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私定終生

作者:落日山海 字數:6330

“心悅本王?”

君傾九的聲音很輕柔克制,內心卻是烈焰四起,恨意滔天。

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脅。

這個該死的女人,最最不該的,就是用幼安作為威脅的籌碼!

腦海中,瞬間就閃過九十九種,讓安盈悄無聲息從這個世上消失的方法。宛如深邃黑井的眸子裡,甚至有紅色的血光浮動著。

“是。”

可能是君傾九情緒控制的能力太好,也可能是安盈初次表白,太過於害羞,所以並沒能立刻察覺到對方的殺意,“九皇叔如此驍勇,少年英才,馳騁沙場,功勛蓋世。是小盈心目中真正的大英雄。隻要您點個頭,凱旋回京之後,安傢願散盡傢財,為您鋪路,保您平步青雲,扶搖直上。”

並非安盈口氣大。

安傢是真的有錢!

君臨國首富,隨便拿出一個季度的營收,就能抵得上一年國庫的總收入。

在皇權爭奪道路上,錢這個東西,是必不可少的。不管是打仗,還是結交重要官員,拉幫結派,沒錢寸步難行。

安盈又是威脅又是談條件的,毫無疑問是在撩虎須。

可她不怕。

她有的是錢!

她賭君傾九這位正統血脈的九皇叔,不會安於現狀,十六年隱忍,必定厚積薄發,一旦回京都,勢必對泰和帝和太上皇反抗到底!與胤王和岑王的鬥爭,也會徹底拉開帷幕!

“九皇叔,你咋京都的敵人,太多瞭。”安盈見君傾九站著不動,便不動聲色地,又靠近瞭一步。

兩個俊男美女,幾乎要貼面瞭。

安盈個子不高,她故意踮起腳尖,甚至放肆地伸出一隻手,扒拉上瞭君傾九的肩膀,用一種近乎魅惑的眼神,直勾勾地瞅著他,“你需要我,需要安傢。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隻要娶瞭我,你將會坐擁幾倍於君臨國國庫的財富,與他們斡旋的時候,勝算也會增加。”

這些話,可以說是大逆不道。

所以安盈壓低瞭聲音,幾乎是附在君傾九耳邊,用一種曖昧的姿勢說的。

“嗯?真不考慮一下麼?”

安盈像渾身都散發著誘惑的海妖,媚眼如絲。

就連不遠處的副將、軍曹、南疆士兵們看到這一幕,都禁不住臉紅。

這些戰場上的士兵們,經年累月的打仗,許久沒有見到這麼好看、又這麼撩的姑娘瞭,一個個眼睛都直瞭,喉結微微滾動。

“可惡!”

隻有嚴副將,握緊瞭拳頭,一副很生氣的樣子,“她勾引主帥!老子要殺瞭她!主帥是大小姐的!”

嚴斯寒是堅決的大小姐擁護者。

也是南疆軍中,少數幾個知道實情的將軍之一。

“推開她啊!要不我可要偷偷寫信給大小姐告狀瞭,說你在外頭瞎搞!”嚴副將開始磨牙。

鳳幼安這樣不停的送物資過來。

還一直和主帥秘密聯絡。

這在知情者看來,就是情深似海,一個女人為瞭一個男人,可以無條件做到這個程度,毫無疑問是愛情!

可能是聽到瞭嚴副將的怨念。

可能是君傾九對安盈的耐心,也已經到瞭極限。

下一瞬間。

令所有南疆士兵大跌眼鏡的一幕,發生瞭——

君傾九伸出一隻白皙修長的大手,那隻手宛如白玉一般好看,手背上青筋根根分明,充滿瞭力量。

他的手,溫柔地“撫”在瞭安盈的脖子上。

肌膚的接觸,讓安盈立刻紅瞭臉。

男人的掌心滾燙,仿佛能把她脖子上柔軟的肌膚,給燙化瞭一樣。

“九殿下——”

安盈艷若桃李的面頰,浮現幸福的緋紅,“您,您這是答應我瞭麼?您放心,我肯定比鳳幼安強,我沒有嫁過人,還是完璧之身……嗚!”

