,並未回答他。
裴隸嘆瞭口氣,坐在她身旁,輕摟過趙虞憐的肩膀。
“夫人,你知道的,我與母親關系本就不好。若這次魏汝煙的事,再傳到她耳中,她對你的印象也隻會越來越差。母親年紀大瞭,我不想她再為我們的事犯愁。”
趙虞憐拿著玩偶的手一僵,但很快又恢復瞭正常。
她突然覺得很累,他誠真炙熱能顧及所有外人的感受,卻唯獨沒有她。
或許當初的少年郎早就忘記,初識的她心如止水,不曾期待過名分,甚至是愛意。
她自幼經歷傢破人亡,後又淪為瘦馬作為籠絡人心的棋子。對於正妻或是妾室,其實她一點也不在意。
隻願有個屋簷,能容她安靜走完本就狼狽的此生。
他們間一直是他強勢要抬她上正妻之位。不給任何人準備的時間,包括她,也包括將軍府二老。
因為他的不成熟,最終鬧得個人盡皆知,把她推上風口浪尖,眾人就著她揚州瘦馬的身份一直在辱罵。
但她不會去怪他,因為大婚當日,看著醉眼朦朧的裴隸,愛意誠摯地掀開她的蓋頭。她有過慶幸,或許此生,也沒有那麼艱難。
她做好瞭與他一同面對所有的準備。
但成婚多年,並未看到任何的改變。每年冬季她都有親自為二老縫制過冬的衣物,但卻從未送到過將軍府,裴隸認為那是對二老的打擾。
沒有裴隸從中周旋,他們與二老的關系愈來愈差,不曾緩和。裴隸一直認為時間可以消除一切隔閡。
這怎麼可能呢?
趙虞憐點點頭,淡聲回道,“我知道。”
裴隸見趙虞憐應瞭她,以為是她氣消瞭,趕緊把百合羹拿到她面前。
“要不要吃一些?”
趙虞憐看著他手中的百合羹,抿瞭抿唇,神色不明地對裴隸說道。
“裴隸,其實我不愛百合羹,隻是你當初隻會做這個。”
剛成婚那會兒,裴隸怕她在軍營中過得辛苦。
總愛去城裡給她買食材,做羹湯,親自給她下廚。
但將軍府大公子又怎會精通廚藝,見勸不住他,趙虞憐也隻好說她隻愛百合羹。
因為他隻會這個。
聽著趙虞憐的話,裴隸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幼兒的哭聲驚醒瞭對望的兩人,趙虞憐率先移開視線,把幼兒抱在懷中輕哄。
裴隸握著瓷碗的骨掌攥緊,他也不知為何他們會變成如今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