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戎冷臉抱胸:“行,我也愛幹凈。”
蘇燕婷:“你愛幹凈我就放心瞭,現在你轉過身。”
江戎:“我轉身?怎麼瞭?”
蘇燕婷心想我要作妖瞭。
蘇燕婷一點都不臉紅:“我要換衣服睡覺瞭,我也不是嫌棄你,就連我自己上我幹凈的床,我也要換一套幹凈的睡衣才行。”
江戎:“那你換吧。”
蘇燕婷:“你轉過身。”
江戎老老實實轉過身。
蘇燕婷看著他的背影,偷笑一聲,她直接開始換衣服,蘇燕婷倒是不怕江戎突然轉身,反正屋子裡也沒別人,他看瞭也不能靠近她。
隻能看看,難受的是他又不是她。
蘇燕婷換好瞭棉質睡裙,頭發也披散下來,江戎轉過身的時候,見到瞭一個以往從沒見過的蘇燕婷。
她穿著白色的睡裙,上面繡著花,裙擺和衣袖口有一圈木耳花邊,烏黑的長發垂在她的胸前兩側,她的頭發太黑瞭,襯得她皮膚像雪梨似的,而她的臉頰,則像是新剝的荔枝,帶著一種透明的膠質感,又泛著微微的紅潤,照進來的白光打在她身上,更顯得她膚若凝脂。
以前見到蘇燕婷,她穿得都是長衣長褲,現在穿著睡裙,露出瞭藕節般的胳膊和纖細的腳踝。
蘇燕婷笑瞭下,喊他:“江戎。”
江戎挪開瞭眼睛,不敢看她。
他握緊瞭拳頭,整個人就像是被投進瞭油鍋裡。
蘇燕婷饒有興致地將蚊帳掀開,用木夾子夾在兩側,她滾到瞭床上,頭發散開,大紅色的緞面將她包裹,其上黑的如墨,白的如雪。
蘇燕婷滾瞭兩下,語氣嬌滴滴道:“江戎,這個睡起來真的很舒服哦。”
江戎隻感到後心一酥,隨後瞇起眼睛,他覺得這女人就是欠收拾的。
“我要跟你說一下我的習慣,以後我們倆結婚瞭,每周都要洗床單和被罩,我手勁兒小,不太方便洗,你手勁兒大,你能擰幹,以後咱傢的被套你全洗瞭,記得每周洗一次。”
“咱們多買點床單吧,我喜歡經常換,棉的,緞面的,絨毛的……咱們多買幾套。”
“還有毛毯啊,這些我擰不開,都你來洗。”
江戎反問:“你結婚前這些誰洗?”
蘇燕婷瞅瞭他一眼:“結婚後還要我洗?那我要個男人幹嘛?這婚趁早別結瞭。”
蘇燕婷翻個身,用後背對著他。
江戎隻看見她背影,松瞭一口氣,他覺得蘇燕婷就像個女鬼魅,在他耳邊吹妖氣。
蘇燕婷剛才嗔怪的那一眼,讓他差點頂不住,在那一刻,仿佛什麼事情都想順從她,聽她的話……他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女人迷昏瞭頭腦呢?
蘇燕婷轉過身,讓他松瞭一口氣,可看不見她的正面,他又覺得悵然若失。
江戎走到她身邊去。
蘇燕婷轉過身,被這麼一大塊陰影籠罩,他身上的酒氣隱隱約約撲進她的鼻子,於是她嚴肅警告他:“站遠點,不能再過來,你要是敢弄臟我的床,我絕不嫁給你!”
“不要靠近我的床,起碼要距離三十公分以上——”
江戎伸手捏住她的臉,輕輕一扯,淡淡道:“現在距你的床三十公分以上。”
他低頭輕輕一掃,真沒挨近蘇燕婷“幹凈”的床。
蘇燕婷:“!”但你挨到我瞭!
蘇燕婷氣死瞭,抬起雙手去掐江戎的臉,他敢捏她的臉,她雙倍捏回來。
被捏住臉的江戎也不生氣,他雙手按住蘇燕婷的肋骨兩側,將她憑空抱瞭起來。
他的語氣裡還帶著幾分笑意:“註意看,我可沒挨到你的床。”
“你幹嘛你幹嘛你幹嘛!!”蘇燕婷被他抱在懷裡,嗅著他身上的酒味,她簡直要瘋瞭。
蘇燕婷費力掙紮。
“別亂動。”江戎啞著聲音警告她,他的呼吸微喘,“別亂動,我把你放回去。”
說罷,他就要把懷裡的“燙手山芋”放回床上。
偏偏此時“燙手山芋”死死抱住他的脖頸,死命叫囂:“我臟瞭我臟瞭我臟瞭,你不要把我放到床上去,我臟瞭!!!!都怪你,你害我臟瞭!”
在蘇燕婷看來,她已經被滿是酒臭味的江戎抱過,指不定醃入味瞭,可不能讓她的床沾上酒味,她晚上還要睡覺的!