君傾九的大手,驟然收緊。

他就這麼,卡著安盈的脖子,直接把她從地面上,給提瞭起來。

少年俊美宛如地獄裡的神魔,唇角依然噙著溫柔的微笑,隻不過,那笑容裡多瞭一絲令人心驚膽戰的殘忍:“你喜歡本王?本王的真實面目,你不妨感受一下。”

君傾九自問不是什麼好人。

他陰鬱、暴戾、偏執、瘋狂,甚至有很強的的凌虐欲,用現代的話來說,那就是極端反社會人格。

他的心裡,也沒有什麼道德的標尺。我行我素。

在戰場上廝殺的這幾個月,可以讓他盡情地釋放心中壓抑已久的嗜血,凌虐、梟首、肢解敵人的快樂,讓他渾身戰栗。

也唯有在鳳幼安面前,他才會掩飾住真實的自我,對她扮乖巧,表演著一個陽光美少年的形象。

“不……”

安盈完全不能呼吸瞭,她聽到瞭自己頸骨骨裂的聲音,疼得眼前一片灰暗碎裂的欠片,耳朵裡充斥著耳鳴。

雙腳用力地踢騰。

可惜,沒有任何用處。

九皇叔的手臂,宛如鐵鑄的一般,五指堪比鷹隼的利爪。

安盈感到瞭刻骨地恐懼,她從沒有經歷過這種瀕死感。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掉,舌頭都因為不能呼吸伸瞭出來,“饒……饒瞭我……”

她開始求饒。

破碎不成句子。

九皇叔的眼神太過於恐怖,浸滿瞭鮮血,根本……不似正常人類。

“別動她。”

君傾九低聲警告,“否則,你會後悔。”

“嘭——”

安盈被他慣摔入瞭馬車內。

力道極大。

女人的後背撞在瞭馬車車廂內壁上,脊椎幾乎撞斷,腰疼得要散架瞭,造成內傷。

安盈一邊吐血,一邊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白皙頸子上,留下瞭一個恐怖的掐痕,森然青紫的五指印,下陷很深。

“小姐!”痕兒哭著上去扶她。

剛才,安盈被君傾九差點掐死的時候,她根本不敢上去,嚇得雙腿發抖,差點就尿瞭。

“小姐,九皇叔太可怕瞭,他要殺你!”痕兒摸著眼淚,“太冒險瞭,要不咱們算瞭吧,可別你還沒嫁給他,就被他給弄死瞭。”

安盈背靠著車廂,微微仰起頭,像一隻擱淺的魚,艱難地呼吸著,眼神渙散。

她渾身都是冷汗。

抖瑟不已。

“君傾九……是個瘋子……”

商隊的馬車,行駛出瞭南疆的寧州西城門。

一路南上。

向著京都的方向而去。

安盈躺瞭足足十個時辰,用瞭許多藥,中間昏迷過去兩次,又被脖子上的劇痛給疼醒瞭,發出瞭陣陣歇斯底裡的哀嚎。

“小姐,您別亂動,隨行的醫師說,您傷到瞭頸骨和筋脈。”

痕兒用工具,幫安盈固定住脖子。

心疼地直抹眼淚,“九皇叔也太狠瞭,這樣對您。您對他一片癡心,從京都跑到南疆給他送糧草,嗚嗚——”

“痕兒,我好疼啊啊!!”

安盈又發出瞭慘叫聲。

馬車內,又是一陣兵荒馬亂,隨行的醫師,火急火燎地被叫瞭進來。

*。*。*

主帥營帳。

君傾九手書一份密函,別在瞭葬鴉的足邊,放瞭出去。

這是與梅太尉特別的聯絡方式。

葬鴉是經過特別訓練的,它會把密函帶入京都大營裡,交到梅太尉手中。

“殿下,您差點把那位安大小姐給掐死,寧州城好多百姓都看見瞭。”嚴副將摸瞭一把冷汗,嘆瞭口氣,“您可知,現在城裡都是怎麼說你的?”

君傾九:“愛怎麼說怎麼說。”

他從不在意。

“祖宗哎,您能不能愛惜一下自己的名聲?”嚴副將急壞瞭,“好不容易打瞭那麼多場勝仗,收服瞭失地,把匈奴和東蠻給驅逐瞭出去,南疆百姓們擁戴你,你搞這麼一出,他們現在怕你怕的不得瞭,說你是喜怒無常的魔鬼!”

