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嬸兒,你怎麼瞭?

作者:一支藤蘿 字數:2059

顧至鳳一開口,倒是吸引瞭眾人的目光。

徐冬梅也止住瞭鱷魚的眼淚,抬頭打量起顧至鳳來,穿著打扮長相都隻是一般人,聽說祖上還是地主出身,就這個成分還想和他們老白傢攀關系?

她幾不可見地撇撇嘴,對顧至鳳的話完全沒聽入耳裡,當沒聽到似的。

徐冬梅又擦瞭擦眼角,朝白玫招瞭招手:“閨女,過來,和媽回去,你去群眾日報把那個證明給下瞭,再去大隊說一聲,這事兒咱們就當沒發生過。”

顧至鳳被撂到一邊,人傢對他愛搭不理,也讓他有點下不來臺。

白玫也有些難堪,顧傢人待她掏心掏肺,已經把她當成瞭一份子,而在顧至鳳的身上,她找到瞭父親的感覺,在她心裡,顧至鳳無疑是比白山合格千百倍的父親。

徐冬梅可以對她大小聲,但不該因為她而累的顧至鳳受這樣的侮辱。

不過,她還沒開口,顧亭淮就咬瞭咬腮幫子,冷聲道:“小玫已經和我領證瞭,我們是法律承認的夫妻,你不能帶她走,況且,你還真以為別人不知道你的齷齪心思?”

徐冬梅滿臉厭惡地看著顧亭淮,這泥腿子就這副態度,還想娶她閨女?做夢!肯定是這個泥腿子教唆的,才讓養瞭這麼多年的閨女突然變的不聽話瞭。

“你給老娘閉上臭嘴!你給我等著,我要去民警那告你一個教唆婦女的罪名!”

“就你這樣啥都沒有的鄉下泥腿子,憑啥打我閨女的主意?你也不照照鏡子,看你到底哪點能配得上我閨女?一天天凈想著癩蛤蟆吃天鵝肉瞭!”

顧亭淮神色未變,在他心裡,白玫的確是天上雲,他就是地下泥,兩人不甚般配,或許在旁人眼裡也是如此,但他會改變,會為瞭白玫能過上好日子而努力。

不過,這些話他並沒有說,有時候做比說要重要許多。

說瞭這麼多,白玫依然穩穩站在顧亭淮身邊,動都沒動彈一下。

顧月淮上前兩步,冷冷看著徐冬梅。

她模樣精致清麗,站在人群中一眼便能看到。

徐冬梅一看到顧月淮,就忍不住打瞭個哆嗦,一下子就想起瞭那天晚上,顧月淮拿著撐門的棍棒,把黃晟給打的滿地找牙,那脊背上的鮮血,她到現在還記得。

“你,你想幹什麼你?”徐冬梅有些害怕的後退兩步,猛地撞在白山身上,這才想起今天晚上他們可是帶瞭人來的,就算顧月淮再厲害又能怎麼樣?

她鼓起勇氣,小人得志般朝著顧月淮挺瞭挺胸脯。

顧月淮轉瞭轉手腕,準備今天晚上把事情給做絕瞭去。

她剛要動手,白玫便一把拉住瞭她的手腕,她笑瞭笑,說道:“月淮,讓我來吧,這本來也是我的傢事,應該我自己面對的,總不能每次都靠著你吧?”

那天晚上顧月淮動手,也把她給嚇瞭一跳,好在黃晟沒被打死,今天晚上看著的人這麼多,要是還動手,說不得還會以尋釁滋事的名頭給抓起來帶去教育。

她已經拖累瞭顧傢良多,不能再讓顧月淮受苦瞭。

顧月淮頓瞭頓,回眸看瞭白玫一眼,沉吟片刻,收回瞭腳步。

的確,白玫應該長大瞭,如果她連這一關都過不瞭,以後又怎麼能安安穩穩的生活?白傢就是壓在她身上的一座大山,必須要她自己挪開,才能獲得新生。

白玫顯然也是這麼想的,她彎瞭彎唇角,轉頭看徐冬梅和白山時,又變得冷漠。

想到徐冬梅詆毀顧亭淮的話,白玫抿著嘴唇,聲音決絕道:“徐冬梅,我再說最後一次,不會跟你回去的,我們已經沒關系瞭,你要是再逼我,咱們就去民警那分說分說你們這些年是怎麼對我的,虐待養女,不給飯吃,可都是你們做出來的事兒。”

“別忘瞭,整個樊根大隊的人都可以為我作證,我不是一個人!”

“你當支書為什麼給我斷絕關系的證明書?你賣女求榮,為瞭錢財把我送到陌生男人的炕頭上,有你這麼當媽的嗎?徐冬梅,你真讓我惡心!”

“我白玫在這裡起誓,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徐冬梅和白山一傢,我們往後就是仇人!”

白玫一字一句,狠狠盯著徐冬梅說出瞭這番話。

原本她也想隱藏事情的真相,不想叫旁人知道瞭,從而嘲笑顧亭淮,但如果這次不把話說清,不把事情做絕,徐冬梅和白山肯定會卷土重來。

與其和他們一再糾纏,永遠斷不開關系,不如一次解決掉這個麻煩。

她已經厭惡透瞭白傢人,往後隻希望見面不識,和陌生人一樣,但如果他們非要撲上來挑釁,那就當仇人,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她不怕,也不懼。

她隻擔心顧傢的人會因為她而受到傷害。

徐冬梅被氣得渾身哆嗦,咬牙切齒地瞪著白玫,聲音帶瞭股狠勁兒:“白玫!你好大的膽子,你是真不怕沒瞭娘傢,以後受磋磨?!”

“你瞭解顧傢人嗎?他們找你當媳婦兒,不過是看中瞭你的工作!萬一以後出瞭什麼變故,工作弄丟瞭,你以為顧傢老大還能對你這麼好?”

“現在立馬跟我回去,這些話也不要再說瞭!”

說著,徐冬梅便大步上前,一把拽住白玫的胳膊,力道之大,恨不得把她胳膊給卸掉似的,瞧她這副模樣,白玫倘若真跟著她回瞭傢,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顧月淮眉眼一冷,上前,手指捏住瞭徐冬梅的手腕。

她稍稍用勁,徐冬梅就如遭重擊般面色慘白,身體踉蹌兩下,松開瞭鉗住白玫的手,哀嚎著道:“撒,撒手手!你快撒手!”

顧月淮眼底冷意極濃,嘴角弧度卻加深瞭些:“嬸兒,你怎麼瞭?”

徐冬梅疼的想在地上打滾,厚厚的襖子都掩不瞭脊背上的冷汗。

白玫可沒想那麼多,甩瞭甩手腕,退遠瞭些,臉上隱有青意:“徐冬梅,往後我過什麼樣的生活,那都是我自己的事,不勞你們費心,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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