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她眼淚朦朧,江宴之趕緊放下手中的茶杯,把人抱到懷中。輕拍人兒後背,“嗆到瞭還是噎到瞭?”
江宴之把人兒小嘴捏開,有瞭上次的經歷,怕她又是被噎住瞭。
溫若初搖搖頭,吐著舌頭,滿臉委屈。
“好辣,嗚嗚有針紮我...”
探查瞭一番,見她隻是單純被辣到,江宴之轉頭示意一旁候著的趙風。
“拿杯牛乳過來。”
“是。”
趙風走後,溫若初再也抑制不住,鬧起小脾氣,捂著肚子哇哇哭。
其實她也不是忍受不住,隻是有江宴之在身邊。每次在他面前哭鬧,他都給足瞭情緒,被嬌縱慣養著的感覺或許會上癮。
江宴之把懷中的人兒摟得更緊瞭些,取來帕子把花瓣唇邊的紅油拭凈。
對於懷中鬧著的人兒並無半點不耐,反倒是眼底的擔憂愈來愈濃。
低聲哄道,“沒事,一會兒喝瞭牛乳就好瞭。”
尾音很輕也很低沉,絲絲縷縷令人耳根發軟。
鳳眸的幽深被擔憂所替代,高高在上的神祇仿佛染瞭情,他在虔誠地愛著面前的人兒。
溫若初有些滯愣地抬眸回望他。
感覺心又在下陷,清醒地看著自己溺在江宴之創造的嬌屋中,越陷越深不能自已。
一下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江宴之捕捉到瞭她的情緒,大掌覆上那雙嬌媚的雙眸,低聲問道。
“為何害怕?”
溫若初的眼神有些躲閃,或許就是所愛愈深,憂之愈切。
“夫君會一直這樣麼?”
話一出口,溫若初就有些後悔瞭。
其實她不應該懷疑江宴之的,他給出的愛從來不帶藏匿和虛偽,明晃晃地帶到她面前。
一如她明烈地愛著他,他亦是如此。
很快,小手就軟軟地攀上江宴之胸前,方才泛著水霧的桃花眸有著撒嬌之意,小嘴撅起朝薄唇而去。
江宴之對她突如其來的情緒轉變,無半點詫異。其實他遠比溫若初自己更懂她,在她方才呆愣地時候,就猜出瞭一些。
所以他問的是為何害怕,而不是在怕什麼?
他隻會認為是自己給的不足,才讓她產生如此懼意。
俯身,安慰地貼上朝他撅來的唇瓣,回應的話語從唇齒間溢出,“會一直愛初兒。”
如此溫馨的一幕,推門而入的趙風也不想打擾。
但奈何方才溫若初的臉色太過嚇人,他隻好硬著頭皮上前提醒道。
“主子,牛乳拿來瞭。”
說完就一副看透生死的模樣,等待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審判。
但出乎他意料,江宴之隻是神色淡淡,放開摟著的人兒。接過瓷碗,給溫若初喂下,沒有說些什麼。
他懷中溫若初亦是沒有任何害羞的模樣。
乖乖地就著他的手喝著牛乳。
趙風一時尷尬地站在一旁,不知是因為兩個主子已經對這種場面習以為常,還是不把他當外人。
或者說不當人?
趙風不敢想下去,默默地站著。
心裡想著等溫若初喝完牛乳,情況好一些後,他們應該就會回府瞭。
但不料溫若初口中的辣意好些後,秉承著不浪費的態度,又開始拿起碗筷吃瞭起來。
其實她就是嘴饞瞭。
嬌嬌對這種辣意有些欲罷不能,辛辣過後就剩回味無窮,不愧是京城中頗受歡迎的菜品。
“唔唔,好辣...可是好好吃...”
江宴之看著她淚眼朦朧,手中筷子卻夾個不停,一口菜肴一口牛乳,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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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王府
竇圍拿著底下幕僚寫的字條,細細對比著江宴之所批復折子上的字跡。
許久,才滿意地點點頭。
大方地對著把字條呈上來的幕僚說瞭句,“賞!”
從未得到竇圍賞識的幕僚,被如此認可,自是沾沾自喜。
想他剛入朝堂之時,偶然在折子上看到江宴之的字跡,便被深深震撼到。
看字如觀人,於是他開始反復臨摹江宴之的字跡,隻求能沾上一點儲君帶來的氣運。
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最後在竇圍面前邀瞭功。
竇圍撤退瞭幕僚,獨自斜靠在太師椅上,悠閑自得地拿起手中的字條又看瞭一番。
最終輕浮地笑出瞭聲。
既然他們不讓他好過,那他就來把這渾水攪瞭。
就是不知最終能不能抱得上天凰嫡公主這個嬌媚美人。
越是想著那日見到溫若初的模樣,竇圍心中愈發躁動,趕緊把字條收起,喚來瞭府中的侍妾。
春風浮動的速度總是如此之快。
槐月很快過去,初夏的氣息漸漸襲來,京城中彌漫著淡雅茉莉的氣息,聚傘花序頂生,朵朵散開,純潔而又幽芳。
這幾日謝挽一直被關在謝府裡。
謝太師沒有給她反抗的時間,已經找瞭不少京中未婚的男子與謝挽相看。
嬤嬤拿著畫像,“姑娘,今日要來相看的是老爺底下的得意門生,據外頭所說此人......”
嬤嬤話未說完,手中的畫卷就被謝挽扯瞭去。
狠狠撕碎,扔落在地。
“我不去!你看這幾日來到府中的那些男子,見到我不是滿臉貪欲就是眼底貪婪,不然就是自持清高。真是看得我作嘔。”
見還不夠泄憤,又是從軟榻上起身。
抬起腳上的繡花鞋,踩在地上撕碎的畫像上,無情碾壓。
嬤嬤見此趕忙上前勸導,但架不住謝挽的強勢,一把被她推倒在地。
“誒喲——”
上瞭年紀的嬤嬤一下倒地起不來身,謝挽看瞭馬上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做瞭什麼,也是一陣後悔。
“對不起嬤嬤,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太生氣瞭,控制不瞭自己。”
謝挽哭著對嬤嬤說道。
嬤嬤看著自己帶大的姑娘如此傷心,又怎麼會去怪罪她。
憐惜地擦拭她的淚。
想著昨夜謝挽與底下侍女的對話,眼中多瞭一抹堅定。反正她人已老,賭上自己一條命,為自傢姑娘賺一路前程有何不可。
思緒下,嬤嬤輕聲把話語說在瞭謝挽耳邊。
“姑娘何不試試給殿下用藥?”
聞言,謝挽慌張地看著她,不確定嬤嬤是不是知道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