君傾九沒搭話。

嚴副將像個操碎瞭心的老母雞,繼續叨叨:“不管安盈人品如何,但她在外的形象,就是給南疆軍民運送糧草物資的大善人。您就算再討厭她,也不能當著南疆百姓的面兒,毫無顧忌地動手啊!”

他一個粗人都知道的道理。

沒道理九皇叔不知道。

“動手怎麼瞭。”

君傾九抬眸,他的睫毛極長,又是那種勾魂攝魄的桃花眼,眼尾微紅妖冶,“她太貪心,該吃點苦頭。”

葬鴉從營帳裡,飛瞭出去,“舅舅會好好關照她。”

嚴斯寒難以置信地瞪大瞭眼睛,死死地盯著他:“您——您還讓梅太尉,在她回京都的路上,伏擊她?”

從南疆回京都。

一定會路過扶風郡。

而扶風郡,是梅太尉的大本營,那裡是京都的門戶,駐紮瞭二十萬京都大營的精兵。

君傾九淡漠道:“有問題麼?”

嚴斯寒:“……沒。”

沒問題,就是覺得您過於可怕瞭些。

太記仇。

報復手段,不是一般的陰狠。

君傾九繼續翻看兵書,是鳳幼安送給他的三十六計,已經翻瞭無數遍瞭,早就能倒背如流。

書頁保存的很好,沒有任何翻卷,可見讀書者的愛惜程度。

嚴斯寒頓瞭下,小小聲地八卦瞭一句:“您……會娶安盈麼?”

君傾九:“滾。”

嚴斯寒縮瞭下脖子,麻溜地滾粗瞭營帳。

非常不幸地,他又被罰去密雲河,抬瞭三天的屍。

他發誓,再也不在九皇叔的面前提“安盈”兩個字瞭!

*。*。*

十日後。

安盈脖子上的傷勢,總算好瞭些。

可是喝水、吃飯的時候,喉嚨依然劇痛,說話的聲音也嘶啞極瞭。

“痕兒,到京都瞭麼?”

“沒有呢,小姐。不過前面就是扶風郡瞭,隻要過瞭扶風郡,就能進入京都。”痕兒端著一碗棕色的湯藥,遞瞭過去,“您先喝藥。”

安盈接過之後,喝瞭半碗,直皺眉:“太苦瞭。”

痕兒勸道:“良藥苦口嘛。等入城就好瞭。”

安盈看著窗外盛開的梨花木,喃喃道:“扶風郡,好像是梅太尉的地界。我與太尉大人有過一面之緣,相談甚歡,他對我印象還不錯。”

那次,是在靈藥閣內相遇。

安盈喃喃著:“他是瘋子又如何?他長得那麼好看,高大英俊,打仗又厲害。”

痕兒難以置信道:“小姐!您還沒死心呢?九皇叔可是要殺你!”

丫鬟不能理解。

安盈微微咬唇:“痕兒你不懂,這是我第一次喜歡一個男人。”臉頰微微泛紅,一隻手,不自覺地撫上瞭脖子上的掐痕,“他現在對鳳幼安隻是一時癡迷,他才十六歲,年紀不大,等再過兩年,他就會明白,像鳳幼安那種嫁過人的破鞋,根本沒什麼好的。”

痕兒點頭:“那倒是,女子名節最重要。鳳幼安這一點上沒法和小姐你比。”

前方,是一片茂密的梨花木林。

扶風郡,屬於山地。

周圍山多。

這片梨花木林周圍,兩側也有青山環繞,就像是一個天然的凹陷,宛若一線天。

安盈的商隊,從林子裡路過。

“咻咻咻——”

兩邊青山上,忽然傳來破空之聲。

數不清的箭矢,飛射而下。

穿金裂石。

“啊!”

“敵襲!有敵襲!”