江戎:“……”
江參謀長第一次明白瞭何為“作妖”兩個字!
蘇燕婷抱住他不撒手,江戎真是要被她給逼瘋瞭,懷裡這麼軟軟的一團,又嬌又媚,他從來都沒想到過,將她抱在懷裡,會是這麼軟,這麼輕飄飄的。
江戎:“現在我倆都‘臟瞭’,你要怎麼辦?”
蘇燕婷:“不睡瞭。”
江戎在房間裡的木凳上坐下:“你睡吧,我抱著你,給你當床。”
蘇燕婷全身緊繃,她覺得江戎這話,簡直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她是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他不對勁瞭。
她有些頭皮發麻地想起瞭之前江戎匯報的一列列數據,好像最重要的尺寸數據她還不知道。
……體感有點恐怖。
這狗東西還故意不撒手,牢牢將她抱著,離她的鞋子越來越遠。
讓他別把她放床上,不代表不讓她穿鞋啊。
蘇燕婷:“我們還是找個地方睡午覺吧,”
江戎:“睡哪?我聽你的。”
“你現在這樣,我也不方便抱你出去。”江戎可不願意別的男人看見她這樣。
江戎意有所指道:“我手勁兒大,抱著你不累,就這麼抱著你睡算瞭。”
蘇燕婷心想狗屁,才不讓你抱。
這狗東西就是抱著兔子不撒手。
不過江戎隻是抱著她,就算再難受,也沒有做出別的出格的舉動。
江參謀長這個人,還挺有自制力。
放下心來的蘇燕婷出個鬼主意道:“反正我們都臟瞭,睡稻草上吧,你去隔壁搬些稻草過來,鋪在地上當床就好瞭。”
江戎挑眉:“?”
蘇燕婷繼續慫恿他去當稻草搬運工:“咱們倆還可以一起睡,就當是提前適應一張床。”
“行。”
江戎去隔壁柴房搬來不少幹稻草,一層層鋪在地上,很快鋪成瞭一個簡單的稻草床。
蘇燕婷很有新鮮感地躺到瞭幹稻草上,以前看動畫片和武俠電視劇,她就對在幹稻草上睡覺十分好奇,現在躺在上面,感覺還行。
江戎也在她身邊躺瞭下來。
蘇燕婷從他身上掃過的那一刻,她愣住瞭,江戎站著的時候,還不覺得,他躺下來,這個雙腿的長度實在驚人。
她被虐殺瞭。
明明她也不是個小短腿,偏偏被他襯托成瞭小短腿,她的腿憑空短瞭一大截。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看什麼?”江戎十分有癮的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
蘇燕婷眼酸道:“看我們倆淒淒慘慘,睡稻草上,好落魄。”
她突然從稻草堆摸到瞭一個火柴盒,打開一看,裡面還有幾根火柴,於是蘇燕婷拿出來一根,嘴裡喃喃念道:“賣火柴,誰來買我的火柴……”
說罷,她很有氣氛地將手中的火柴劃開點燃,看著躥出來的火焰準備許願。
她的願望還沒說出口,江戎直接將火柴吹滅,
江戎瞪她:“別玩火。”
蘇燕婷:“……”
真的,她很憐憫這種沒看過童話故事的人!
江戎非常會說教,就“玩火”一事把她狠狠的教育瞭一通。
蘇燕婷覺得他像是那種又冷漠高傲又謹記各項條例的風紀委員。
雖然江戎很想登堂入室,但他晚上還是睡在陳秀雲給他準備的床鋪上,第二天江戎起得早,天剛亮睜開眼睛,把蘇燕婷喊醒,監督蘇燕婷同志去割豬草。
江戎:“不是惦記你傢的豬?等會兒要跟我領證結婚,那就不是你傢的豬,給它去做最後一頓。”
蘇燕婷覺得他太過於大男子主義:“我嫁給你,我就成瞭你傢的瞭?”
江戎道:“是我們倆的傢,隻有我們倆的傢,新的傢。”
隻有他們倆的傢?
這個形容倒是不錯。
蘇燕婷給他塞瞭一把鐮刀,兩個人一起出門割豬草,真是難以想象,兩個要領證結婚的人,一大早起來,跑去割豬草喂豬。
江戎背著籮筐,為瞭壓垮他,蘇燕婷努力割豬草,很快兩人裝瞭滿滿一大筐回去。
蘇燕婷讓她媽陳秀雲別煮豬食瞭,“媽,江戎他說他要煮。”
江戎:“?”
“媽,你放心好瞭,我跟江戎幫你喂豬!”
蘇燕婷看向江戎:“我們都要成一傢子瞭,你給我傢兩頭豬煮最後一頓不為過吧?”
江戎:“……”
陳秀雲在旁邊樂呵呵看女兒女婿倆煮豬食,時不時還提點幾句。
蘇玉婷一大早看見他們三湊在一起煮豬食,她感到十分難以理解。
蘇燕婷她不覺得丟人嗎?江戎也是瘋瞭,竟然陪著她煮豬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