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初靠在江宴之懷中,嗅著身側之人熟悉的味道,恐懼的心情也漸漸平靜下來。耳邊那道低沉又繾綣的嗓音一直說著抱歉,紅唇也被細細照拂著。
緩瞭很久,才提起一絲興趣抬眸看瞭看臥房中的擺設。
紅腫的桃花眸有一瞬間的不確定,啞聲問道,“這是哪?”
額頭上傳來輕緩的貼近。
江宴之輕聲回道,“太子府,我們玄月要大婚的地方。”
溫若初眸光微顫,雙手抵著江宴之胸膛,輕輕把人推開,如尊易碎的瓷娃娃般,無聲地望著他。
桃花眸中的疲態令人心疼。
嬌嫩的臉頰被江宴之掐瞭掐,被推開的他沒有半分不耐,隻寵溺地問道,“這幾日,初兒可是去瞭前世時空?”
聞言,溫若初神色有些慌亂,移開看著他的眼眸,不敢作答。
她害怕如今的江宴之知道發生瞭何事後,又要做出什麼讓她無法承受的事情。一如她在前世時空看到的一樣。
若是從前世離開太子府那次算起,她已經失去過他兩次瞭。
她承受不瞭第三次離別。
看著溫若初逃避的模樣,江宴之心底愈發地心疼,怎麼就把人兒逼成這樣。
非要與自己爭個高低。
這該死的勝負欲。
壓瞭壓想刀瞭自己的心情,怕驚嚇到本就脆弱的人兒,用平緩的嗓音問道。
“初兒可還想吃餃子?”
江宴之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令溫若初有些迷茫。
這幾日的情緒大起大落,太過令人疲憊,溫若初已經記不清她離開前是不是與江宴之說過要吃餃子瞭。
溫若初看著江宴之眸色有些許的不自然,輕輕搖瞭搖頭。
“不吃瞭。”
可之後,江宴之在她耳邊低聲說的一句話,令溫若初瞬間不可置信地抬眸望向他。
他說的是。
“可初兒那日在念清心咒前,還惦念著我做的餃子。”
溫若初感覺她有些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幾番微張紅唇卻吐不出任何話語。
她有些不確定江宴之這個話中的意思。
是她想的那樣麼?
一下瞬,嬌軟的身軀被大掌攬過,摟在懷中。江宴之一下一下輕撫著她的發絲,溫聲說道,“初兒不用怕,初兒有記憶的事情,我也都記得。那都是我。”
感覺到懷中的人兒有些發顫,江宴之把人摟得更緊瞭些。
清淡的嗓音含著啞,平靜中隱匿著隻有他們兩人才懂的酸楚。
“我不會再讓我們分開。不論是太子府那夜,還是天凰皇宮那場暴雨,都不會再有瞭。不久前,我已經向武帝求娶到瞭初兒,不是嗎?”
溫若初像是被突然激醒,淚水自眼尾無聲滴落,心中的苦澀再也抑制不住。
轉過身,雙手攀上江宴之脖頸,低聲哭瞭起來。
“我不要理你瞭,一直在逼我。你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總是逼我在兩個時空中做抉擇,但那都是你。我不管做什麼決定,都不對。”
“莫名其妙去到前世,我本來就很害怕。”
此刻溫若初才敢發泄出心底的情緒,泣不成聲地顫聲討伐著這幾日江宴之對她的惡行。
江宴之一直溫聲哄著,句句有回應。
最終溫若初也罵累瞭,才紅著眼從他鎖骨處抬起頭,極度心疼地雙手捧起他的臉。
軟聲問道。
“天凰皇宮那日,你疼麼?我見縈繞在你周身的雷電,好可怕。”
江宴之勾勾唇,低笑地搖瞭搖頭。
鳳眸愈發酸脹。
他的初兒,總是這般輕易地牽動著他胸腔處的顫動。
俯身,朝人兒的紅唇而去。
不再是方才安撫時的輕輕貼近,情緒難忍似要觸進她靈魂深處。兩抹完整的靈魂在相互訴說著心中的酸澀與愛意。
難以自控之時,江宴之低聲說瞭句,“明日我讓聆玉備些參湯。”
溫若初自然也難舍,咬著唇,微微點瞭點頭。
下一瞬,甜糖盡數被啃食。
有瞭前幾日的試驗,江宴之並沒讓懷中的人兒有太多的難耐,反而純熟地讓溫若初不禁崩潰出聲。
甚至在研學的路上,摸索出瞭新的方向。
“夫君~不想這樣。”
溫若初嬌軟地反抗道。背對著江宴之,看不到他的臉心底有些害怕。
想要轉過身來,卻被雙大掌壓住瞭腰肢。
思緒越來越凌亂。
..........
溫若初不知她昨夜是何時睡的,隻知道來來回回被江宴之抱著去瞭很多趟浴池。
江宴之好像比前幾日克制瞭很多,但還是讓嬌嬌有些受不瞭。
今日不論江宴之怎麼哄,就是不願意起身。
微腫的桃花眸並未睜開,抬起手推開他那煩人的大掌。
自以為很有反抗力,但在江宴之眼中,那力道如隻貓兒般軟弱,喉間震顫,低低笑出瞭聲。
“先用些參湯。”
嬌嬌不理他,直接把被褥拉過頭頂。
但又聽他接著低聲問道,“那就是還不累?”
溫若初不得不幽怨地拉開蓋在頭上的被褥,皺起小臉望著她。
她可沒忘記最後求饒的時候,用的就是這個原因,不然久久都不能歇下。
有些不情不願地被江宴之抱起身,喝瞭兩口桃花眸就泛起薄霧,委屈地跟他撒嬌,“不想喝瞭,我喝瞭好多日瞭。”
這幾日一直用這參湯,如今嗅到那抹微苦的味道,雙腳都發軟。
“那一會兒用些魚湯。”
“江宴之,你是不是就會做這兩個!”
嬌嬌生氣瞭。
肯定就是因為他隻會做這兩道菜,才天天逼迫她吃。
快速收回瞭欲掉的淚珠,氣鼓鼓地與江宴之對視。
但江宴之的下一句話,讓人兒更加氣憤。輕飄飄的語氣,令人憎恨外加譴責。
“也不是,這參湯不是我做的,估計等會兒的魚湯也不需要我做。”
如今可是在太子府,嬌媚的夫人在身側,自是要多陪著些。
何必把時間浪費在下廚上,他的夫人又不是靠他廚藝求娶來的。
聞言,嬌嬌怒吼道。
“江宴之,我不跟你玩瞭!”
但卻跟小貓兒打哈欠沒什麼兩樣,毫無威脅性。甚至軟糯得讓江宴之鳳眸微顫瞭幾下,又是欺負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