商隊裡,有傭兵、武林高手、鏢隊,伸手都很不錯。百來個高手,都安傢花錢雇來的。

他們紛紛抽出腰間佩劍,抵擋著箭雨。

安盈在車廂中,面露驚恐之色,兩隻利箭,仿佛長瞭眼睛一樣,從窗外飛射進去,一隻射穿瞭她的發髻,腦袋上頂著一支箭,滑稽又可笑。

另一隻箭矢,則是擦著她的右胳膊,釘入瞭車廂壁上。

“救我!”

安盈發出尖叫。

護送糧草的路途中,一直平安,沒有遇上土匪。

不曾想,在回京的途中,竟然會“運氣不好”遭到意外。

“保護安大小姐!”

保鏢、護衛、傭兵們,自發地圍成瞭一個圈兒,把安盈的馬車,給圍在瞭中央。

安盈不會武功。

她從小養尊處優,是真正的富養,沒吃過苦。這也是她第一次出遠門。

數不清的黑衣人,從密林兩側的青山之上,跳瞭下來。赫然有數千人之眾!

安盈的商隊護衛,也就三百不到。

不僅僅是人數壓制,而且這些黑衣人,一個個無比健壯,胳膊能有安盈的大腿粗,身披黑色盔甲,裝備精良,訓練有素,一看就不像沒紀律的流寇,至少是有一定規模的山匪!

才不過一刻鐘的功夫。

刀劍兵戈。

安盈的商隊護衛們,就撐不住瞭,死傷一地。對方下手,快很準,不留餘地。

一小隊傭兵,負傷護著安盈撤退。

“大小姐,您先跑。”

“哥幾個給你掩護,撤退!”

而這個時候的安盈,已經完全嚇傻瞭,除瞭渾身顫抖,頭發凌亂地逃竄,什麼也做不瞭。

她哭著,哆嗦著,跌跌撞撞地往密林深處跑。

十幾個黑衣人,一路尾隨瞭過去。

為首的黑衣人,從脊背上,取出瞭一張弓弩,瞄準瞭安盈逃走的方向,瞬間出瞭一箭。

“啊——”

安盈的右邊小腿被射中,鮮血噴湧,她半跪在地上,發出慘叫。

十幾個黑衣人上前,擒住瞭她。

像拖死狗一樣,把她給拖到瞭密林深處,一個沒有窗戶的小木屋內。

“嗚嗚嗚,放瞭我吧,求求各位爺。我傢裡有很多錢。”安盈哭得不成人形,背靠著木屋的墻壁,腿上的傷口,疼得她直抽抽,“每人一萬兩,不,給你們每人五萬兩!”

這群黑衣人的首領,冷笑不止:“兄弟們,這小娘皮長得不錯,隻是劫財,是不是太虧瞭?”

安盈萬分驚恐:“不要!”

她容貌身材自是不差。

京都四大美人,有她的一席之地,她也是唯一一個,非官宦名門出生的四美。

“別過來!你們別過來!”

安盈瞳孔劇烈地震蕩著,不斷後退,歇斯底裡地吶喊著,“你們要什麼女人,我這就花錢去給你們買!京都最大的銷金庫芙蓉樓,我給你們包下來一個月,裡面的姑娘你們隨便挑!”

“芙蓉樓?”

“哈哈哈!芙蓉樓的姑娘,哪有你好看啊!”

“兄弟們,曠瞭那麼久,不如好好嘗一嘗這小娘皮的滋味兒。”

黑衣人們獰笑著,撲瞭過來……

安盈幾近崩潰,掙紮著,尖叫著。

她不會武,被這些壯碩的男子,輕而易舉地壓制住瞭。一陣陣銀笑,自木屋裡傳出來,還有衣服撕裂的聲音,女人的哭喊。

安盈從沒想過。

自己的清白,會在這樣一種狀況下,失去瞭。

她最看不起鳳幼安的地方,正是鳳幼安是個棄婦,曾經嫁過人,早就“不幹凈”瞭;可如今,她已經變成瞭自己最看不起的樣子,她也不幹凈瞭。

不是被一個男人。

而是被十幾個,根本不認識的“山匪”給強迫瞭。

這一場強迫,一直持續到天黑。

安盈歇斯底裡的哭喊聲,就沒有停止過,直到嗓子都喊破瞭,徹底叫不動瞭……

天黑的時候。

十來個黑衣人,提著褲子,心情不錯地從黑木屋裡,走瞭出來。

“頭兒,咱們是不是做得有些過火瞭?”一個黑衣人,有些忐忑。

“無妨,大人說瞭,隻要不弄死,留一口氣,其他隨意。”

“嘿嘿,那哥幾個就放心啦。”

“不過頭兒,這小娘皮,是幹瞭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兒,我很好奇啊。”

“她得罪瞭大人的恩人。”領頭的那個黑衣人,眼神危險地瞇瞭起來,銳利如刀,“聽說是這樣。”

“哦,那就是她活該!”

