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傅憂心忡忡回瞭謝府,眼看官位不保,趕緊叫來瞭一眾內閣親近的文臣,到府中商討應對之策。
江宴之方才所說的話讓他不寒而栗。
行至書房處,才看到謝挽一直候在書房外。
謝挽一見到他,一臉笑意迎瞭上來,“父親,殿下如何說?”
謝太傅本無心找謝挽,她那破事自己已經不想管瞭,如今正忙著聯絡文臣,保住官位。
但看到她竟然還不知廉恥跑上前來主動提及,怒氣立馬就上來瞭。
“謝傢怎麼就出瞭你這麼個不知羞恥之人,你自己做的荒唐事別來找老夫,現在無暇管你。”
說著,就越過謝挽進瞭書房。
沒給謝挽任何問答的機會。
謝挽看著身後緊閉的房門,不知所措地看向嬤嬤,不太理解謝太傅話中的意思。
“嬤嬤,父親是什麼意思?”
自從謝太傅說完那話,嬤嬤便知道完瞭,這是殿下不肯負責啊。
甚至還把壓力給到瞭老爺。
但她們又怎麼能吞下這委屈,好好的姑娘跟瞭他,豈能是他說不負責就不負責的。
嬤嬤把謝挽拉回瞭院中,屏退左右,才憂心說道。
“殿下若不肯承認那夜之事,姑娘又當如何?”
聞言,謝挽神色大變,反駁著嬤嬤。
“不會的嬤嬤!你是沒看到那夜殿下對我的癡戀,他不會如此!”
但謝挽也不是愚蠢的人,聽著嬤嬤這話,還有方才謝太傅的態度,多少也猜出瞭問題。
又回想瞭一遍那夜發生的事情。
“嬤嬤,你說會不會是殿下知道我給他下藥,他心中介意瞭?”
“要不姑娘去找殿下說說?”
“好,嬤嬤快幫我收拾收拾,我要去太子府。”
裝扮好的謝挽趕緊乘著謝府馬車,帶著一眾下人大搖大擺來到太子府。
生怕他人不知自己與江宴之的關系。
端得個太子府女主人的姿態,想要進到府中等江宴之,卻被門外的護衛毫不留情攔下。
“未經通報,不可入府。”
護衛語氣強硬,右手握在腰間的劍鞘上,態度冷漠。
仿佛隻要謝挽有任何進府的舉動,就會拔刀相見。
謝挽自是被護衛這副模樣氣得不輕,就想著等她進瞭太子府,第一時間就要把這目中無人之輩,好好整治一番。
讓他知道誰才是太子府的女主子。
天邊的餘暉漸漸消失在山的那頭,夜色降臨,樹梢上的知瞭都要比白日活躍,嘰喳個不停。
擾得端坐在馬車上等著的謝挽心底愈發煩躁。
正當她想入宮找江宴之的時候,太子府的馬車終於緩緩駛瞭回來。
趕車之人正是趙風。
謝挽聽著外頭小廝的匯報,一臉欣喜地下瞭馬車,候在一旁,還想等江宴之下來後,跟他訴說著這兩日的委屈。
卻見江宴之抱著熟睡的溫若初從車廂裡出來,而後,頭也不回地進瞭府中。
對一旁站著的她,吝嗇地未曾給過一絲目光。
面對反差這麼大的江宴之,謝挽一時間有些接受不瞭。
明明那夜他對自己也算是百般疼愛,為何如今又這麼冷漠,仿佛兩人並不熟識。
謝挽帶著哭腔叫住瞭往府裡走的江宴之,“殿下,我等瞭你整整兩日。”
江宴之腳步未停,隻聽他與身邊的趙風淡淡說瞭句。
“通知薑無過太子府。”
薑無,錦衣衛指揮使,掌管詔獄。
人如其名,做事的狠辣程度無人能及,是江宴之麾下一把帶著血氣的利劍。
光是“薑無”兩字,就令一眾朝臣聞風喪膽。那可是位殺伐果斷,手段殘暴的主兒。且手中執掌錦衣衛,背後有江宴之做靠山,誰人敢惹。
謝挽也不出例外,聽著薑無兩字,一臉傷透地看著江宴之。
原本她還在幻想或許是謝太傅沒與江宴之說清楚,也可能是江宴之公事繁忙,未來得及接她入府。
但今日一看,嬤嬤說得沒錯,他就是要瞭自己,卻不想負責。
謝挽眼底恨意愈發濃烈,既然江宴之如此對她,就別怪她毀瞭他在民間霽月清風的名聲。
都是身在棋局中的人,又怎能讓他一人清白脫身。
當天夜裡,江宴之要瞭謝挽清白,卻礙於和天凰之間的婚約,不願負責的消息,傳遍整個上京。
一時間江宴之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懸月,而是如市井男子一般,逃不掉俗套的美色誘惑,做出令人鄙夷之事。
百姓紛紛起身,在街上聚在一起說三道四。
這些皇室、高門貴族的秘事,總是他們最喜愛的談論話題。
“你們聽說瞭嗎,殿下主動邀約謝傢大小姐到私宅處,要瞭她,卻久久不肯負責。”
“是啊,聽說還用謝太傅的官位來壓迫謝傢,不可外傳此事。”
“殿下是不是怕此事一出,天凰退婚啊?畢竟之前可是承諾瞭永不納妾。”
“都是男人,你們還不知道那事?”
說完大夥兒面色下流地笑瞭起來。
街上的女子可不如男子想得深,她們隻知道江宴之對於納妾之事出爾反爾,忍不住奚落道。
“誒喲,這個天凰四公主的命是真當不好。虧我此前還羨慕她,看來殿下還沒我傢男人靠譜。起碼我傢男人隻有我一人。”
“行瞭行瞭,知道你好命瞭。但殿下畢竟是要登至高位的,後宮又怎會隻有一個宮妃。”
“是啊,永不納妾的事,聽聽就好,何必當真?”
正巧溫擇此時正在街上行走著,聽著百姓這些話語,不禁暴怒,趕回瞭太子府。
手中提著劍,邪魅的桃花眸被腥色佈滿。
趙風也被他的樣子嚇瞭一跳,但此時外頭的消息還未傳入太子府,他並不知道發生瞭什麼。
但想著溫擇和溫若初的關系,就沒去阻攔,對欲要上前的太子府暗衛擺瞭擺手。
主子間的事兒,他還是別摻和瞭。
這時的溫若初,正蹲坐在臥房門外的臺階上,小臉一臉難受,越是想著桃花眸裡的淚水越是泛濫。
嬌媚的臉蛋委屈巴巴,任誰人看瞭不道一句可憐。
但溫若初可不管往來下人做何想法,開始默默反省自己。
早知道就乖一些瞭,都怪自己實在忍不住,抓得用力瞭些。
還想上嘴咬去。
就被江宴之趕瞭出來。
原本可以跟夫君一起入浴池的!
她本人極度後悔。
溫擇本還存著僥幸,希望聽到的消息隻是民間謠言。但如今看到溫若初傷心的模樣,心底已經相信瞭方才聽到的話語,執劍的大掌青筋暴起。
好你個江宴之,欺負我妹妹是吧。看本殿下不毒死你,真當天凰溫氏好欺負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