沒有人同情安盈。

這一支黑衣人隊伍,足足有上千人,根本不是什麼“山匪”,而是訓練有素的京都大營士兵。

為首的那個,是梅太尉手底下的一員猛將心腹。

梅太尉接到瞭君傾九的葬鴉密函之後,就已經暗中策劃好瞭一切,在扶風郡門外的密林中,給安盈準備瞭一份“禮物”。

安盈在那個密林小黑屋裡,被反復強迫瞭不知道多少次。

直到三日後。

那些黑衣人們,才離開。

而安盈,已經徹底廢瞭,裡裡外外骯臟不堪,整個人也就隻剩瞭一口氣。

可對方仿佛故意似的,還故意給她吃瞭一顆補充氣血的丹藥。

“該死……”

安盈渾身都是青青紫紫的曖昧傷痕,扒拉著門框,一瘸一拐地走出瞭黑木屋,滿臉淚痕,“我要回傢……”

她的商隊護衛,沒有死絕。

有幾個逃瞭出來。

竟然尋到瞭她,把她給救瞭下來。痕兒也活著。

“嗚嗚!小姐,您太慘瞭,他們怎麼看這樣對你?”痕兒哭成瞭個淚人,“這些山匪,搶走瞭咱們所有的錢,又侮辱瞭您。”

安盈不想說話,仰躺在病榻上,雙目已經失去瞭焦距。

臉色蒼白。

心如死灰。

充滿瞭對自己這具骯臟身體的厭惡。

她甚至想到瞭死……可懦弱如她,連自殺的勇氣都沒有。

“痕兒,你說,九皇叔會不會嫌棄我?”

“小姐,都什麼時候瞭,您還想這些啊!”

“痕兒,把外面那些人都殺瞭吧。”

“什麼?”痕兒傻瞭。

“他們知道瞭我的秘密。”安盈的眼底,浮現出瘋狂的狠毒之色,“把他們全殺瞭,就沒有人知道我曾經被玷污過!”

“可小姐……是他們救瞭您,帶回瞭馬車,我們馬上就要入京瞭。”痕兒十分震驚,這樣的大小姐,令她感到陌生、恐懼。

“殺!”

安盈把一包毒藥,塞到瞭痕兒的手裡,雙目充滿血絲,“就是入瞭京都,才要殺幹凈,以免留下後患。”

痕兒被主子的狠,給驚到瞭,可又不敢反抗:“……好。”

護送商隊的人馬,全部陣亡。

回到京都的。

隻有安盈,和從小伺候她到大的貼身丫鬟痕兒。

安傢。

安經武,放下瞭生意,親自來迎接寶貝女兒。

“小盈,這一趟怎麼樣啊?”

安經武四下裡看瞭看,疑惑地問道,“護衛呢?都去哪兒瞭?”

安盈微笑著道:“父親,我把護衛們都打發走瞭。這一趟,女兒來回用瞭一個月,終於見到瞭九皇叔,他是一個非常英勇善戰的俊美男子,女兒很喜歡。”

安經武愣住。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寶貝女兒這一趟回來之後,眼神、氣質,變得有些不大對勁瞭,頗為病態。

“小盈,你是不是被欺負瞭?爹給你做主。”

“沒有。”

安盈唇邊笑意更濃,“我與九皇叔,一見鐘情,兩情相悅。他已經答應我,凱旋回京之後,就娶我做王妃。”

安經武又驚訝又欣喜:“當真?”

“當然。”

安盈面露羞澀之色,一隻手捂上瞭小腹,“我與九皇叔,已經私定終生瞭,在南疆的日日夜夜,都是他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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